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停下来，李红旗主动提起等等，还没把陈子昂彻底忘了。山上，李安已经带着宋翠莲他们等在上面。两家人本就熟悉，说说笑笑的在寺庙里拜佛，还能卜卦抽签。大人让孩子们去卜，半夏有些期待的看向郝家旗。“去吧去吧，”李红旗在后面推了他们一把。她去找这边的负责人安排午饭。陈子昂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跟她并肩走。“你不去抽签？”
他问。“不去，”甭管卜卦抽签那玩意是真是假，靠不靠谱，李红旗心里是带着点敬畏的，毕竟，她有了跟其他人不一样的经历，她的人生，也不需要再去算了。一行人吃饭，休息，逛完了约着一起下山，陈子昂把抽签的解文拿出来，用打火机点燃，凑到燃起来的火光，点了根烟。解文说他情路坎坷，越想得到，就越得不到。放屁。“你在这儿，”郝家旗从后面走了过来，脚下正好踩到燃了半截的黄色解文。同样点了一根烟，郝家旗把地上的半截解文捡起来。“抽到什么了？”
郝家旗问。看着那小半截儿的黄色纸张，陈子昂勾起唇角笑了下，“说我跟李红旗百年好合，越早结婚越好。”
“是吗？”
郝家旗不信，解文烧的只剩小半截了，完全看不出什么，但如果这是一个好签，又为什么要把它给烧了？但陈子昂的话，别有用意。狠狠抽了一口烟，吐出灰色的烟圈。郝家旗说：“我也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
呵笑了声。陈子昂满意他的虚伪。“这是几张消费券，你带着两家的老人过去，”陈子昂把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的东西递给郝家旗。不用解释，郝家旗也知道他的目的不是让两家的老人去享受一番，而是想把李红旗拐走。想跟她在一起还得用这种方法。郝家旗觉得好笑的同时，还真有点可怜陈子昂，可怜他执迷不悟。盯着那几张消费券看了一会儿，郝家旗把它们接到手里。相对于陈子昂来说，他不得不承认郝家旗跟宋翠莲他们更熟悉，更得老人的心、所以才把消费券给他。正好一支烟也抽完了，提步离开，在郝家旗肩上拍了一下，“谢了。”
被邀请去市里的按‘摩场所放松一下筋骨，宋翠莲他们还在犹豫。没明白里面套路的李红旗跟着劝：“来都来了，跟着一块去呗，正好我也没有带你们去市里走过。”
李安也说：“就是，咱们一起去，开开眼界，听说市里现在建筑的日新月异，爸妈你们真应该去见识见识。”
“那，咱们去？”
宋翠莲心动的询问李大河。李大河从来不扫她的兴致，点头答应，“那就去吧。”
兴冲冲的把人安排进车子里坐好，李红旗被人从后面拽着，拽到了一边。“干嘛呀你，”她差点炸毛，脸上的急色像是染了一层胭脂似的。“后天你爸妈就住过来了，”陈子昂冷清的表情里带着点难受。他的好日子到头了。想到后面不能像现在似的随随便便接触，李红旗的嘴角一抽，贼兮兮的朝车子那边看了一下，抓着他手臂走到一边说话。“虽然我爸妈住回来，但是还是可以见面，这点我保证。”
解释前最后终归李红旗所有，所以她的保证，屁用没有。冷厉的眉眼低垂，陈子昂喃喃道：“远远看到也算见面，哪有什么用？”
李红旗：“……”眉毛一扭一扭的，纠结了一会儿，她说：“那我们，偷‘情？”
陈子昂：“……”哈哈哈哈哈、故意的。这家伙，想笑死他。冷厉的眉眼间抑制不住的洋溢出笑意。又想绷着脸一本正经。陈子昂点头说：“可以。”
有些人，星眉剑目，满身男子汉的刚骨气，一旦笑起来，就仿佛披了光。男人也能笑得万物失色，特别好看。看着他笑，李红旗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笑归笑，偷‘情是不可能偷’情的。”
弓着身，让距离拉得更近，陈子昂眼睛里还带着亮光，“我想带你去看雪。最北边，已经下雪了。”
“嗯……”沉吟着，看看他，又看看车子那边。李红旗压低了声音：“仅此一次。”
她时间有限，只有一天半。而北边距离很远，要坐飞机。这是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跟她在一起经历春夏秋冬，他不怕麻烦。兵分两路，陈子昂先走一步，李红旗把家人送到市里，借口有事儿处理开溜。预想是美好的，但是事实有点残酷。等他们赶到北方那座下雪的城市，只能手拉着手压马路。雪下的很大，景点很远，根本来不及。只能压压马路，寻觅美食，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走走停停。李红旗还不争气的患了感冒，气氛正好，她一个喷嚏，冒着鼻涕泡，啥都没了。他们一般的时间，是在医院打吊瓶渡过的。一条大衣裹了两个人，站在机场玻璃处看着外面叹气。很熟熟练的帮她把鼻涕抹了。陈子昂被她感染的叹出一口气：“下次有时间，我们再来。”
“再跟你一起来，我就是傻子，”李红旗撇着嘴，吸一吸不通气的鼻子。“好吧，傻子，你需要锻炼，”不嫌弃的又给她擦鼻涕，陈子昂把手捂在她脸上。她太凉了。他有点后悔带她来这么冷的城市。“你才是傻子，把擦鼻涕的手捂我脸上。”
也不想想是谁的鼻涕。刚把手拿开，她又有意见了。“还是捂着吧，你有点暖和。”
虽然有点后悔把她弄病了，但陈子昂喜欢带她去陌生的城市，喜欢她可以不用有顾忌的让他牵着手；喜欢光明正大的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