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怡听着大娃的讲述,脸若冰霜,她不用大娃继续说,就知道,做这些事的人就是楚王的侧妃、赵正的大外孙女彭元娘。
大娃接着讲,“王妃醒来后,得知流产,太医说以后要是调养不好,再不能生养,就哭个不停。”
“彭氏还跑来骂王妃,‘你给我下药,我也一样能给你下药。’”
“王妃哭着说,‘我没有。’”
“彭氏还要继续骂,被我冲上前抽了几个大嘴巴,牙打掉几颗……”
“打得好。”冯怡冷冷道:“血债血偿,我会要她死得很难看。”
怀着血债血偿的信念,冯怡催着展飞,“路上少休息,多赶路,将事情处理好后,我们在王府好好休息。”
“是,少夫人。”展飞听了冯怡的话,将一天安排在半路上休息三次,改为了一次,匆匆赶路。
展飞在夜里出去了一趟,不久手上提着几只野兔归来,他扔给大娃,“叫兄弟们整理出来烤来吃。”
“我来烤。”抱月从车内伸出头。
“哦。”大娃提着兔子走了。
展飞站在马车前,对冯怡禀报一件事,“那一队军打着去边关送夏衣,其实是随我们一起。”
“好。”冯怡点点头,她对展飞说,“你同宁广义保持联系。”
“是,少夫人。”
有大军护着,展飞心里轻松不少。
他曾遇上过上百人围剿少夫人,还有训使着老虎来咬少夫人,防不胜防。
大军行在前面,展飞指挥着车队跟在大军的后面,两队相距有半里地。
半道休息时,木东同展飞偶尔会带着百十来个将士,一起入山打猎。
只要是木东前去,必会打到几头野猪,大军当晚就会吃一顿猪肉烧干笋,香味飘得一里地外都能闻见。
相处几天后,朱所东同木东熟悉了,他笑着同木东道:“想是百年前我们是一家人吧,你看,你的名字有个东字,我的名字里也有一个东字。”
木东瞅了他一眼,心道这人是不是有病,东字又非姓,怎么能算是一家人。
朱所东只是想同木东熟起来寻的借口,他嘻嘻笑了几声,对木东提出,“我没吃过虎肉,要不兄弟打头虎来尝一下?”
木东翻了一下白眼,摇头,“我只会打野猪,你爱吃不吃。”
“你……”朱所东见他人小,长得可爱,容易说服,想继续劝说。
朱所东跟着木东去打过猎,他震惊的发现一件事,在木东长啸声下,野蛮向人冲过来的野猪,会吓得脚发软跑不动,任由人上前宰杀。
木东转身扬长而去,留下朱所东在身后张嘴发不出声。
木东撇着嘴走到马车前,冯怡笑着问他,“木东,怎么了?”
“那些兵痞子得寸进尺,有野猪吃,还要吃老虎。”
“哈哈,老虎肉说不定没野猪肉好吃。”冯怡笑道。
木东悄声对冯怡说了实话,“老虎是山中之王,不能杀它。野猪、野羊、野兔这些本就是供人和大兽们食用之物,才敢大量捕杀。”
冯怡看了他一眼,点头,“明白了。”
她猜测木东怕是有祖传捕兽之术,所以能让百兽之王的老虎也能诚服他。
抱月同大娃走得近,她借机对大娃提出,“你们打几只羊和兔,我们晚上烧烤吃,我带大料了。”
“好呀。”大娃冲木东挥手,“走,我们打野羊去。”
木东笑了,脸上露出一个酒窝,“你现在就这么听抱月姐的话啦?”
“你再胡说揍你。”大娃脸红了,拉着木东就往不远的山里跑去。
展飞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抱着手靠在马车前,哈哈笑个不停,笑声清脆响亮。
抱月扭身往车内去,她神色慌张,脸也是通红。
冯怡挑了一下眉头,她同听月对视了一眼,嘴角上翘笑了。
她这才发现,原来抱月同大娃不知从什么时候对上了眼。
听月轻声道:“抱月为大娃做了一双鞋。”
冯怡点头,转头笑问:“听月为谁做鞋?”
听月被少夫人冷不叮的一问,脸一下泛上绯色,她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不会做鞋。”
冯怡看了一眼展飞,又看看听月,感觉这两人很相配。
展飞转过头,看着山边大娃和木东奔跑的背影,装着没听见少夫人和听月的对话。
冯怡暗忖,自己身边的这些丫鬟侍卫年纪也不小了,等这次从封地回来,问问他们的意思,将亲事定下来。
她就是有些愁黑八娘,年纪大了,还体态肥胖,不是很好说人家。
晚上,草坪上架起了木柴,大娃在往里添柴,抱月在火堆前烤着羊,火光将她一张俏脸照得通红。
羊肉烤好后,抱月反复在盆里洗手,用干净布擦了手,再用刀切下腹部的肉放在盘里,给冯怡端过来,“少夫人食一点。”
听月忙为冯怡冲了一杯菊花茶,半道要是上了火牙疼,那就麻烦了。
冯怡用小刀穿了一块烤的羊肉,放在嘴里吃了,羊肉外酥里嫩,味道鲜美。
也许是野山羊,比家养山羊的肉更细腻,腥味也少一点。
她吃了一块就放下小刀,道:“烤得不错,火候刚好。”
听月捧上菊花茶,冯怡喝了一杯,摆手,“不要了,你们去吃羊肉。”
“是,少夫人。”一队人在冯怡的附近吃烤羊肉。
展飞和木东一人啃着个羊腿,守在冯怡跟前,寸步不离。
听月吃了几块肉,过来为展飞几人泡了一壶菊花茶。
冯怡身边的这几人,因为这此出门,关系比之前更加亲密了。
冯怡问了大娃,还要再行十天的路程,就能到达封地。
离封地越近,地势就越不平,有时车队在半山行走,有时又在山底穿行。
离开京城边界后,大军和冯怡这一队人行在了一起。
前后是大军,冯怡的马车行在最中间,几万的军护着冯怡的马车,行驶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
半道休息时,大娃对冯怡道:“少夫人,还好这次天没下雨,否则,穿山路时十分危险。”
冯怡双手合十,祈祷,“菩萨保佑我们顺顺利利到达封地。
好似老天听见了冯怡的话,这一路上很顺利,十来天的路程,只遇上一次下雨天。
还有五天就要到封地,大队人马行到一处山峰时,有乌云飘过来,瞬间下起了暴雨。
宁广义大呼,“停下,别往树下站,全都披上蓑衣。”
大军听令,将士们全都唰唰披上了蓑衣,在原地停着不动。
不一会,大风将天上的那一片乌云吹走,雨骤然间停了,天边出了一道彩虹。
“快看呀,是双彩虹。”大娃指着天边大声叫了起来。
众人惊喜地看了过去,在雨过天晴的碧蓝天空上挂着一条双层的彩虹。
冯怡也掀开车帘看了过去,从没见过的美景让她睁大了双眼。
一条彩虹由多彩色汇集在一起相映生辉,像一座双层金桥,气势雄伟地横挂在蓝天上。
最神奇的是,不多一会,这条金碧辉煌的双彩虹,在天空上变为了一只五彩金龙,
那条金龙在队伍上空不停地上下飞舞,最后,在冯怡的马车上空散失了。
这一幕惊得众人目瞪口呆,私下大家都在猜测,这到底是个什么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