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知道楚虞虽然相信他，但相比依靠外力，她肯定还是更愿意自己能做些什么。
如果此时告诉她她练的这些根本没用，她并不会因为能随时开口找他帮忙而感到高兴，只会为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而感到挫败。八壹中文網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她继续练，哪怕不是为了复仇，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只是比起现在这种练法，她可以多学一些防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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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来她做了不少事，楚家虽然说不上伤筋动骨，但损失也不小。
倘若他们哪天狠下心不要京城的东西，只要她身上那笔银子，那她就危险了。
楚虞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便问：“灵巧之法？要怎么练？”
凌墨握在手上的树枝没有再写字，而是抬起来，在她手臂上轻轻一点。
树枝在地上蹭来蹭去，沾了不少泥土，这一点月白的斗篷上就出现了一个土褐色的痕迹。
楚虞不解，转头看去，就见那树枝再次抬起，又向她的胳膊点了过来。
这一下速度明显变快，看上去像是要抽打在她手臂上，她下意识侧身躲过了。
“莫公子这是做什么？”
楚虞问道。
凌墨指了指地上的字，又指了指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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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就这样练？”
楚虞道。
凌墨点头，手中树枝再次挥了过去。
楚虞赶忙闪躲，那树枝却像长了眼似的，牢牢跟在她身侧。
她想跑，却被圈在一个范围内，根本跑不出去，就像被牧人看管的羊，看似随意自在跑跑跳跳，实际一直被驱赶着。
站在远处的春笙看到这一幕忙要冲过来，被卫超伸手拦住。
“别怕别怕，我家主子不会伤害你家小姐的。”
虽然他也不太明白怎么两人好好的说着说着话就开始你追我逃了，但很显然凌墨并没有真的追打楚虞的意思。
春笙着急地扒着他的胳膊：“可他一直在拿树枝打我家小姐啊！”
她说着又去看秋霜，希望秋霜能帮帮忙，去拦住凌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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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轻咳一声道：“放心吧，没事的。你看那树枝其实根本就没打到小姐，连她的斗篷都没怎么碰到。”
春笙忙又转头看去，见那树枝果然总是与楚虞擦身而过，并未打在她身上。
“可是……可是莫公子为什么要这样啊？”
“大概是帮你家小姐强身健体吧，”卫超道，“你们天天走路爬山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强身健体？”春笙看向远处两人，“这样也可以吗？”
“可以的，而且这样更有用，只是以前秋霜不敢这样练你家小姐。”
卫超道。
有用是真的，说秋霜不敢是胡诌的，以前压根就没想过要这样练，又何来不敢一说。
不过现在能忽悠住眼前这个小丫头就行，总不好现在放她过去把两人拦下。
主子来了这么多次，好不容易跟四小姐当面说上话，怎好现在过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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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笙依旧面带疑惑，但见卫超秋霜都说没事，那莫公子又救过小姐两次命，还多次对她出手相助，她也就暂且忍下了，没有闹着要上前，只是眼睛一直死死盯着那边，打算万一有什么不对立刻推开眼前两人冲过去。
楚虞被树枝追赶着到处跑，跑来跑去却始终都在这一片地方，仔细看的话就是一个圈。
她气喘吁吁，再一次避开从身侧袭来的树枝时，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一歪向地上跌去。
一只手伸过来及时将她抓住，手掌宽大，温热有力，牢牢扶住她的手臂，待楚虞站稳后立刻松开了。
楚虞呼吸急促，扶着胸口喘息，目光扫过地上被自己跑出的圈，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头一次知道，原来我这么没用。”
本以为自己只是躲不开树枝，原来是一直被那根树枝牵着鼻子走。
凌墨刚刚扶过她手臂的手紧了紧，抬起树枝。
楚虞下意识躲避，却见凌墨只是把树枝点在了地上，划出字迹：“已经很好了。”
之后顿了顿，又写了一行：“是我比较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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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虞失笑：“是，莫公子肯定厉害，不然上元灯节那日反应也不会那么快。”
若不是他反应快，她当时非死即伤，根本躲不开。
凌墨傩面下的嘴角勾了勾，又写：“今日差不多了，慢慢来，不可一蹴而就。”
她今日本就走了不少的路，还爬到山上这么高的地方，又这么跑了半天，不能再继续练了。
楚虞点头：“多谢莫公子了，回去后我也会努力练习的。”
凌墨颔首，楚虞对他施了一礼，叫上秋霜和春笙一起离开了。
看着几人在山路上渐行渐远，卫超走回凌墨身边，纳闷道：“主子你不是要跟四小姐说话吗？怎么忽然就练起来了？”
正目送楚虞远去的凌墨面色一僵，想起卫超刚才自说自话把人都叫走，只留他跟楚虞两人独处的事。
他手中树枝一抬，一阵风似的向卫超扫了过去，速度比刚才扫向楚虞时快了不知多少，几乎只剩一道残影。
卫超冷不防被抽了一下，回过神后立刻跳着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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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主子，你打我干什么啊？”
身后人不理会他，手中树枝不停，追着往他身上打。
楚虞听到动静回头，见凌墨挥舞着树枝把卫超打的上蹿下跳，恍然道：“原来他们平时就是这么练的啊。”
一旁的秋霜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憋了半天才把笑憋回去。
主仆几人回了水云轩，等候多时的张妈妈赶忙迎了过来。
“今日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说着将早已准备好的手炉塞到楚虞手里，解了她的斗篷要挂到一旁。
“呦，怎么脏成这样？还开线了，小姐你钻林子里去了？”
虽然凌墨有意避开楚虞，但偶尔树枝还是会擦过她的斗篷。
树枝粗糙，又在地上写过字，斗篷难免弄脏，有些地方还被勾出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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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虞两腿酸软，出了一身的汗，顾不得解释，道：“奶娘，抬水，我要沐浴。”
她从来没像今天出过这么多汗，此时里衣都贴在身上了，要赶快换下来才行。
张妈妈见她累坏了的样子，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把斗篷扔到一旁，忙给她准备热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