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辉伸出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子,“找人给王富贵传个话,该是他报答陈家的时候了!”
桌子前的孙国富显然有些微愣,不过片刻之后就回过神来;
陈云辉能说这话,就已经对王富贵身份调查的很清楚;
至于这个报答具体是什么,不该他插嘴的,自然不能问;
“好,我这就去;”
撂下这话,孙国富转身出了书房的门;
门外不远处,陈叔看着孙国富出来,连忙一路小跑走上前去,敲了敲书房的门;
待门内的陈云辉应了一声后,陈叔这才推开门,恭敬的走到陈云辉跟前,温声道:“大少爷,乔家那位姑娘,还在闹腾,要不要找人教训下?”
乔楚还在折腾?
啧;
倒是精神不错;
不过,对比死气沉沉陈云笙,闹腾点也好,刚好两个人互补,日子也好过点;
陈云辉摆了摆手,“无妨,随她去;”
陈叔听到陈云辉的回话,没敢质疑,随即从口袋里掏出红色的结婚证,双手递到陈云辉跟前,“大少爷,结婚证办好了;”
闻言,陈云辉只淡淡扫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嗯,收起来;”
陈叔不敢怠慢,连忙把结婚证收了起来;
此时陈云笙的房间里;
乔楚双手已经鲜血直流,可她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一下又一下敲打着房间门,一声又一声的哀求:“放我出去,求求你们,放我出去;”
“我要回家,我要回乔家;”
“你们丧心病狂,凭什么关着我?”
“放我回家,我要会回家;”
床上的陈云笙像是自动屏蔽了乔楚的声音一般,睁着眼睛目不转睛的看向天花板的方向,一动不动;
突然,一股血腥味绕过他的鼻尖,他微微蹙眉,脸上显然有些不悦;
他的房间,除了黑色,其他什么颜色都不能出现;
哪怕是红色;
想到这里,陈云笙拿起床头的台灯,冲着哭声的来源处,猛的扔过去;
瞬间,乔楚只觉得后脑勺炸裂的疼,紧跟着闷哼一声,随即整个人彻底昏了过去;
门外的保镖一听到哐当的巨响,下一秒房间里的乔楚就没了声响;
顿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两人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人立刻转身匆忙离去;
片刻之后,陈叔一路小跑冲到门口,“快,开门;”
一旁的保镖赶忙的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打开门来;
刚推开门,就看到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乔楚;
陈叔的心莫名的一紧;
白天送来的还是芳华正茂的姑娘,怎么这一小会,就成这样了?
陈叔赶忙的指挥保镖抬着乔楚出去包扎,又让人急忙冲进陈云笙的房间打扫;
陈云笙不喜欢黑色意外的任何东西,这是陈家人都知道的禁忌;
也只能说,活该乔家的姑娘倒霉;
莫约半个小时,包扎完毕不久的乔楚悠悠的转醒;
刚睁开眼睛,就听到耳边一道苍老的声音:“祝医生,可还有哪里需要注意的地方?”
被叫做祝医生的人思索了片刻,回答道:“主要不要碰水,一天三次换药;饮食上也注意些,清淡为主;”
和祝医生交谈的人,正是陈叔;
陈叔点了点头,随即安排人送祝医生出门去,刚一回身,就迎上了乔楚怯生生的目光;
陈叔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乔楚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叔叔,求您,放我回去,求您救救我;”
这一跪,可吓得陈叔双腿一软,紧接着噗通就跪在乔楚对面:“二夫人,使不得使不得,您身份尊贵,怎么能给我下跪;”
说着,陈叔转头看向候在一旁的保镖,“还不快过来,把二夫人送回房间;”
一句‘二夫人’,彻底叫的乔楚置身冰窖;
她要是猜错,先前她被关的地方,就是那个男人的房间;
可那个男人任凭她叫了一个下午,都不闻不问;
最后还拿起东西直接砸伤她的后脑勺;
顿时乔楚的脑海里,无数被家暴的场面开始翻滚起来;
还未等她回过神,两保镖上前,一左一右,直接押着她就走;
刹那间,黑云压顶的恐惧像闪电一般包裹过来,乔楚想要挣扎,可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恐惧的枷锁;
乔楚惊慌失措的大叫:“我要回家,我是乔家的人,你们不能囚禁我;”
“非法囚禁是犯法的;”
身后的陈叔一听乔楚的咆哮,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冲着乔楚的方向解释一句:“二夫人,是乔老爷子派人送你过来陈家的;”
“乔老爷子的态度,你该明白;”
“识趣的,乖乖照顾二少爷;”
“要是不识趣,竖着进来横着抬出去的,也不再少数;”
“二夫人,你自己掂量,求生求死,都在你;”
被架走的乔楚听着身后陈叔的话,心跟着一点一点往下沉;
要真是她爷爷派人送她来,那只能说,乔家已经彻底放弃她了;
可那是她的亲爷爷,为什么要把她推进火坑?
何况陈家的二少爷,可是一直瘫痪在床,这是,要毁了她一辈子啊!
乔楚想哭,可眼泪像是枯竭一般,一滴都掉不下来;
只是喉咙里如刀割般的感觉,时刻在提醒她,她已身在火坑;
谁能来救救她?
谁能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俩保镖推开一道门,紧接着,一道外力在乔楚的身后袭来,咕咚一声,她踉跄着被推了进去;
门随即啪的一声合了起来;
黑暗里,一道冰冷的视线淡淡的扫了过来,只瞅了一眼,随即转头,继续静静的盯着天花板;
乔楚害怕的抱住双腿,蜷缩在角落里,她不敢出声,更不敢招惹心里变态到扭曲的男人;
她不想死,她想好好的活着;
*
次日,王富贵刚收到孙国富要见他的消息,急匆匆的给伤口换药,确定收拾妥当后,这才起身出门;
刚到门口,王富贵照例和王兵打了一个招呼,转身就想走;
怎料王兵鼻尖一紧,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拂过,刺激他瞬间打了一个激灵,再联想到战北霆交到的事情,他状似无意的问道:“王叔,您身上哪里磕破了?怎么有股血腥味;”
‘血腥味’三个字一出,王富贵顿时犹遭雷劈一般,猛的抖了三抖,心里也跟着慌张起来;
他哪里露出破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