白灵芸踌躇了一阵,忽然一拍桌子说道:“我觉得肯定是他,之前导致我奶奶中毒的那腕参汤,只有他经手过。”
白展风皱了皱眉头:“保姆不是说了吗?那碗参汤他只是看了看,并没有搞什么小动作。”
“那也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白灵芸闻言笃定的说道。姜云哲听到二人的话,轻笑两声说道:“没有搞小动作并不代表什么都没有做,蛊毒防不胜防,那个保姆没有注意到也是正常的。”
白展风闻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有些萧索,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毕竟是亲兄弟,手足相残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头上,免不了会受一些打击。楚诗诗打量了白展风两眼,忽然出声说道:“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这个二叔的嫌疑是最大的,他对白家非常熟悉,有着这层身份的掩护,不论做什么都非常方便,而且一旦白家老太太和白家家主出事的话,他是最大的受益人。”
姜云哲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虽说对方肯定会开出条件,但是我们不能这么被动的等下去,还是得主动出击。”
白灵芸忽然站起身来,说道:“我可以带你们过去,我知道他住在哪。”
姜云哲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就在酒店里等着好了,我自己一个人去,人太多的话,我也不能保证护你们周全,毕竟就连对方有几个人都不知道,而且容易打草惊蛇。”
他说的倒也是实话,既要把白蕊钰救下来,还要保护楚诗诗等人,而且是在和对方周旋的条件下,难免会有些顾头不顾腚,一旦出了任何纰漏,后果不堪设想,可能人没救出来,还搭进去几个。白灵芸虽说有些担心,但也明白自己就算去了也是给姜云哲添乱,所以也没有勉强,直接应了下来,并把地址发到了姜云哲的手机上。姜云哲确认无误,目光一转,看向白展风说道:“你先详细说说你二叔的情况,最好有照片让我辨认一下。”
白展风闻言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我这弟弟经常漂泊在外,经常三年五载都不回家,所以照片什么的应该都没留下。”
他忽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翻看了一下:“对了,我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和他有一张合影,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二十多岁?”
姜云哲皱了皱眉头:“时间跨度有点大啊,不过我还是看一下吧。”
白展云闻言点了点头:“实际上他除了老了点,五官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一边说着,他一边把手机递了过去。比起白展风的相貌堂堂来说,这个所谓二叔的长相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三角眼、塌鼻梁,留着汉奸头,光是外表,就看着不是什么好人。“这……”姜云哲迟疑了一下,说道:“你确定照片上的是你亲弟弟?”
白展风显然猜出了他的想法,苦笑道:“不错,怎么说呢,我随我母亲多一点,他随父亲多一点,所以……”姜云哲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如果这样的话,倒是很好辨认,而且属于一眼就能认出来的那种。”
他忽然想到什么,出声说道:“唉,说了半天,还不知道这个所谓的二叔叫什么呢。”
白灵芸一拍额头,显然之前也忘记说了:“他叫白严丰,严格的严,丰收的丰。”
姜云哲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白展风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件事真是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干的,我希望你能留他一条性命。”
姜云哲闻言挑了挑眉毛:“他三番两次害你至亲之人,你就一点恨意都没有吗?”
白展风苦笑道:“其实他的性格一直都非常偏激,但是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哦?”
姜云哲一挑眉毛,听白展风这个意思,显然是另有隐情。白灵芸好像对此也并不知晓,出声问道:“爸,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展风伸出手来,示意众人坐下,然后这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本以为这件事会随着我一直埋进棺材里的,毕竟涉及到家族丑事,但是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我也不得不说了。”
白灵芸目光微微闪烁,好像想到了什么,不过也没有出言打扰。白展风目光露出一抹追忆之色:“我也是在六岁的时候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弟弟的。”
“等一下。”
楚诗诗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你的意思是这个白严丰不是你的亲弟弟?”
姜云哲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皱了皱眉头。“不错,我父亲早年在外面养了个女人,然后便有了他。”
白展风神情有些萧索:“涉及到家父,其中的过程我就不过多赘述了。”
姜云哲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白展风接着之前的话头,继续说道:“在我六岁的时候,有一天我父亲忽然往家里领来一个孩子,说是我的弟弟,那时候我还小,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只觉得以后多了一个玩伴,所以非常开心。”
“不过,我很清楚的记得,那天我父亲和母亲大吵了一架,家里的锅碗瓢盆摔得碎了一地,当时我非常害怕,因为他们二人一向都非常恩爱,就连拌嘴的次数都非常少,更别说打架了。”
“直到后来,我长大了,才把这件事琢磨过来,后来我父亲因病去世,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自然就没有了庇护人,受到了各种各样的排挤,所以他的性格一直都非常极端。”
“我曾经亲眼见过一次,就因为狗叫的声音太大了,他就活活的把那只金毛用绳子勒死了,要知道,那时候他才十岁而已。”
“当时我吓得腿都软了,有很长时间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这种情况直到十年以后才有所缓解,那时候白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母亲根本没有太多的精力管他,一心扑在工作上。”
“而我也一直将这个秘密埋在心里,转眼就是四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