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得到了县里的支持,而那份资产评估,却在一个多星期之后才回复。县掌亲自见了她,做了思想工作,一句话,‘金利来’是县里扶持起来的典型,不能因为在价格改;革一事上遇到危机就不是典型了。县里希望李红旗能尽心尽力把‘金利来’带出危机,也表彰,认可她的贡献。金利来还是金利来,属于县里的集体企业。……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仿佛能把肺都咳出来,李红旗的脸都憋红了。最近一段时间阴雨不断,天气变化无常,她旧疾犯了。“要不要紧?”
洪叔急忙把车停在路边,将随身带的水杯拧开拿给她,脸上满是担忧。他不知道县里最后的结果,但从她脸上,也能看出事情并不顺利。从车上下来灌了几口水,李红旗大口大口的呼吸车外的新鲜空气,摆手示意洪叔自己没事。“别告诉他。”
“……我知道,”洪叔哀叹。陈子昂远在特区,那边也经历了物价改;革,地皮拿到手之后一直都没动作,物价风波过去了,他们可以投入了,李红旗不想因为这边的事影响到他,一直告诉陈子昂,她这边没受到什么损失。而脱离集体的计划没有实现,李红旗感受到了挫败。在经历物价改;革时,金利来如果是私人企业,她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在当时的情况找中控制住生产,就算有损失,也到不了现在这样伤筋动骨的地步。可哪有什么如果!按照金利来现在的情况都没能脱离集体,难道要真的等到它破产,经营不下去了,才能变成私人的?深深的无力感让李红旗的眼神都跟着变的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金利来回到手上的那一天。这个时代造就了金利来的辉煌,也扼制住了金利来的手脚。李红旗不想它像烟花一样,只短暂的耀眼,她想让金利来永远占据市场,永远出现在人们的生活中。而集体模式,终究不能让她的梦想实现。洪叔不知道她出神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市在想什么,但他担心她的身体。“小姐,我带您去医院找医生看看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垮了什么都做不了了。知道您病的这么严重,先生要生气。”
“行。”
李红旗这次痛快的答应了。…………工厂陷入困境,正是用人的时候,卫国果断从上H回来了。这次李红旗亲自带队,与外省的专柜齐心合力搞销售。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十来天的小雨在别的城市发威,四天三夜的倾盆雨势把整座城淹了。广播里播报消息的时候,已经几十万人受灾。距离那受灾城市并不远的李红旗,把电话打到了半夏哪里。“你们报社派了那位记者赶赴灾区?”
“你哪有功夫关心这个?”
半夏微微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过来。李红旗挠了挠眉梢,“感觉受灾的情况挺严重,想看看有没有能尽点绵薄之力的地方。”
“哈?你现在不是自顾不暇嘛?”
说了自己想法。半夏恍然道:“我说你怎么关心这个,原来是打受灾的注意啊。”
隔壁城市受灾,李红旗想捐助一批应急的服装,这样既进了心意,也能让报社报道一下,金利来后面在处理库存的时候也能借助名气把活动做的更深入人心。“不能说是打主意嘛,”李红旗隔着电话笑。半夏把她想的太低了,她是个商人不假,但不至于只是为了名利进行捐助。不管是什么形式,受灾的人得到了帮助,不就是好的嘛?“你跟家旗说过了?”
半夏问。最近,因为工厂的事跟郝家旗接触的比较频繁。工作是工作,掺和上私人感情很让人头疼。半夏的敏感,试探,也让人头疼。李红旗揉了揉额头:“没有,也不是一个人可以说了算的事,还没朝上面打报告。你们报社的人要是还没走的话,我就叫人跟上,走了就让他们自己去。”
“还没有,”半夏说,“这事我会让人关注,让你的人过来把。知道你忙,先挂了,改天咱们再聚。”
挂断电话,李红旗想了下,决定先把人派过去,了解受灾城市的情况,就算是援助也得跟那边沟通,把东西送到最需要的人手上,事情铺垫好了,在给县里打报告。先斩后奏嘛,想把事办好就得能下决心。她现在没在工厂,只能先打电话把人安排过去。电话没打完,寻呼机就在不停的响。是孙书良。电话刚接通,孙书良丧气的声音说,“红旗,我的饮料厂顶不住停产关门了。”
他也在跟着做促销,但饮料本就不是必要的消费品,现在人们口袋里没钱,饮料的促销做的不理想,没做几天,孙书良他们就坚持不住了。李红旗宽慰:“顶过这段日子,明年的市场肯定能缓和。”
“唉,”孙书良长叹,“一旦停产在想恢复就难得了,更何况我把工厂大门都关了。没想到会把厂子经营到这一步。”
曾经把广告打的满天飞,现在竟然到了关门的地步,李红旗也感受到一阵荒凉。“县里同意了?”
她问。“不同意有办法吗?”
孙书良叫骂了许多不满,最后说想破产,保住点现有的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