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展风讲述完这段密辛的时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整个人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白严丰确实非常可怜。”
姜云哲叹了一口气,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楚诗诗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白家纵使如何,但是对他毕竟是有着养育之恩,他三番两次出手可曾念及旧情?”
“可能在我父亲去世的时候,他就没把白家当做自己的家了吧。”
白展风神情有些萧索。白灵芸听完这一段故事,内心并没有什么波动。她对这个所谓的二叔,并没有什么印象。打从她记事起的时候,白严丰就很少回家,常年漂泊在外,偶尔回来几次也是寡言少语,再加上他的长相实在是有些不讨喜,所以自己一向都敬而远之。所以此刻她并没有生起什么怜悯之心,只是一心记挂姐姐白蕊钰的安危。姜云哲揉了揉眉心,清官难断家务事,之前的是是非非还是不做过多评论了,无论这个白严丰之前受过什么样的屈辱,但是现在他已经做出了天怒人怨的事,不可饶恕。白展风目光一转,看向姜云哲,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希望姜先生能答应我之前的恳求……”姜云哲目光微微闪烁,半晌之后才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尽力而为吧,但是不敢保证,你也知道蛊虫这玩意一向防不胜防,我留他一命,他可能还会拼死反扑,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倒是没怀疑过能不能打得过白严丰,毕竟这五百年也不是白过来的。虽说他主要修行的是白蛊,专门为了救人治病,但是对于害人的黑蛊也有所涉猎,虽然没有豢养那些蛊虫,但是也了解颇多。白展风听到他的话后,点了点头,可以理解。“这样吧,如果他到最后关头还执迷不悟的话,姜先生尽可出手,一切以自身的安全为主。”
姜云哲闻言“嗯”了一声,说道:“这是自然,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我倒是有很大的把握,但就是怕……”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楚诗诗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小声说道:“他万一真的有同伙怎么办?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性是苗疆那边的人,到时候你应付得来吗?”
姜云哲揉了揉下巴,这才说道:“如果是正面抗衡的话,我倒不怕什么,怕的就是对方出一些阴损的招式,防不胜防,可能会造成一些麻烦,毕竟蛊虫这玩意,千奇百怪,蛇虫蚁鼠都可为蛊。”
白展风沉吟了片刻,说道:“要不要我安排一些人手,他们都是退伍兵,身手了得,没准能帮上一些忙。”
楚诗诗闻言也开口说道:“不然还是我跟着你去吧,我配枪的话,自保应该没问题。”
姜云哲摆了摆手:“不用了,单纯的人数已经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了,就算你配枪的话也无济于事。”
楚诗诗脸色有些惊疑:“不会吧,就算蛊虫这玩意再邪门,可他们的主人也都是血肉之躯啊,我不信一梭子子弹下去,他们还能活命。”
“你要这样说的话,确实也有几分道理。”
姜云哲轻笑两声说道:“但是有很大的可能性是你连对方人影都没见到,就已经躺下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不要怀疑我说的话,这些蛊虫只会比你想象的还要诡异。”
楚诗诗闻言美眸中闪过一丝凝色,忽然想起什么,出声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别这么冒冒失失的过去了吧,毕竟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连对方有几个人都不清楚,这样的条件实在是太被动了。”
依姜云哲一贯谨慎的性子,也觉得现在不是出手的最佳时机。因为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着别的事情,对这个白严丰的认知还非常浅显,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拖延了,因为白蕊钰可能就在对方手上,虽然撕票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呢?凡事就怕一个万一。白展风听到楚诗诗的话之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虽说他救女心切,但是显然也不想让姜云哲凭白把性命搭进去,想到这里,他直接开口说道:“我觉得楚小姐说的有道理,你贸然过去的话,肯定会让对方有所警觉,说不定还会起到反效果,不如……”说到这里,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白灵芸纵使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办法:“我觉得也是如此,唉,你之前不是也分析过吗?对方显然是有所图谋,所以才把我姐姐绑架了,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撕票的可能性不大,不如……”她轻叹两声,脸色有些黯然:“不如就等着对方来消息吧。”
想到姐姐的困境,她有些心力交瘁,同时暗恨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本来依照她的意思,是这件事尽快解决,才能安心,但是眼前的情况并不明朗,徐徐图之才是最正确的决定。姜云哲闻言皱了皱眉头,开始思量起来。如果对方只有白严丰一个人,那无疑是最有利的局面。如果对方有个三五人,自己估摸着也能应付,只要小心点酒好了。怕就怕这伙人和那群雇佣兵似的,一出手就是十几个人,那可就麻烦了。不过最后这种情况微乎其微,毕竟会蛊虫的人本就少之又少,而且大多性格孤僻,不常与人来往。“对了,白严丰之前外出的时候都去过什么地方,这些你们有所了解吗?”
白展风闻言愣了一下:“这倒是从来没有听见他提起过,不过倒是可以查一下。”
姜云哲闻言点了点头,问道:“多长时间能有结果?”
白展风皱了皱眉头,这才说到:“我尽快,争取在二十分钟以内。”
说完这话,他便起身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