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离除夕夜越来越近。
京城又洋洋洒洒下了一场大雪,白色的雪花覆盖了整个城市,到处是白茫茫一片。
清晨,贝绍楼站在盛京总裁办落地窗前,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居高临下,冷睨着城市外的一切。
街道上,车如流水马如龙。
他在这里站了很久,未曾离开。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程风走进来。
程风看着贝绍楼的背影,一步步走过去,压低声音:“三爷,顾晋洲来了。”
程风话音刚落,身后有人直接推开门,走进总裁办。
顾晋洲单枪匹马,一个人过来。
二十多岁的男人脸上是志得意满,他径直走进贝绍楼的办公室,坐在沙发上。
顾晋洲把玩茶几上的青花茶具,尤其喜欢一只小巧的茶盏。
贝绍楼收回视线,脚步未动,侧身看向这不速之客。
“三哥?我是不是应该这么叫你?”顾晋洲挑衅的目光落在贝绍楼身上。
四目相对,火药味十足。
整个办公室里都是一触即燃的火花。
贝绍楼冷笑:“叫我哥,你还不配。”
“呵。”顾晋洲也不生气,反倒笑了,“三哥真是小肚鸡肠气量小,难怪祖父说,三哥凭着运气拿来的一切最终还要凭运气输掉。”
贝绍楼没什么动静,程风倒是气得要命。
运气?
要不是三爷,贝家早就沦为京圈的笑话,一落千丈!
贝桢居然对一个外人说三爷的不是?
程风真是大跌眼镜!
这些年,要不是三爷,贝桢今时今日还能有如此荣光吗?
贝桢依然受人尊敬,被爱戴,被簇拥,他不会真以为是自己荣光万丈?
人心凉薄,谁会对一个早就失势的老人毕恭毕敬?这背后,全都是三爷的努力!
这些年,尤其是三爷刚刚接手盛京的时候,日理万机,兢兢业业,无时不在恪尽职守,守护盛京,维护贝家。
运气?贝桢自己的儿子是扶不起的阿斗,这会儿竟然说三爷是靠运气?!
贝桢是不是糊涂了?!
“我在旧金山常常看国内的新闻,尤其是盛京和贝家的新闻,不得不说,三哥倒也有些手段,但不光彩,连女人都利用。你利用过许湘,苏烟,陈幼慈……这些还都是我知道的女人,背后还有多少,想必只有三哥自己知道了。”
“顾晋洲,怎么,老头连这些话都跟你说,却还没让你改名改姓?我怎么不知道贝家跟姓顾的有牵扯?你母亲是什么来头?”
贝绍楼冷漠不惊。
顾晋洲暗自咬了牙。
他最拿不出手的就是他母亲的身份。
顾玉瑶是一个出身卑微的戏子,靠着傍大佬出道,后来又勾搭上贝国权。
但如今,他母亲早就死了,没有多少人知道背后的东西。
可他知道,瞒不过贝绍楼。
这个男人,是只狐狸。
“我倒要看看,老头什么时候让你认祖归宗。”贝绍楼冷笑。
“三哥,那你等着,我想,快了。”顾晋洲也冷冷笑了,“到时候,三哥可别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