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生龙活虎了。还是陈子昂敲门把她叫醒的。洗漱吃早餐,保姆阿姨都准备好了,不过那一脸的探究和古怪能掩饰一下就更好了。“还难受?”
回学校的路上陈子昂关心的问。搓搓胳膊,李红旗摇头:“你有没有觉得下一场雨天气都冷了很多?”
吱——行驶的车子猛地停下来。“真是欠你的,”陈子昂把外套脱下来头也不回的丢在她头上。“你想多了,”李红旗真不是这意思,她就是凭白感叹一句,要不要这么贴心啊喂。“哥们之间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
她笑。“那还给我,”陈子昂伸出去抓,李红旗就躲着不给了。就知道她是这尿性,他扬起唇角笑,又把车子瞪起来。李红旗在衣裳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打火机?”
还是电子的。“靠,这东西应该早就有了,但我还是第一次见。”
除了手电,灯泡,磁带机之外很少能在生活中见到打火机这种小玩意儿。现在们生活上还有困难,距离享受生活还没有概念。就算是在这个年代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也是难于忽视。不得不说,李红旗心里有点酸唧唧。啪嗒啪嗒。“我要了,”她厚颜把打火机装进自己口袋。虽然在过个几十年这个玩意发广告的白给都没人要。但在这个火柴遍地走的年代里这玩意儿稀罕啊,没见过的人海了去了。“真不见外,”陈子昂笑。说起这个打火机还是朋友送的,市里的大商场有得卖。学校内。李红旗也是做贼心虚,没到学校就下了车子自己走着,俩人一前一后进了班级都跟没猫腻似的。昨天在校内见到楚笑阳,在结合听到的八卦,李红旗以为会在班级里见到又跑回来上学的楚笑阳,结果并没有哪位女同志的影子。敲了敲燕子的桌子,她问:“楚笑阳没在咱们班?”
“你知道啦?”
燕子还担心她一晚上没回宿舍是咋回事儿呢,见她脸色恢复正常,先回答问题说:“她哪儿还有脸会原班级,去隔壁了,今天过来的时候我还撞见她了,跟没事儿人似的。哎对了,你昨天晚上哪儿去了?害的我们好担心。”
李红旗的余光扫到陈子昂那边,搔搔眉头扯谎:“忘了跟你们打招呼只顾这去拿药打吊针,晚了就跑去亲戚家凑合了一宿。”
把她们对话停在耳中的陈子昂扯着嘴角笑了下、是这样吗。昨天跑去女寝送药却没见到人的郝家旗,把想问的话咽下去,关心道:“你好点了吗?”
李红旗把口袋里的药拿出来:“就是受凉发烧了,最近温度降的快,你们注意保暖,要是感冒什么的就找我拿要,我有准备常用药。”
“正好嗓子有点疼,降火的药有没有?”
燕子叹着头朝那几个药包看。李红旗把手指戳在她脑门上,笑骂:“你少八卦点就不上火了。”
燕子做鬼脸:“略~”几个人的关系越相处越和谐,反倒是刚开学那会儿与李红旗形影不离的杨灵儿她们渐行渐远了。“哎,你干嘛这幅表情?”
刘小旺用肩膀撞看向李红旗几个的杨灵儿。“你管的着吗?”
杨灵儿呲哒他,把课本竖起来,不理人了。…………冬天没什么农活,学校这边的侧重点也纷纷放在文化课上。整整十年都不把培养人才当回事儿了,猛地放开政策学校的短板很快露出来,没有师资力量,文化局那边紧急调来的老师压根不够分配,以至于别的班级讲课同学们都涌过去站在教室外听。飘零的大雪也不能阻挡同学们上进的心。望着上进的同学们,李红旗觉得自己快马加鞭这么久也没超过别人多少,站在外面冻的手指头都僵了,那屋子里老实讲课的声音渐渐听不进去。她上辈子人近五十,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十年,什么都接触过,但就是没接触过学习这玩意儿,学起来难得咬牙。但就算咬牙也得学啊。“阿嚏——”打喷嚏揉鼻子的功夫,李红旗余光看见宋主任走过来。“宋老师,等一下~”她挤着从人群里挤出来。“李红旗?”
宋老师停下脚步看向她,“找老师什么事?”
正经能授课的老师就那么几个,宋老师是骨干人员,最近常常讲课讲到嗓子发哑。李红旗也不废话,说:“我想请几天假。”
“又请假?”
宋老师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把双手背到身后教训她,“你看看同学们,在看看你,这学期你在学校待了几天?又要请假。翻过年就要毕业,有消息说明年可能大面积放开高考,你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学习的重要性呢?”
“对不起嘛,”李红旗嘟囔着道歉,皱着小脸可怜巴巴的,“这次是我大哥要结婚,家里家外全靠我大哥一个人,他好不容易要结婚了我做妹妹的总不能缺席吧?三天……不,两天,我就请两天假。”
人一生中就那么几件大喜事,宋老师本就是个好说话的人,咋可能说强硬的话,只哀叹一声:“心思不放在学习上,高考就是全面放开了我看你也悬。”
一个学期里面大半个学期都不在学校,老师能对她能有什么好印象?但这话说的李红旗就不认同了,嬉笑一声:“老师咱们打个赌吧,就赌放开高考了我能不能考上。”
哪有老师跟学校打赌的?宋老师不说话。李红旗就当他没拒绝,嬉皮笑脸的带着几分俏皮:“我赢了,老师就请咱们全班人吃饭;但我要是输了,我请全班人吃饭。”
给她个眼神自己体会,宋老师赶去上课了。“就这么定了啊。”
“我咋听见你喊定了,定什么了?”
燕子好事的问。李红旗奸笑着把刚才的话跟同学们学了一遍。很多人都开起玩笑来,响亮的笑声给这紧张寒冷的冬季添了一抹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