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个想到的就是郝家旗。然后又给李红旗打了电话。“你这是怎么搞得?”
张放这位老同学的落魄,让李红旗感到惊讶。脸上不知道被谁揍的还青紫着,头上包着纱布,脚边放着破旧的行李包,颓废的,毫无形象的坐在马路边上,衣裳也不知道穿了几天了,白色的领子蹭了一圈儿黑,20多岁的人脸上已经有了历尽千帆的沧桑,外貌只是其次,张放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样,精神萎靡。“红旗,”张放看到她笑了笑,像是局促,把点了香烟的打火机挥动了好几次,让它熄灭,喃喃的说自己遇到点事。“先给他找个地方住着,等会儿慢慢说,”郝家旗提起地上的行李,西装革履,温文尔雅的样子与张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李红旗是开着车过来的,把俩人拉到之前在县城的住处。头几天她回来过一次,钥匙就随手放在车上了,倒也不用再跑到老家那边去拿。两年多没有住过人,屋子里空荡荡的透着苍凉,全是冷气。“这栋房子最近几年我也用不到,你先住着,钥匙你拿着,自己配一把,楼上楼下,想住哪儿住哪儿,就是自己得动手收拾一下。”
家具房屋里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彰显着他已经许久没有迎来鲜活的人居住,但家居,摆设都好好的,楼上楼下,简洁明亮,比张放之前住的地方还要强上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张放有些惭愧的说。“跟我客气什么,反正房子闲着也是闲着,你住在这还能给我看家呢,”李红旗把沙发上的布罩揭开,找东西收拾。没让她问,张放自己缓慢的说起来。高中毕业之后,他们两个去首都上大学,张放在家乡,自己发展开了一个小五金的加工厂,李红旗回来之后帮了他不少,好像就是从李红旗离开了平原之后,张放的生意就开始走下坡路,他想重新投资点别的做,最近几年建筑行业十分火爆,他就跟人合作做预制板,结果还是不景气,又转头做了别的,来来回回折腾了一年多,欠了一屁股债。一事无成的关头发现老婆跟人家不清不楚,气不过打了一架,婚离了,房子也赔给人家了,把对方打的挺严重,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进去蹲了几天。事业没了,家也没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所有不好的事情像是一下子都放到张放身上,他正在面对无法逃避的困境。“嗨,大丈夫何唤无妻?”
李红旗安慰般拍了拍张放的肩头,“放心在这住着,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
点头,张放心里挺难受,“要不是还有你们这俩朋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李红旗笑着看向郝家旗,又看回张放,“那句话说办法总比困难多,遇到感觉过不去的事,咬咬牙,就什么都过去了,你先好好养精神,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几个人难得聚在一起,张放又有这么多的糟心事儿,李红旗他们就买了东西陪着老同学吃吃饭聊聊天儿,天黑了才离开。张放住在这边,事业家庭全没着落,难免三天两头的朝这边跑。“看见了吗,俩人肩并着肩从里面走出来的,我跟你说你还不信,这下看到了吧?”
20多岁,染烫着头发的女人,指着背对着她们离开小区的人。跟烫了头发的女人一起的,还有半夏。她们俩人是同事,也是朋友,前天同事跟她说在这边小区看到郝家旗跟一个女人成双入对的出入,她还不信,现在亲眼看到,又是李红旗的旧址,而且看那个背影就是李红旗,孤男寡女,从屋子里出来,他们在屋子里待了多久?干了什么?半夏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没听清楚同事说了什么,半夏走了几步,蹲在地上大哭、“你哭什么呀?该哭的是他们呀,”拉着半夏的胳膊试图把人拉起来,“咱们追上去,看看那对狗男女有什么可说的,不要脸。”
“算了,算了,”半夏摇头,脑子里乱的让她直接跌坐在地上,又被同事拉起来,踉踉跄跄的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