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李玄所在的医院前，启宁抱了抱贺显。
她做不了其他什么。
贺显拍拍她，明白她无声的意思，“上车吧。”
两天没回家，到楼下时还有点不真实感。
短短几十个小时，启宁却感受到很多。
她下车前提醒贺显：“回去记得换药，李玄那边，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冲动行事。”
知道他必定耗费许多心力寻找李玄的踪迹，也明白他对李玄的心情，但为了那样一个人做出出格的举动着实划不来。
今天之前，她会以为贺显知道底线在哪，但今天看到他对李玄伸出手，又换新了她对于他的认知。
“好。”
“别骗我。”
贺显承诺，“不会。”
启宁这才肯安心，在贺显的目送下进了楼里。
回到家，启宁有时间看这两天没收到的消息，其中有赵怀西两条。
一条是问她朝阳在哪。
另一条隔了好久，应该是没等到她的回复，他又问她在干什么。
启宁一看时间，四五个小时之前了。
她犹豫下，还是给赵怀西回去一个问号。
还没等她放下手机，赵怀西的电话便打过来。
“你找朝阳干什么？”
启宁想到之前为数不多的有关他和朝阳见面的场景，感到一丝不对。
赵怀西说：“你干嘛去了，这么久才回。”
“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她一边给椰椰添狗粮，一边听赵怀西静下几秒后说：“沈朝阳在赵以深那，你能不能联系到她？”
还是为了朝阳的事。
启宁趁机询问：“你找朝阳干什么？以深哥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吧。”
“你叫得亲切，赵以深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赵怀西没好气地说：“她跟赵以深走了之后就没动静了，你不担心？”
“你在那，她怎么还能跟以深哥离开，以深哥要是真有目的，朝阳怎么不跟你走。”
主要是启宁没从朝阳那听说她对赵以深有负面印象，反倒是每次提起赵怀西的时候，朝阳都表现的很不想提。
她一句话把赵怀西堵的哑声。
“你问问怎么了？”
“知道了，”启宁一心想逼他，“不过你也得先告诉我，你这么关心朝阳干嘛，不然我问了也不跟你说。”
赵怀西时常觉得赵启宁跟他相克，比如此刻。
他敷衍，“没什么，她不是跟你是好朋友，我在场看到了，万一她有什么事你不得怪我不管她？”
“就这样？”
“那这样的话回头我就不和你说了，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说完，启宁兀自将通话挂断。
赵怀西肯定知道她说到做到，他要是真想知道朝阳的情况，不服软还能怎么办。
启宁忽视赵怀西的消息轰炸，联系朝阳。
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她打过去的电话朝阳很快就接通了。
“怎么啦小起？”
启宁实话实说，“赵怀西找我，他说联系不上你。”
朝阳迟疑道：“他都跟你说了啊。”
“是啊，他担心赵以深会对你做什么，而且又没你的消息，”启宁不顾赵怀西的掩饰用了“担心”二字，反正她是感觉到了，“到底什么情况啊？”
她已经意识到朝阳有什么事是她不知情的，但这也实属正常，朝阳不说一定有她的道理。
不过朝阳倒觉得不好意思了，“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唉……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做兼职的时候碰到过有人为难我么，其实是赵怀西。”
她没和启宁说，是看启宁和赵怀西的关系实在差劲，她说了的话，启宁要替她打抱不平，到时候只会导致他们的关系更加恶化。
赵家人已经够让启宁烦心的了，朝阳就把遇到赵怀西的事情默默咽进腹中。
而她指的兼职时被人刁难的事情，启宁记得，还是她进电视台实习前的事。所以隔了这一年多时间，赵怀西的态度是怎么变化的？
“那时候我想着，我挣钱要紧，而且不想你们吵架，我就忍着了。后来在别的地方跟他见过几次，有点误会，所以他以为我是故意接近他。”
赵怀西之前多讨厌启宁呢，所以误解了朝阳后，连带着朝阳一起贬低，还在其他人面前让朝阳丢尽脸面，还因为赵怀西受过几次伤。
这些情节朝阳简单带过，继续道：“之后有一次有个人帮我解了围，就是赵以深，我也是后面才知道他的身份，因为见过那一次之后很久我都没有再见到他。”
因为赵以深的帮忙，加上她开始进了电视台实习，她就没怎么再见赵怀西。
偶尔碰到，她避之不及，看赵怀西的臭脸，她更是努力把自己变成透明人。
很久之前朝阳才知道，有时候她能遇上赵怀西，是赵怀西有意为之，而且很多时候，她根本没发觉，赵怀西在她周围。
这些是赵怀西后来告诉她的。
“……他有毛病吧，”启宁不客气地骂道，难怪朝阳提起赵怀西时语气不好，她不敢确定地猜，“那他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他现在喜欢你了。”
朝阳干笑两声，跟她一样的反应，“我没感觉错的话，应该是的。”
启宁又骂了一句。
“难怪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在意你的情况，他不说实话，他也知道说不出口！”
“今天我跟赵以深离开，也是当着他的面故意的。我跟赵以深也不是很熟，你也知道，我对你三哥和他那种类型的，有点害怕。但是他们都帮过我，所以就，还好吧。”
朝阳出生于一个普通家庭，她能接触到的有钱人除了打工的时候遇到的，其他基本上都是在启宁身边认识的，她懂分寸，所以不论是赵怀西，还是赵以深，应付起来她都手足无措，且尽量保持着距离。
启宁要是早知道这些，早去找赵怀西算账了。
尤其是今天，她真想等会骂他活该。
“以后不用担心，赵怀西要是真喜欢你了，你对他也别客气，是他自找的。”
朝阳还是没什么底气，“反正我已经把他那些联系方式都拉黑了，随便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