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送花儿,还是送给她。他耳朵更红了,启动汽车目视前方:“后山的花儿开了,我觉的你会喜欢,就……”“哈哈,”李红旗畅怀大笑,“我惦记后山的花儿好久了,当然喜欢。”
“喜欢就好。”
李红旗靠在车门上看着他说:“这些花儿不用打理每年都能开的漫山遍野,以前小的时候我们躺在上面打滚,现在却很少见了。”
他们约好了今天回家。回郝家旗的家,见见他父母。虽然不是第一次登门,但身份不同,李红旗有在认真对待,准备了不少见面礼。“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家里啥都有。”
他父母比之前客气了很多。“红旗姐!”
郝家旗最小的妹妹,小满,从门里跑出来。已经是大姑娘了,看见他们又变得矜持起来。“小满,”李红旗看到她有些惊喜,“好久没有见过你了,该上高中了吧?”
“下半年就要上高中了,”小满有些羞涩的看了看他们,“听说你跟我哥一起过来,我特意从学校回来的。红旗姐,你快到屋里坐。”
郝家旗不是家里的老大,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但无疑,他是最有出息的那个。他们家的人除了早就家人的大姐之外,全都到齐了。跟李红旗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但这回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李红旗想去厨房帮忙。郝家旗的妈急忙拦住她,让她坐下喝茶,其他人都忙前忙后,但有没有具体的活儿要干,都试图跟她聊几句,但聊几下就没话说了。牵着她的手,郝家旗把她带到自己房间。“你别介意。”
耸耸肩,李红旗的眉头蹙着:“我没有介意,就是感觉伯父伯父他们……”不太喜欢她。起码没有以前喜欢。“我告诉他们的有些突然,大概是还没适应,”郝家旗定定的看着她,“你不要乱想,知道我们在一起他们心里很高兴的。”
离婚。坐过牢。企业家的名声也褒贬不一。在这个年代,她这种要强的女人确实没有多少老一辈的人会喜欢。这些想法在李红旗心里流星一样一闪而过。她垂着眼点点头:“我不会乱想。走吧,我听小满他们说要去河边捞虾。你记得我们是怎么发家的吧?”
怎么会不记得?郝家旗笑起来:“直到现在还有很多水产养殖户。”
如果真的想找话题聊起来,李红旗自然不会冷场。她只在饭桌上提了一句最近在搞的包地种植草药的事,郝家旗的大哥和老爹就打开了话匣子。“有本事,有见识,也不能说人家不好,”郝老爹,脱了鞋子把双脚浸在热气腾腾的木盆里,又拿起旁边的烟吧嗒吧嗒抽起来。还围着围裙的家旗妈,愁苦着一张脸:“她是不错,有能耐。但她离过婚啊,谁提起来都能把她的事说出一箩筐来,咱们家旗虽然工作不如以前,但好歹还是个领导,找什么样儿没有?”
歪在桌子边,郝老爹没说话。家旗妈自顾自的伤感起来:“要不是半夏作妖,咱们家旗早升职了,都是被她拖累的。现在李红旗又这样,以后咱们家旗可怎么办啊,真要找个二婚的啊?”
“红旗姐挺好的~”待在房间就听到说话声的小满,从房间里探出头。“你知道什么?”
家旗妈吼了句,又抹眼泪,“你哥要模样有模样,要工作有工作,什么样的人家配不上?给他介绍那么多清清白白的人家不要。他要是肯松松口也不至于在哪个破山村里工作了。”
一墙之隔,望着日薄西山,把天边都染成玫瑰色的落日余晖,郝家旗冷淡的面容似定格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