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上二楼,但两个人的卧室窗户是对着的,知道哪里是卧室。开门,把人一把推倒在床上。陈子昂斜睨这她:“不想瘸,明天就别出门。”
“真的假的?”
李红旗抬起脚查看,发现已经肿了一大块儿,看着惨状,顿时觉得又疼起来。抬头看陈子昂。“我帮你锁门,”他转身走出去,门也关上。望着楼梯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叹口气,边下楼边把东西捡起来,拿到楼下随便找了个地方放下,一抬头,就见一张笑眯眯的脸,还有那捋出来搞笑的刘海儿。看看脚下一堆东西,再看看楼上趴在门边的人,陈子昂珉珉唇,“明天找芬姨,她剪头发的手艺比你好。”
芬姨就是保姆阿姨。被贬低,但手残不得不承认,李红旗‘哦’了声。望着她,足足有半分钟,陈子昂说:“这两天别沾水,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找他?还真是好人哦。“嗯嗯,谢谢啊,”胡乱敷衍着,李红旗目送他离开,松口气。为什么要松口气?她眨眨眼,猜想自己在陈子昂跟前可能就是太怂了。没事,就是欠人家太多还不清搞得鬼。瘸着腿下了楼,拿起公文包又垫着脚返回楼上。大好时光她可不能因为一点小伤就浪费掉。不知不觉,10点,11点,滴滴答答的钟表声伴随着她翻资料的声音。叮铃铃。电话铃声把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李红旗吓的一哆嗦。“喂?”
她忍着打哈切的欲望出声,人也顺势倒在床上。“把灯关掉,碍眼,”话筒内传来一道沉底而又霸道不讲理的声音。可能是因为隔着话筒,声线很是低沉,传达着不愉快。“嗯?”
李红旗问号脸,淅淅索索的从床上爬起来。雨停了,被乌云遮盖的月亮露出半张脸,月光把万物照出影子,对面楼也在阴影里。虽然没看到人,但是李红旗感觉到相对的那道窗户后面,陈子昂肯定站在那里,说不定还在抽烟。隔这甬道,怎么就碍眼了?李红旗撇嘴:“大少爷,隔这么远,怎么就能碍眼了呢?”
“哦,大少爷看着不爽,”陈子昂的声音传过来,还带着点霸道。“……”“你这不是大少爷,是地主老财,”李红旗嘟囔,但她不跟他计较,还快速说了声晚安,把电话挂掉摔回床上,望着屋顶散发出柔和灯光灯泡自言自语,“你好好的挂在这儿,招谁惹谁了?”
啪。关了灯,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睡着了。对面,指尖夹着烟的陈子昂满意的笑了笑。…………陈子昂说的没错,保姆阿姨剪头发的手艺就是比她强。李红旗望着镜子里自己被挽救回来的刘海儿,恨不得上去亲保姆阿姨两口。不长不短遮盖住眉的斜刘海儿,很好的衬托了脸型,关键是还挡住了那朵丑到不忍直视的小花儿。李红旗觉得保姆阿简直就是救星。“脚肿成这样还要出门啊?”
保姆阿姨诧异的问。自己设计的女士小西装简直成了战衣,李红旗在正式场合几乎都是这身装扮,就是这次多了一道刘海儿,显得脸部更柔和了。“忙活了半个月就为了这天,不去不行啊,”李红旗也感叹,再三道谢。“跟我不用这么客气。”
正说这话,陈子昂从楼上下来。他大概刚洗了澡,头发还有点湿,跟昨天出席正式场合不同,他今天穿的休闲又年轻。黑色卫衣,棕色皮质外套,黑色的裤腿被同色皮靴包裹,气场三米高。要是在有个头盔手套的话,妥妥的机车手。不可避免的眼睛一亮,李红旗已经忘了昨天说他是个地主老财的话,直言不讳的夸赞,“陈同志真的是年轻帅气,行走的衣架子,做模特的不二人选。”
这么直白的夸赞,保姆阿姨都听笑了。陈子昂勾勾唇角:“一天一千,我就给你做模特。”
李红旗仰头看天花板:“啊,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昨天说好了一起去参加试镜活动,这会儿天刚刚亮,便一个一瘸一拐,一个开了车门等她上车。保姆阿姨目送车子走远,暗想是不是给老家去个电话,家里的小先生,似乎有了心仪的女孩子。如果以前只是保姆阿姨多想的话,经过昨天的事她就有点肯定自己的想法了。平时这个家里只有她,小先生很忙,几天前人还在国外,只有周末会回来。就算回来,大多数的时间也是对着窗外发呆。对面半个月没人,小先生问了不下三次,所以一得知李红旗回来过夜,她就给先生打了电话。果然,人不但回来了,还刚刚好赶上李红旗摔下楼。当时觉得像是一阵风似的有人冲进来,看到是离家多日的先生,保姆阿姨有点吃惊,因为自打小先生十几岁之后就没见过他慌张跑动的样子。这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他骂李红旗蠢。但那是责怪中带着关怀。若不是在意,他跑那么快干什么?还有平时那些幼稚的举动。细细想来,简直说不完。保姆阿姨觉得很有打个电话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