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刚放到嘴里,一道响亮的巴掌声随之而来;
突如其来的痛感,瞬间让王通清醒过来;
这味道,就是这味道;
王通激动的眸中泪花闪烁,连忙把东西塞到对方手中,“同志,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主要是我爷爷,老人家都八十多了,可就惦记着这味道;
我已经找了八个省了,翻遍了也没找到这味道的香干;
实在是抱歉,我太激动了;
同志,不知道你这香干是在哪里买的?
要是方便,可否能告知我地址?
我爷爷已经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了,可天天就惦记着这味道;”
说完,王通猛掐大腿,瞬间,眼眶中的泪花汹涌而出;
看的抱着香干的乘客心里一软,下意识的就把怀里的香干推了过去:“要不,你买我手里的?”
冷不丁的一句,听的王通想动手打人;
他是这意思么?
可他不敢表露半分,连忙解释道:“同志,我家不光有年迈的爷爷好这口,年迈的奶奶也是;
人到古稀,指不定哪天就没了,偏偏越发的怀念从前的味道;
要是同志方便,可否能告知我地址,我想去多采购一些,也好满足老人家的愿望;”
周围的人一听王通这话,齐刷刷的看向抱着香干的乘客;
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今天要是不说,可就是戳两位老人的刀子;
两位老人死了也不能闭眼;
看的香干乘客尴尬不已,“我这是朋友在浙省泗县买的;”
王通一拿到消息,连忙千恩万谢,随即拉着张毛驴,果断在下一站下车;
下车的第一件事,王通直奔火车站的电话亭,给京城的王富贵去了电话;
“富贵哥,对,地址确认了,在浙省泗县;”
“对,我今天就过去;”
“你放心,找到人的第一时间,我通知你;”
此刻京城战家的王富贵,一听到浙省泗县,身子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下;
他手头最近被端掉的窝点,可就在浙省泗县的旁边洋县;
王富贵眉头深深蹙起;
看来他和浙省的缘分,还真是不浅;
*
京城东区派出所;
方东明拧着眉头看着前来报备的警员刘青,锐利的眸子不怒自威:“所以,庄嫂去了洋县?”
庄嫂就是之前战微澜在火车上逮住的人贩子;
方东明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故意让人放了庄嫂;
刘青点了点头,看向方东明,继续道:“而且,洋县最近刚端掉一个窝点;
不过庄嫂不在其中,只怕他们,还会有下一步动作;”
办公桌前的方东明,伸出粗壮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凌厉的眼神不减分毫:“洋县是谁带头抓捕的可知道?”
“说是一个叫肖南的年轻警员,不过,他师父,也许您认识;”
说完,刘青看了看方东明的神色,没有察觉到异常后,才继续开口:“他师父是卓承光;”
卓承光三个字刚蹦出来,方东明敲打桌面的手猛的停了下来,随即眼神有瞬间的呆滞;
原来,是他!
难怪,他手底下出来的人,如何能不优秀?
似是察觉到了刘青的异样,方东明抿了抿唇,冷冰冰的道:“如果需要,可随时让我们的人去找他;
他向来,公私分明;”
刘青应了一声,方所身上的寒气可是冻的他浑身发抖,不过斟酌再三,还是补充了一句:“方所,我们的人说,最先发现人贩子窝点的,是一个叫霍禧宝的女同志;
您看,能不能把她发展成为我们的线人?”
能在机缘巧合之下刚好发现人贩子窝点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
何况,洋县端了人家的窝点,可是立了大功,表彰自然是少不了的;
这么有能力的人,他们自然也想招揽,也想立功,也想被表彰;
说不定,这人是天生的侦察兵,能敏锐的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线索;
何况,人贩子哪个城市没有?
怎么霍禧宝就刚好发现了?
此刻的刘青对霍禧宝可谓是佩服不已;
方东明倒是嗯了一声没有拒绝;
得到肯定回答后,刘青飞快的冲去办公室,他要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他们的人去,这么优秀的年轻人,必须招揽;
然而此刻,东区出来的马大来和胡朝阳,神色凝重的藏身在大槐村的树林深处,拿起手中的望远镜,愤懑的看着庄嫂进了村子;
“她到底玩什么花招?想在村子里拐孩子?”
胡朝阳有些忍不住了;
跟着了这么多天,庄嫂都没有和他们的人接头;
眼下又进了大槐村,村子里是很多孩子不错;
可为啥她偏偏要大白天的进村?
难道她以为大白天,就能让她成功拐走孩子不成?
“行了,别慌,再看看,有咱们跟着,她玩不出什么花来;”
马大来到是很淡定,举着手中的望远镜,死死的盯着庄嫂的身影,一刻未敢放下;
这边霍禧宝家;
孙红美刚端着洗好的锅碗瓢盆从水井边上起身,一眼就看到晕倒在门口的妇人;
吓得她连忙惊叫:“禧宝,有人晕倒在门口了,这可如何是好?”
闻声,霍禧宝从东屋出来,一抬头就看到出现在门口地上的身影;
与此同时,霍大山也从西屋出来,同样看向门口去;
霍禧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一旁的霍大山急切的道:“她婶子,快把人扶进来;”
霍大山是苦日子过来的人,自然知道过日子多艰难;
尤其看着趴在地上的妇人,心里更是心软的不行;
只怕是饿晕了;
孙红美哪里敢耽搁,赶忙的放下手头的东西,小跑过去,用力的把人扶起来,靠着门框放好;
刚好霍大山端了一碗温水过去,孙红美给妇人喂了几口;
片刻,就见妇人悠悠的转醒,一身补丁的衣裳油污横行,煞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凌乱的头发胡乱的顶在脑门上,呆滞无神的眸子怔怔的看向跟前的孙红美,随即又看向旁边的霍大山;
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开合,有气无力的说道::“同,同志,能否,给口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