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苏晓的这种懒,就慢慢养成了习惯……元月也被惊动,起来匆匆吃了饭,才刚淑了口,就见到圣德太后身边的老嬷嬷带着人匆匆来了。带的还不是旁人,是禁军!寻谷提着剑拦上去,冷声喝问:“做什么!?”
“大胆!”
老嬷嬷怒道:“寻谷侍卫,是你翻天了,还是尘王妃翻天了?竟敢在宫中动兵器,还有没有规矩王法!?”
“皇上金口玉言,尘王府上下可持械进宫,寻谷是本宫的贴身侍卫,怎么就翻了天?”
苏晓面色阴沉,冷冷走上前去。元月也抄了家伙跟过来,寸步不离地跟在苏晓身边。老嬷嬷的老脸抖了两抖,只能咬牙咽下这口气:“尘王妃,太后娘娘请你往御书房去,就别带这两个侍卫了!”
闻言,寻谷和元月都没开口,只是静静盯着老嬷嬷。苏晓气定神闲,也没有分辨的意思。老嬷嬷被这三道冷冰冰又毫不相让的视线盯得浑身发毛,鼓足勇气想接着说,可恨实在没那个勇气,只好道:“老奴的话已经带到,两位非要一意孤行,若是糟了惩治,可千万别怪老奴没提醒!”
主仆三个都冷笑出声,如果圣德太后真敢惩罚元月和寻谷,就不会特地让老嬷嬷说什么不能带人去的话了。不就是因为她们两个守得严实,所以才没人敢对苏晓怎么样么?老嬷嬷已经让开了两步,几个禁军也站在了两侧,等苏晓过去。苏晓却不动,只问:“这么大的阵仗,请本宫去做什么?”
“做什么?”
老嬷嬷咬牙切齿:“尘王妃做了什么好事,难道自己不知道么?太子殿下已经快没命了!”
“死了!?”
苏晓故意拔高声调。老嬷嬷急了:“尘王妃这是在浑说什么?”
看到老嬷嬷这样,苏晓心里舒服多了,吃到:“不是你说的么,太子没命了。”
“老奴说的是快没命了,没说太子殿下已经薨了!”
这下,不等苏晓说什么,寻谷邪笑着上前一步:“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诅咒当朝储君,还想把罪名安在尘王妃的身上?”
老嬷嬷的脸瞬时就绿了,瞪着寻谷,嘴巴张了半天,到底也只能甩袖先走。苏晓冷笑,她可以自己装乖,但谁都不能给她脸色看!一路跟过去,禁军都在一个劲的使眼色,搞得寻谷和元月也很紧张。唯独苏晓,始终不以为意,反倒还闲闲散散看起宫中夜景来了。虽然给人一种森严肃穆的感觉,但也确实好看。长长的仿佛没有尽头的宫道,两旁隔着一段距离就站了禁军,来来往往的还有不少带刀侍卫,要么就是提着灯笼端着东西,小步疾走的宫人们。带着一种封建王朝,又威严,又病态的美丽。很快,到了御书房。和白天季修桀发病那会一样,里外的人都多得很,个个急得苦脸跺脚。尤其是苏娇然,又跪在地上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哭丧的呢。苏晓没有径直走进去,而是先看着寻谷持剑进去了,旁边的太监想拦又不敢拦的,而后才和元月一起走了进去。还没站稳,就见到那老嬷嬷在圣德太后耳边说了些什么,正要退开,而圣德太后火冒三丈:“尘王妃,你好大的胆子!”
苏晓不紧不慢的:“太后如此生气,臣妾犯什么错了?”
“哀家谕旨,让你一人前来,你带人来做什么!?”
圣德太后就差指着苏晓的鼻子破口大骂。“寻谷和元月不得离开臣妾身边,这是王爷的命令。”
苏晓淡淡回了一句,又疑惑道:“王爷的命令,臣妾不敢不从,且也不足为奇,太后因何生气?”
“你!”
圣德太后气得直喘粗气,颤颤巍巍地怒指着苏晓,仿佛下一秒就要厥过去了。苏晓愈发不解。她是真的不理解!有那么多理由能用来对她发作,为什么就抓着她带了寻谷和元月两个人来生气?而且,圣德太后看上去比白天精神了些,但由于生气,原本就短促急切的呼吸声,更加紊乱了,稍不留神,可是真有可能小命不保的!正在苏晓疑惑之际,那老嬷嬷已经匆匆打开了一个大汤盅,里面是用热水温着的一碗汤药,取出来喂圣德太后喝了两口,而后又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才喝了两口,圣德太后的脸色就明显好看多了,气息也迅速稳定下来。这么好的灵丹妙药?她微微偏头,看向寻谷的同时,寻谷也冲她暗暗点头。既然是好东西,苏晓少不得要拿到手里去研究的。“尘王妃,跪下!”
圣德太后已经中气十足,“你谋害储君,其罪当诛!”
苏晓抬起下巴:“谋害储君?证据何在?”
“不是你还能是谁!?”
皇后怒冲过来,双目充血,凶神恶煞地指着苏晓:“都是你开膛破腹,桀儿已经命在旦夕了!”
班盈是坐着的,脸色有些苍白,说话却并不虚弱:“尘王妃,病因是你给太子殿下缝合的伤口,现在发黑溃烂,不是你动的手脚,还能是谁?”
“笑话,针是你施的,药是你给太子备的,凭什么就说本宫缝合的伤口有问题?”
苏晓冷哼,“更何况,是你们命令本宫给太子诊治的,全部过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其中就包括你,太子妃!”
班盈抬眼,对上苏晓凌厉的视线,不知怎么,忽然就很不安。苏晓冷声继续:“太后和皇后地位超然,要怪罪本宫,本宫也没得话说,但本宫也不是什么冤屈都能受的,无端之罪,更不会受。”
张口的自称已经从‘臣妾’变成‘本宫’了。一如季衍尘对谁都自称‘本王’的张狂!圣德太后脸色又是一青,眼里透露出来的怨毒,竟有几分诡异的味道。皇后更是气到脸色涨紫,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怒道:“无端之罪?不用你自己去看,只叫太医说给你听,看你还能如何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