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气犹存。这是李红旗这次见到陈进时心里冒出来的一句评价。陈进50多岁的年纪,别的男人这个年龄段可能已经是个老头儿,不由自主的,李红旗就把自己远在平原的爹搬出来对比,两厢一比,陈进的外表看上去只有40多岁,正当年,成熟男人的魅力和历尽千帆的沉静,让他看起来魅力无限,而李红旗的老爹李大河,只是一个农村生活的普通老农。不知道是因为想起了自己老爹,还是陈进这个老干部的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难相处的地方,李红旗竟然觉得自己这位未来‘公爹’,比表面上温温柔柔其实特别讲究的张曼如好相处多了。“伯父您好,我是李红旗,”她谦逊的介绍自己,小鸟依人一般,跟陈子昂站的挺近。‘嗯’了声,点点头,陈进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让他们也坐,挺和蔼的说,“我没记错的话,当年我在平原任。职的时候就应该见过你。”
这是一位名副其实的高级干。部,李红旗自然尊敬也带着紧张,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挽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应该是远远见过的,当年我高考的时候遇到过一点小问题……”在平原任过职,可以说那边是陈进的一个起点,对那边的记忆也比较深刻,谈起人文地理来滔滔不绝。对于自己的家乡,李红旗也有很深入的了解和情怀,陈进也很照顾的只问了一些她这个层面可以了解到的东西。可以说是相谈甚欢。张曼如在餐桌那边喊:“你们别只顾着聊天儿,过来吃饭吧。”
“额……”眨眨眼,李红旗意识到自己只顾着聊天,忘了给张曼如帮忙。“多吃点,”陈子昂在她耳边叮嘱,拉着她走到餐桌坐下。“红旗应该能喝酒吧?”
坐在主位上的陈进问。李红旗急忙站起来表示自己可以喝一点。“这可是瓶好酒,上次我跟子昂在外省见面的时候喝过,”陈进说起这个最小的儿子,抬眼看了他一下,脸上是带着笑的。陈子昂走过去把酒瓶接过去给他倒酒,就坐在他那边了。张曼如不能喝酒,就用白水替代了,几个人碰杯时,陈进对李红旗说,“当这里是自己家。”
如此的平易近人,李红旗都有些感动了,点点头,面对满桌子的菜,也适时的夸赞感谢了张曼如的辛苦。父子两个,生活上互相关心的少,陈子昂也就问了陈进身体怎么样,工作忙不忙之类的,说的全是时世,工作,认识的人。把空间留给他们,随便吃了点,李红旗就站起来帮着张曼如一起到厨房收拾用具。“我听说你挺忙的,一直待在朱海?”
张曼如戴着手套洗碗的时候随意问旁边的李红旗。“是啊,”李红旗有些感叹的说,“我在朱海待的时间多,跟子昂在一起的时间少,他生活方便我照顾的就少了,平时多事芬姨她们在忙,他自己也挺忙的。”
她知道张曼如想听什么,就把生活上的一些细节和跟陈子昂在一起发生的有意思的事,捡着跟她说了。儿子的趣事,李红旗有意说的有趣,张曼如也时不时的笑一笑。还在客厅的父子俩,听到了都朝厨房看。“您觉得红旗怎么样?”
陈子昂历来跟自己这个父亲亲近的时候不多,但现在已经这个年纪了,以前那些不愉快在心里已也没什么分量了,反倒生出了想与严父好好相处的想法。陈进有些满意的回望了儿子一眼,笑意在脸上扩大:“你不是说,要么拿李红旗当儿媳妇,要么就别拿你当儿子吗?”
是的,这话是陈子昂在电话里说的。那时张曼如迂回着说李红旗出身不好,陈子昂生气时说的。他也笑了一声,笑的不知可谓。“那我感觉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
陈进点了支烟,说,“你喜欢就行。”
半支烟的功夫,父子俩进书房说话。厨房这边也收拾好了,张曼如叫保姆带李红旗认一下房间,她端着泡好的茶水进书房听父子两个说什么。听了一会儿,张曼如嗔怪着打断他们:“父子两个好不容易见一面,不聊聊家常,说这些干什么?”
陈进笑,抬抬下巴说:“我听你俩聊。”
“把工作作风带到家里来,”张曼如抱怨,抚了抚儿子的肩,“前段时间,你伤哪儿了?你说你,好好的经理,非得掺和人家演习干什么?那些都是真刀真枪的,你早就不做那些了……”不管多美丽的女人,一旦遇到孩子的事,都会跟唠叨相伴,张曼如说着就扯到以前的事上,问他既然喜欢军伍为什么当初在国外的时候不好好的待到毕业回国。“你好好在国外,也不会现在只是个医药集团的经理,”张曼如满心遗憾。陈子昂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额头,笑着没说话。“算了,”张曼如叹气,“不说这些让你不高兴的事了。我刚才给你收拾行李,发现你连睡衣也没带,穿你爸的吧?”
“好。”
张曼如:“你先去洗澡,我吧睡衣找出来等会儿给你送过去。”
客房内,李红旗正坐在灯光下愁眉不展。“怎么了?”
陈子昂弯着腰半压在她身上。好几天都在路上渡过,确实有些累了。依旧皱着眉,李红旗凑到他耳边说:“我那个来了。”
“嗯?”
他一时没明白,看李红旗一脸遗憾的模样,明白了。“我看看。”
李红旗推他:“毛病,看什么看?我还会骗你吗?”
“你又不是没有骗过我。”
陈子昂压着她,赖着不起来。“哎呀,我没东西用,”李红旗正发愁呢,巴巴的看着他。陈子昂离她远了点儿:“你想干嘛?”
把人拽过来,在耳边一阵儿嘀咕。陈子昂不开心:“我去了,回来告诉我,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姨妈巾?没有,或许国外有。只能用替代品,陈子昂大晚上跑出去把帮她买了。等她收拾好自己,陈子昂已经弄了热水等在屋子里。“好了,你坐下,水都要凉了,”他帮她泡脚,擦干了放到腿上摁穴位。李红旗被他摁的死去活来,他还闹,被踹了一脚。站在门口过来送睡衣的张曼如,差点推开门叫儿子争气点,回去就跟陈进说,“你那个连句软和说都不会说的儿子正给李红旗洗脚呢。”
她气的要命。“是吗?”
陈进也有点惊奇,随即就释然的抖了抖手里的报纸:“小两口不就那样嘛。”
张曼如歘的回头看他:“我们还是小两口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
陈进:“……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