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听的旁边的霍大山心尖紧跟着一颤,连忙让孙红美把人带到堂屋去,又给她拿来几个馒头和咸菜;
随后,妇人胆怯的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眼神有些不敢确信的抬头看了看霍大山和霍禧宝;
“吃吧,快吃;”
霍大山看着跟前眼睛直冒绿光的妇人,温声的开口道;
妇人一听霍大山发话,伸手拿起馒头和咸菜,走到墙根坐下,随即狼吞虎咽起来;
霍禧宝看了看地上的妇人,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大槐村那么大,她刚好出现在晕倒在她的门口;
而且,她总觉得,妇人的眼神有些闪躲,像是心底藏着什么事情;
算了,吃过就让她走人,不明不白的人,不能留在家里,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即便有荣显坐镇,可白天荣显也是要去供销社的;
就她一个年轻人,现如今还挺着个大肚子;
万一有点什么事情,可如何是好?
然而,事情的走向,却是有点出乎的她的预料;
刚吃完饭的妇人,直接拿起院子里的扫把,把院子里扫的干干净净的;
看的霍大山和霍禧宝很是震惊不已;
尤其霍禧宝,她可没打算让妇人还点什么,尤其,趁着天色还早,她得赶紧让妇人离开;
霍禧宝几步走走上前去,挡在妇人的跟前,“婶子,不用忙活了,这些事,家里有人做,您还是趁早离开吧;”
妇人一听霍禧宝这话,瞬间眼泪就下来了,连看向霍禧宝的眼神中,都带了几分委屈,“同志,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我不能白吃你们的东西;”
说完,妇人伸出手来擦拭了下脸颊的上的泪,又接着说道:“就当是,我报答你们的一饭之恩;”
紧接着,妇人怕是霍禧宝不相信一般,又补充道:“我不是什么坏人,我男人姓庄,我是为了找我丢失的孩子,才一路走到这边的;”
“同志你放心,我没有坏心思,也不会对你们做啥的;”
等说完这话,庄嫂控制不住的呜咽起来,可拿住扫把的手,越发的紧了几分;
这可把霍禧宝听的愣住了,她孩子丢了?
她家里,找到孩子的家长送来的吃的东西还有,她岂能不知道丢失孩子的父母如何心急如焚;
罢了罢了,不就是收拾下么,也不耽误事;
等收拾好后,一定让她离开;
可霍禧宝万万没有想到的,等庄嫂收拾好,前脚离开霍家的门;
后脚就见顾西城背着书包进了门,第一句就问:“姐姐,咱们家草垛旁,怎么还睡了一个人?”
听的霍禧宝心里咯噔一声;
都不用想,一定是庄嫂;
她又来这一出是干啥?
走苦情戏?
她怎么觉得,这事情有点不对啊;
庄嫂完全可以离开她家后,在村头找个草垛过夜;
可偏偏选择她家的草垛;
这分明有目的呀;
一想到这里,霍禧宝连忙抚摸着顾西城的头,温和的笑道:“交给姐姐来处理,阿城快去写作业去;”
顾西城一听霍禧宝会处理,连忙的点点头,随即拿起书包,转身进屋写作业去;
霍禧宝直接拉着霍大山,来到东屋,把事情仔仔细细的和霍大山交代一遍:“爷爷,这件事您怎么看?”
全程,霍大山从起初对庄嫂的同情,到后期的微怒,再到此刻一脸的凝重;
霍禧宝的分析不是全无道理;
可万一禧宝猜错了,庄嫂要真是好人呢?
霍大山的眉头愈发的紧蹙,要论打仗,他是精明果敢的很,可是论女人的心思,他自然不是对手;
但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唯一一个正值壮年的,肚子里还揣了三个娃;
尤其,战北霆走之前,可是再三和他说了,务必要照顾好禧宝;
想到这里,霍大山的理智瞬间回笼,凝重的抬起眸子来,看向大孙女:“禧宝,爷爷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一听霍大山这么说,霍禧宝瞬间有了主意;
不就是想打他们家的主意么;
那好办,请君入瓮!
看看她到底想干啥;
当天晚上,庄嫂就被霍禧宝叫到厨房去睡,又给她抱了一床被子;
“庄嫂,我们家房间少,你今天就在厨房委屈下,等明天天亮,你再走;”
庄嫂原本就是故意留在霍禧宝家草垛的,此刻一看霍禧宝心软的请她到厨房睡,心里已然是乐开了花,可面上一个笑意都不敢有,生怕暴露半分:“同志,谢谢你,有个睡的地方就很好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紧接着,庄嫂就要跪下给霍禧宝磕头,霍禧宝一看到庄嫂的动作,连忙的伸手虚虚扶了下,“庄嫂,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你别这么说;”
她还是个孕妇,此刻虚弱着呢;
交代完,霍禧宝也不墨迹,直接去东屋睡觉去;
院子西南角的荣显,她已经通知过了;
但凡庄嫂有任何风吹草动,荣显第一个不放过她;
都不用她担心;
然而,这一夜风平浪静,相安无事;
翌日大清早,等霍禧宝起床后,就看到庄嫂正在井口洗洗涮涮,那小模样,可认真了;
一个晚上没有行动,也真是憋得住;
早上刚吃完早饭,荣显丢下一句去县里,骑车就走;
霍大山也坐不住,“禧宝,你和阿城在家,爷爷去山上看看去,捡点山货;”
霍禧宝点点头,“爷爷,注意安全,别逗留太晚,早点回来;”
院子里打扫的庄嫂,眼神时不时的瞥向堂屋的方向;
尤其她好几次看向顾西城的目光,更加让霍禧宝确定,庄嫂的目标是顾西城;
再一联想之前她在县城发现的线索,此刻霍禧宝更下确定了庄嫂的身份;
啧,她这是,做好事,被坏人盯上了呀;
呵!
报复她?还有胆子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