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才女自然是聪明的,但她不该把别人当傻子。她的确没想过和北宫攸复婚,但也不会和他撕破脸皮。她以为仅凭她两句话,她就跑过去和北宫攸大闹一场,划清界限吗?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期,和北宫攸闹翻对她有什么好处?她不会争一时之气。宋清韵不怒却笑了,“原来林小姐是在欲擒故纵。”
林妙音:“?”
这又和欲擒故纵有什么关系?她竟然会想到这里!“林小姐真病假病我不知晓,但你有那么多地方可去,偏偏要留在这里,还不是因为王爷在这里?你嘴上字字不离和离,做的却都是留住王爷的事情。这不是欲擒故纵是什么?若是林小姐大大方方地承认喜欢王爷,兴许我还可以高看你一眼。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当真令人不齿。”
“宋侧妃不要冤枉好人。”
不等林妙音开口,就连小蝶都听不下去了。刚才还装病呢,她还好意思说别人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宋侧妃不要会错了意,北宫攸在你眼里是香饽饽,在我眼里什么可不是。不要以为别人做什么都是为了吸引男人的注意,我的人生还没无聊到为了一个男人而活。”
“再者,我不是受虐狂,会爱上曾经虐到自己的男人。就算这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考虑宁王。宋侧妃可听懂了么?”
宋清韵一怔,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没想到林妙音竟然会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若是听懂了,宋侧妃就赶紧带着你的人,还有你的居心叵测,麻溜地滚。不然,本小姐便要和你清算清算石桥镇种痘这笔账!”
宋清韵脸色微微发白。林妙音朝身侧使了道眼神,“小蝶,送客……”“既然你不在乎,那件白狐披风呢?”
宋清韵质问出声。她跟北宫攸旁敲侧击了那么多次,北宫攸都没舍得给她。昨日,她鼓起勇气让紫竹来这里取,谁知刚取过来,他便火急火燎地要了回去。若是以往,他就算知道她是故意的,也会将错就错,顺势将披风送给她。而如今,他变了。为了林妙音,他丝毫不顾忌她的感受,将她的脸面踩在了脚下。“你应该去问北宫攸。”
林妙音哪里知道那件披风在哪里,她今天根本就没穿。宋清韵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外面传来了男人的脚步声,忙改了口,“那是王爷的一片心意,你不要,也别糟蹋,好么?”
听到这一声委屈柔弱的声音,林妙音下意识抬眸。房间适时被人推开,一身玄衣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阴沉的脸色仿佛结了冰。他一进来,直接看向林妙音,蓄着薄怒的眸子几乎要将人冻僵。“除王妃外,其他人都出去!”
男人一开口,林妙音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她能明显感觉到,北宫攸身上这抹凌厉的怒意是冲着她来的。“小姐……”小蝶担忧地看了过来。林妙音给她一道别担心的眼神,示意她先出去。小蝶离开后,宋清韵和紫竹还怵在房间内,北宫攸见她没动,便对风铭吩咐道:“请侧妃出去!”
“王爷……”宋清韵可怜楚楚地看了他一眼。北宫攸却连个眼神都没给她。随着房门“砰”地一声从外面关上,北宫攸一步步朝身前的女人逼近。“宁王想做什么?”
林妙音拧眉。听着她略略嘶哑的嗓音,北宫攸双拳紧握,若不是她的病还没好,他真想捏着她的下巴问一问,她究竟有没有心。他承认,之前的事是他对不住她。以及这次的天花疫情,他不仅将她拖下水,还添了许多麻烦。他全力弥补她。抗疫之事,不论她做得如何,他都会承担一切。后来得知她生病,他再也坐不住,一刻不停地来了大昭寺。没有冬衣,他便让风铭去府中去了白狐披风。没有炭火,他便亲自出城去买。没有太医,他又冒着被父皇责罚的风险带了两个太医上山。他做这么多,从未想过让她知道,他不想跟她邀功。只想让她早日痊愈。那种油煎火燎的滋味他再也不想体味。“本王给你准备冬衣,守在榻前照顾你,不是为了还你诊金!”
如若只是因为诊金,他大可让张嬷嬷和孙婆子等人去做这些事,何必亲自守着?“那宁王是为了什么?”
看来,她刚才说的话都被他听到了,这会是来兴师问罪了。她勾了勾嘴角,“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吧?”
话音里带了丝难以察觉的轻嗤。北宫攸失望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原来她以为他这些日子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呵……“林妙音你就是这么想本王的吗?”
他再也忍不住,捏上女子的下巴,“就算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你也不会考虑本王?你就这么厌恶本王?”
林妙音被捏的生疼,下意识打开男人的手,“是!一如宁王当初厌恶我那般!”
她没想到这男人病歪歪的,力气竟然这么大。北宫攸黑眸骤缩。他不自觉得加大力道:“你想考虑谁?陆知舟吗?本王告诉你,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