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难怪……我就说感觉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我眼熟你,你以前经常过来,还给我带过零食,哈哈。”
“是的,叔叔,是我。”
“怎么三年不来了?不想妈妈?”
“我不在京城了,所以……很长时间没有来。”
“噢噢,难怪。”大叔叹气,“不过你妈妈的墓地被保护得很好,常常有大人物过来。”
“大人物?谁呀?”云朝迷茫,很好奇。
知道云凤仪墓地的,除了她,就是贝绍楼了。
贝三爷会来看她妈妈?云朝不太相信。
那个男人,权衡利弊城府深,对无关紧要的人向来不会高看一眼,更何况,她妈妈只是个不起眼的平凡人。
“一个很年轻的男人,我也不认得,但每次来都会清场,所以我说是大人物。小姑娘,你也不知道啊。”
云朝摇摇头,同大叔描述了贝绍楼的长相。
大叔连连点头:“对,对,就是你说的这个男人。”
原来真是他。
“大叔,他来过几次?”
“不少呢,去年还来过。”
“他来干什么?”
“哎呀,小姑娘,来墓地能干什么,当然就是祭拜祭拜。他是你母亲的学生?还是亲戚?”
云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大叔。
什么都不是。
正因为什么都不是,云朝心里头更疑惑,他来干什么?
她的母亲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甚至没有见过面,贝绍楼来看她的母亲,仅仅是因为她吗?
可她跟他,更没有什么关系。
云朝哪里能弄懂贝绍楼的心思,他那个人,素来心思深沉,做事周密。
“小姑娘,你母亲的墓是这一片风水最好的地方,京城当初不少富豪想要这块墓地呢!”
云朝诧异。
十三年,她还是个十岁的小姑娘,不谙世事,什么都不懂。
是他让人全权料理了云凤仪的后事。
她没想到……连墓地都是这里最好的地方。
他凭什么对她这么好?
生意人不做亏本的买卖,他不仅风风光光安葬了云凤仪,还养了她十年。
云朝从未想过什么,只当是命好遇到恩人。
是命好吗?
之前,她从未否定过。
现在,她动摇了。
可这十年,他对她没话说,锦衣玉食。
让她住在望月,给她请最好的老师,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吃穿用度比京城的大小姐还好。
大叔清理地上落叶,扫着地。
他也叹了口气。
他记得这小姑娘以前很活泼,每次见到他都会热络地叫一声“叔叔”。
现在好像成熟了,话也不多了。
地上满是落叶,这个季节,正是落叶飘零的时节。
“天气冷了,小姑娘,多穿点,你今天穿得不多。墓地这块很冷,你记得早点回去。”
“好,谢谢叔叔。”
“谢什么,不谢。”
云朝同云凤仪告了个别。
她沿着台阶,又一步一步往下走。
台阶不长,但她脚步沉重。
今天天气不怎么好,天色阴沉,云雾惨淡。
高跟鞋踩着枯黄的叶片,脆弱的叶子发出“嘎吱”“嘎吱”声响,伴随她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