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廉在府里等了整整一天,不见他的侍卫们带人回来向他禀报。
头一天晚上,赵廉忙着征服才抢回来的一位商户的女儿,没有过问那几位侍卫去田庄抢人为奴的事。
第二天,赵廉睡到上午醒来,将伺候他起床的一位丫鬟又拖上床劳作了一番。
这货特别好色,将他府里的丫鬟婆子全淫了一个遍,还三天两头去抢良家女回来。
赵家二郎赵直曾劝过弟弟,“你喜欢女子就上青楼吧,那里什么样的女子都有,何必要抢民女。”
“抢来的才有味呀,青楼女哪能比。”
赵廉说完仰头大笑,他一张长方脸黝黑,两道粗黑的眉毛,两只狠戾大眼,盯着人看时,眼神里透出狰狞。
赵正摆手,无所谓道:“阿廉想怎么玩就玩,不用管别人怎么说。”
赵正十分宠这位年纪比他小二十岁的兄弟。
赵廉还时不时向赵正讨女子,“兄长,弟弟看见你的一位小妾。”
“你将拿去便是。”赵正根本不问他要的是哪名女子,直接给了。
“兄长,弟弟没银子了。”
“给你五千两银子够不够?”
“嘿嘿,够了。”
赵廉每次到几兄弟的府邸去,那一双狼眼让所有的女眷遍体生寒。小妾们生怕被他看上,强要了过去。
赵廉起床洗漱,随口问:“赵二狗他们回来没有?”
他的一位长随赵大发摇头:“没看见人。”
“去,赶紧叫他来见我。”
“是。”
赵大发跑去寻了一圈没人,一问之下,人昨天就没有回来。
他忙跑回来道:“四老爷,赵二狗几人昨天出去了一直没归来。”
赵廉长方脸带着不快,狠戾大眼露出不满,“几人不就抢一家农户吗?怎么会不见了踪影?备车,我们去何家沟看看。”
不久,赵廉坐上了马车,带着几个下人前往何家沟。
马车行到那块福地时,赵廉惊讶的发现,那破屋被人围了起来,还有一队人正在建屋。
他大呼了一声,“你们是谁?在干嘛?”
宁广义暗道,老子等了你一天,终于来了。
“不要对他客气。”宁广义冲朱所东示意了一下。
朱所东点着头,他明白了,今天在此就是等着赵家这王八蛋来。
他从车上跳了下去,双手叉腰,骂道:“你娘的眼瞎了,看不见在建屋子?我们是谁你有资格问吗?”
赵廉被一位穿军服的矮胖男子臭骂,顿时勃然大怒,他大骂,“混帐东西,此地是我所有,你们赶紧从这里滚,不然要你们的命。”
赵廉的几位下人提着刀从马上跳了下来,“滚滚,全都滚。”
“你们才滚,有多远滚多远。”朱所东跳了起来。
赵廉一挥手,“去杀了他。”
他的下人提刀冲着朱所东挥了过去,嘴里骂着,“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这个贼子……”
朱所东人虽胖,两个短腿跑起来飞快,他忙往车后躲过去。
“兄弟们,拿下这伙强盗。”宁广义在车上耐心等的就是此时,他大声下令。
“是,将军。”
呼啦啦从车上跳下十来位身着军袍的人,有的拿着刀,有的拿着剑,有的拿着长棍。
他们也不问话,上前冲着赵廉主仆一顿劈头盖脸的砍打。
赵廉没想到对方车里会藏有十多人,他来不及宣称自己是赵正的弟弟,更来不及逃跑,被人围着痛挨了一顿,“瞎眼的王八蛋,敢打杀我们队长。”
“打死他……”
赵廉的几名手下被打得趴在地上啃稀泥,嘴里发出,“饶命呀,好汉。”的求饶。
一番群殴后,赵廉的几名手上不是手上带伤,便是腿上带伤,还有人是头上带着伤。
宁广义挥手,“停,让他们滚。”
“滚,不滚砍死你们。”朱所东上前狠狠踢了一脚赵廉一脸是血的头。
赵廉愤怒交加,抱着头从地上爬起来,“我们快走。”
赵廉上了马车,回过头来,一张脸像是唱戏化了妆,不是青便是紫,或者是红色。
“你们给我等着。”他恶狠狠地冲朱所东一伙人威胁着,一张嘴,牙齿上全是血。
朱所东不怕事闹大,提着刀冲上前骂,“直娘贼,你有本事下来。”
“走。”赵廉怕那伙人又上前砍打他们,忙叫车夫驾车离开。
望着赵廉远去的马车,朱所东轻声问宁广义,“这就是想要的?接下来怎么办?”
“哈,他们要怎么样,我们就陪着。”宁广义大声宣布,“每人一百两银子,先回家休息。”
赵廉在路上问:“这些是什么人?”
长随赵大发被打得头破血流,他一手捂着伤,嘴里吸着凉气:“丝丝,是任湖手下。”
“老子去府衙告他们抢我的地,还打我。”
赵廉想着这块田地的那户人家,已是他的奴。
他便决定去状告任湖的手下抢地,认为这是十拿九稳要赢的一场官司。
赵大发小心翼翼地劝说:“大人,我们不如先回府同将军说,请将军去府衙一趟。”
“闭嘴,竖子看轻本大人的本事。”赵廉两道浓眉倒竖,所有的怒火冲随从发了起来。
“大人,小的错了,您别生气。”赵大发连连求饶。
赵大发早知道赵廉这脾气,会将怒火发到他的身上,可他又不能不出言提醒。
他想的是,对方明明知道赵廉是谁,仍旧要下狠手,摆明就是故意的。
可是,赵廉又不听他的解释,赵大发再怎么样精明,也不敢再开口提出质疑。
赵廉进城后,直奔府衙而去,守门小厮拦着他们,“你们有事吗?”
“本大人告状。”
守门小厮看这被人打得面目全非的样子,认不出是哪位大人。
他好意提点,“大人,告状要先写状纸,递了状纸,大人叫了升官,您才能进去。”
“你去叫人写。”赵廉指着赵大发。
赵大发赶紧跑去府衙一侧的状铺,寻了状师写了一份状纸。
他将写好了状纸递到了守门小厮手上,“状纸好了,我们要告状。”
小厮一看状纸所写,一溜烟往后院跑去,“大人,赵廉要告任湖抢他的田地,还叫侍卫打伤了他。”
赵素笑着接过状纸,“赵廉还真敢来府衙同任湖打争地官司。”
他吩咐,“你叫人去通知任将军。”
“大人,天黑了。”小厮惊讶地指着黑幕降临的天空,府衙几乎很少在天黑后开审。
“这个官司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打,管他是天黑还是天亮。”赵素冲人道,“快去通知任将军前来。”
“是,大人。”
“哼,要早些将此事闹得越大越好。”赵素看着衙役离开的背影,暗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