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涯海角尽头,有一处泉水,名曰黄泉碧落;泉上有一桥,名曰奈何桥。
奈何桥畔,碧落黄泉边上,有一常开的花,名曰彼岸花。彼岸花红的叫曼珠沙华,白的叫曼陀罗。通常见到的都是曼珠沙华。
碧落黄泉,阎王殿前是一副对联,左边写道:彼岸花开开彼岸。右边是:忘川河畔亦忘川。
“奈何桥头空奈何,三生石上写三生。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望乡台下忘川水,三生石边卖孟婆。涅盘同魔魔恋相,浮生若梦梦浮生。惟有余生舞日月,白驹过隙大风歌。”女子目光专注,不小心低声吟诵,将纸上的字念了出来。
“小姐,你别看了。这种伤感的诗句。”镜儿一把夺过女子手上的宣纸,直接拿远了。
女子一愣,站起身想要抢夺。
“镜儿别闹,快还给我。”女子步子不稳,无尘的地面生了一朵朵小莲花,瞬间化为烟尘消失不见。
“不行,小姐你不能看这些了。”镜儿说着,一下子跑远,直接跑到院子外,一步三回头,似乎在等着女子追上她。
“镜儿不许胡闹。”女子低声指责,语气并不严厉,听不出她是否在生气。
“小姐整日闷在房里,老是看这些伤春悲秋的诗句,人都发霉了。老爷说一定要让小姐出来走走。”镜笑嘻嘻开口,手里晃着宣纸,似乎在无声的说来追我啊。
冉墨听见女子笑了,她声音好听极了,像是春日枝头长出嫩芽,满是生机活力。
“镜儿,看来你是太放肆了。”女子低声笑了,一路小跑跟了上去,满院子追着黄衫侍女。
冉墨认为这名为镜儿的女子说得对,李玄薇整日闷在房间里,他眼前不是烛光就是床幔,冉墨都快郁闷了。
“小姐快来啊,这诗可是你寻了好久才找到的。”黄衫女子笑得很开心,跑着跑着一个回首,见女子迈开步子追了上来。
“小姐快来啊,你看这花。”镜儿停下脚步,站在亭子边上。
一朵格外艳丽的牡丹正红,压过枝丫开在亭子柱子上,甚是好看。
“镜儿不许胡闹。”女子气喘吁吁,站在阳光下整个人都在发光。
“小姐快来啊,我将宣纸还你。你来看这花!”镜儿回首,看见小姐惨白的脸在奔跑下,带着不显眼的红润,那是运动后的气息。
“不许跑了,我追不上了。”女子慢步走来,顺着镜儿目光,那是一朵牡丹,格外鲜红。
“院子什么时候种的牡丹?!”李玄薇如银铃开口笑问。
“不知道。”
宣纸不知何时,被风吹落,沾了水,纸上仅留下一句话:花开不见叶,见叶不开花。
“牡丹真是好看,不知何时,我能与夫子一同欣赏此花?!”
“小姐又在想夫子了?!”
“是啊,夫子一去不复返,都快除夕了。”
冰雪如飞絮越发厚重,这院子很快就是白茫茫一片,如天堂,满眼雪白不见一丝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