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萧煜横急忙出去找了大夫,吴昊狗来,问:“我们先将翠翠抬进去?”
“也好,吴家大哥,你帮个忙,把翠翠带进去!”
吴昊点头,来到何翠翠身边,突然顿住了,看向李春生,怒道:“你还在那儿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将你媳妇抱进去?”
他也可以帮忙,只怕帮忙过后,李春生对何翠翠的厌恶,更多一分。李春生颤颤巍巍,一脸不敢相信来到何翠翠面前,就站在那儿,也没伸手的意思。“她怎么、怎么这么脆弱?”
李春生口中喃喃说道。见此,吴昊气得骂了句娘,抱起何翠翠就去往屋里。秦蓁蓁瞪了一眼李春生,跟在后面,跟上去了。她一进屋,就傻眼了。屋重杂乱不堪,就只能用脏乱差来形容了。被子应该很久没洗过了,上面还有不明颜色的痕迹,衣服杂乱地堆在一旁,也不知多久没洗过,上面都开始长蘑菇了。见到这个场景,吴昊都为之蹙眉,“家里怎么遭成这样?”
秦蓁蓁眉间拧成‘川’字,“我去烧点水,兴许能用得上。”
说罢,她走向厨房,却发现一根柴都没有。来到外面,问李春生,“家里一根柴火也没有了?”
李春生眼神空洞,道:“没有,她好些日子没劈柴了。”
这话,彻底将秦蓁蓁惹怒了,她上前大骂李春生,“你他娘是个人吗?你媳妇有着你的娃娃,你还让她劈柴?你在家是做什么的?混吃等死吗?!”
气得她感觉自己血压升高,扭头出去,问外面的人,“谁家有柴,麻烦借一点,少些热水来!”
众人见是她借柴,纷纷不吱声,就打算看她热闹。这时,王烟烟过来说:“我、我家有,我去烧好水,给你送来!”
“嘁,”王烟烟刚说完,就有人嘲讽道:“啧啧,还真有人帮她?”
王烟烟露出害怕的神色,低下了头。见此,秦蓁蓁上前,从怀里掏出来一把铜板,也没数是多少,直接放进王烟烟的手中,道:“多谢,麻烦快些吧,翠翠用得到。”
“这、这、使不得!”
王烟烟不好意思要,却使得旁人眼馋。“你将那铜板给我,我去给你烧水!要多少,有多少!”
秦蓁蓁侧眼望过去,冷声道:“用不着。”
“快去,别磨磨唧唧的,翠翠用得急。”
“好!”
王烟烟将铜板塞进怀里,紧张地看着周围几人,生怕他们会抢自己的铜板,一路小跑着回家烧水去了。刚送走王烟烟,萧煜横便带着大夫来了,秦蓁蓁将人领进去,“大夫,血流得厉害,您看先想法子,将血止住?”
秦蓁蓁念叨着,被萧煜横拦住了,“大夫心里有数,咱们去外面等吧。”
听了这话,吴昊也跟着往外走,他跟萧煜横一样,算外男,不能留在这儿,不然传出去,何翠翠的名声可就毁了。秦蓁蓁想留下帮忙,但萧煜横说她留下也帮不了什么忙,就只好先跟着退出去。三人蹲守在门外,心思十分凝重,秦蓁蓁紧张地握住萧煜横的手。出了那么多血,恐怕是大出血,眼下什么情况她也看不见,也不值得该怎么处置。若是先前在医院,她还能抢救一下何翠翠,但眼下什么都没有,她也不会中医,便只能听天由命。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几人开始在原地踱步,很快,王烟烟跟李三多端着热水来了,“小嫂子,我来了!”
王烟烟额间的发丝湿润了些,应当是出了汗。她笑起来,将盆放在地上,喊来李三多,“三多,快把水桶放下!”
李三多见着萧煜横跟秦蓁蓁,有点没脸,毕竟先前几人还发生过矛盾,萧煜横给他一顿胖揍。他尴尬地放下手中的水桶,道:“这个、水。”
好尴尬,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李三多低着头不敢跟萧煜横和吴昊对视,先前这两人打他的时候,打得可狠了,痛了他一个多月。看李三多这样老实,二人也不知该怎么跟他说话,先前这可是出了名的二流子,眼下就成了一个好人?谁信?“咳,”身后传来一声轻咳,几人回头,就看到大夫摇着脑袋出来,“方才老朽给她施针,血是止住了,可孩子又没保住。日后能不能再有,老朽也不知,只得听天由命了。接下来,可得好好养着身子,若是再养不好,神仙来了,也回天乏术!”
秦蓁蓁是知道孩子保不住的,可听闻何翠翠日后恐怕再不能生育,也是心里一抖。对一个喜欢、想要孩子的女人来说,若是不能生育,那得是多痛苦的事啊!不知,何翠翠醒来知晓自己恐怕不能生育之后,会不会疯掉?“我们知道了,我送您出去。”
萧煜横说着,将大夫送出门,给人结了银钱,让他走了。他进来后,对李春生说:“大夫说,让你一会儿去他家一趟,拿药。”
李春生还沉浸在方才大夫那番言语中,脑子里都是何翠翠不能生育的消息。萧煜横见他不答话,便大声提醒:“春生!一会儿记得去大夫家给你媳妇拿药来,好好调理身子!”
这声吼,将李春生吼回现实,他听了,不悦。又不是他媳妇,他那么着急做什么?只听李春生闷声说道:“孩子都生不了了,还调理啥?”
“你!”
萧煜横跟吴昊气得说不出话来,怎会有这样的人?秦蓁蓁也懒得搭理他,对吴昊说:“吴家大家,先前翠翠找过我们,让我们替她寻了爹娘来,她要回家住。眼下这种清醒,我想她回去自己家,是最好的选择。我们并不识得她娘在在何处,还麻烦吴家大哥,帮忙走一趟。”
“什么?”
李春生怒了,“这婆娘还去你家,让你们去寻她爹娘来?他娘的,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放屁!”
吴昊骂了一声,“你在说什么屁话?人家回自己娘家住几天怎么了?她是嫁给你了,又不是卖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