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许瑶紧张到双拳紧握,她心里跟明镜一样,她的儿子,绝对不可能娶王芊芊;
可她在意的是,她的儿子要如何回答,才能不露出破绽来;
许瑶的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微微转头,看向战北霆;
只见战北霆眉心一蹙,脸上难得扬起一抹笑容来,“爷爷,一个小时后我就要出任务去;”
“结婚急什么?王同志不是已经在战家住下了么,来日方长;”
“何况,王同志马上要去学校读书,领证,恐怕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拒绝?
不,他现在需要的是拖延时间;
他要把一切准备工作做好,等到时候,让禧宝带娃上门,打他们的脸;
呵!
真当他战家的人好欺负?
还谋杀?
越想,战北霆的眸子愈发的冰冷;
听了战北霆的话,战老爷子显然有些不悦,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对面的王芊芊蹭的站起身来,“战爷爷,战同志说的对,我们不急的,来日方长;”
她说的不急,是不想看到战老爷子和战北霆当众吵架;
以往战老爷子和战北霆的电话,她不是没听过;
战北霆从起初就开始抗拒;
万一把他逼急了,他当众说出拒绝的话,那大家岂不是都没脸了;
一见王芊芊帮着战北霆说话,战老爷子已经蹦到嘴角的暴呵,硬是咽了下去;
难得看到王芊芊主动一次;
罢了罢了;
战老爷子点了点头,“行,听芊芊的;”
说完,又立刻拉下脸,冲着战北霆道,“难得回来,去,带着芊芊去转一圈;”
嘴上说着转一圈,实际上是想让他们俩有机会培养感情;
王芊芊自然是一百个乐意,谁料战北霆根本不给战老面子,站起身来,撂下一句,“下次,我忙去了!”
一听这话,战老爷子重重的戳了下拐杖,眼看着就要发怒;
王芊芊飞快的站起身来,冲着战老爷子道:“战爷爷,我去送送战同志;”
说完,疾步跟上战北霆离去的方向;
可她刚跟到拐弯处,就见不远处的战北霆,回头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显然有厌恶和憎恨;
这一眼,倒是让王芊芊却步了;
战北霆倒是很满意看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一路直奔门口的王兵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打听起王富贵的事情来;
王兵虽然说是战老爷子的警卫员,可跟战北霆的关系,倒是更好一些;
面对战北霆的询问,王兵倒也没藏着,把孟大来上门,到接王富贵回家,仔细的说了一遍;
“北霆,这门亲事,是不是给你带来了负担?”
战北霆有多叛逆,王兵可是一清二楚;
尤其,什么救命恩情需要用孙子的一辈子偿还?
谁欠的谁去偿还;
这不是胡闹么;
战北霆我了握拳头,又转头看向一旁怯生生的看着他的王芊芊,“让你和刚见一面的人结婚,只怕你心里也不好受;”
说完,战北霆拍了拍王兵的肩膀,转身就走;
可他转过身去,王兵猛的像是响起了什么一样,“对了,中途,王富贵说尿急,下了一次车;”
战北霆敏锐的捕捉到了‘下车’的字眼,嗖的一声转过身来,定定的看向王兵:“是不是在海南路的公共厕所?莫约在上午十点左右;”
海南路三个字一出,王兵瞬间拧眉,声音也跟着急促起来,“你怎么知道?”
这一问,瞬间就暴露了真相;
此时的战北霆后悔不已,他就应该今晚留在家里,顺便找机会试探下王富贵是否受伤;
可现如今他已经出来了,再折回去,只怕更会引起王富贵的怀疑;
想到这里,战北霆把视线放在王兵的身上,随即倾身向前,靠近他的耳边一阵耳语;
王兵越听,脸色越沉,以至于到后来,神色有些慌张;
“你是说?王同志他……”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战北霆连忙嘘了一声,随即低声嘱咐,“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至少得防备下;”
“要不是我中午刚巧经过那,又刚好看到了一个神似他的人从厕所出来,怎么可能会有疑心;”
“王哥,多防备下,总没错;”
再一仔细听战北霆的解释,王兵哪里还敢掉以轻心,立刻谨慎起来,“好,你放心,家里有我盯着,有任何线索,我及时报给你;”
战北霆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前脚他刚离开,后脚王富贵立刻回到房间,开始换药;
后腰上的刀口,莫约有三指深;
他在饭厅每多坐一秒钟,疼痛就多增加一分;
这是战家,他不敢掉以轻心;
万一在战老爷子跟前露馅,那他的前途,未来,可都没了;
王富贵强忍着疼痛,解开腰间的绷带,又用清水清洗干净后,这才对着镜子,给自己腰上上药;
随即用新的纱布缠绕起来,生怕被外人捕捉到任何蛛丝马迹;
等做完这一切,王富贵把带血的纱布,缠绕起来,用黑色包包裹着,又扔到床底,这才长长输出一口气来;
只是他一抬头,正好瞧见王芊芊推门走了进来;
惊得王富贵心里差点漏掉一拍,随即怒吼道:“进门不知道敲门?战家的规矩都白学了?”
原本正兴高采烈的王芊芊,被王富贵劈头盖脸的一骂,顿时有些愣神;
随即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转身就往外走去,紧接着砰的一声关上房间门;
只是她的心里,忍不住的怀疑,她爷爷刚刚在床下藏了什么东西?
怎么有种鬼鬼祟祟的错觉?
王芊芊这一走,可把王富贵气的直抽抽,可他一动,腰上的刀口处生疼生疼;
疼的他差点忍不住叫出声来;
一想到刀口,王富贵的心里顿时恨上了那个投掷飞刀的女人;
京城里,可从未听过这一号人物;
要不是他逃得快,只怕,已经和马健一起进去了;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陈家这次竟然帮了他大忙;
可这人情,欠的就多了;
眼下战家的情况,可不容许他和陈家过多联系;
不行,得找个机会,把陈家的人情还了,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王富贵一心想着撇清关系;
可陈云辉的心里,却不这么想;
此时陈家书房里,陈云辉坐在书桌后,冷冷的扫视着眼前的男人,“都办妥当了?”
男人正是白天战北霆看到的草帽男,此刻他已经卸下脸上的人品面具,一张沧桑的脸赫然出现在陈云辉的面前;
男人正是陈云辉的得力助手孙国富;
听到陈云辉的问话,孙国富点了点头,“大少爷放心,一起都办的妥当;东区那群人,跟个傻子一样被我耍的团团转,一点破绽都没查到;”
书桌后的陈云辉点了点头;
东区的内应也没传来消息,应该是安全了;
不过,费了这么大的麻烦,陈家可不能白费力,王富贵也不能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