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
盛西荣面色阴沉地听着女儿的叙述,随即冷喝道:“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算计到我们盛家头上。”
顾敏丽端正地坐在盛西荣身边,她冷冷瞥一眼丈夫,“你又是怎么立下的仇家?动到女儿头上了。”
盛西荣颇有怨气地看了自己的媳妇一眼。
“斯年在查了。”
盛知栀补充道。
“沈家那个小子?”盛西荣的眉头皱起来。
“嗯。”
“你们现在谈的怎么样了?”
盛知栀脑中浮现沈斯年抱着宋锦时的样子,似乎是讽刺,又似是玩味的勾唇,“还不错。”
顾敏丽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才徐徐道:“姓徐的那个女人也在沈家待着,知栀遇见过她吗?”
“还没有。”
“没有就好。”顾敏丽淡淡瞥了一眼盛西荣,这一眼却叫盛西荣原本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她和我们家有关系吗?”
盛知栀感到有些疑惑。
盛西荣接道:“以前的一些破事,你不用知道。”
顾敏丽沉默了一瞬,转移了话题,淡淡望向盛知栀,“斯年还有个前妻,她那边怎么样?”
盛知栀微微蹙眉,思来想去,还是说了真话,“有些难搞。”
“一个看不见的丫头有什么难搞的?”顾敏丽放下茶杯,声音含着威严。
盛知栀轻轻把自己茶水上的沫子吹开,“应该是对斯年还有留恋。”
“她现在在哪呢?”
“在林顿庄园里。”
“林顿庄园,老房子了。宋家的房子?给她住?”
“斯年的房子。”
“什么?!”顾敏丽把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锐利地盯着自己温婉的女儿。
盛知栀迎上她的目光,气定神闲道:“宋小姐需要保护,而且她身上有一些合同没走完,需要斯年帮衬。估计过不久会搬走。”
“斯年呢?还会去看她?”
“他们约定的离婚后再也不见。”
“呵,”顾敏丽冷笑一声,“人嘴里说的话听听就算了,信了就得吃亏,我的傻女儿这是还准备当真的吗?”
“......”
顾敏丽眯了眯眸,“行啊,斯年不准备见她了是吗?那我去见见。”
盛知栀皱眉,“你去干什么?”
“叙叙旧。她小时候我可是和她见过不少面的,大了去看看怎么了?”
这理由仿佛多充分一样。
盛知栀警告顾敏丽道:“但是妈,你别在她面前说些有的没的。否则...”
弄得不好看了,可能还会起反作用,让沈斯年和盛知栀之间产生嫌隙。
顾敏丽瞪她一眼,冷声道:“你妈我什么没见过,这点小事要是还处理不好,就白当你这么多年妈了。”
盛知栀抿了口茶,沉默下来。
......
宋锦时没想到还会再见到齐迢和宋秋。
他们来时候,宋锦时没认出来,是程妈告诉她他们是谁,她才知道。
平时见面就是少之又少的人,她连对他们在失明前的记忆都是模糊的,这次来,估计又不是什么小事。
齐迢和宋秋脸上是可见的颓唐和沧桑。
他们面上格外热情,像之前发生过的矛盾根本不存在一样。
宋锦时没有冷脸,但也是不冷不热。
程妈拿茶水招待他们,齐迢和宋秋坐下了。
齐迢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宋锦时面色平静,不知道他们像干什么,但也不想主动问起。
宋秋咬牙,还是发话,“宋丫头,上次的事情呢,只是个误会……我们本来也不是想要那么做的……”
“……”
宋锦时静静地看着两人。
齐迢有些急,他想脱口而出要说的话,但还是被宋秋制止。
“宋丫头,人总有犯错,上次是我们不对,我们给你道个歉啊。”
齐迢也急急开口,“宋丫头,上次是我们不对,我们在这里给你道歉。”
宋锦时看着两个人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就等着自己答复。
宋锦时还是不说话,她不知道宋秋和齐迢又有了什么想法,上次的事情让她学会不能轻易放下戒心。
他们急急道歉,不是对她不好意思,而是明显的有其他事情。
宋秋想等宋锦时的态度,但宋锦时不给她见缝插针的机会。
宋锦时不咸不淡道:“有什么事?”
宋秋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反应,心里虽然急,但还是压了压。
她坐到宋锦时身边,握住宋锦时的手,面上浮现悲苦之色,“宋丫头,这件事我知道你们怪我,当时是糊涂了脑袋,做了错事。可是你该知道,从你父母死后,我们就一直辛辛苦苦料理着宋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齐迢也坐到宋秋身边,“宋丫头,我们本来也感觉那件事对你不好看,想要诚心给你道歉,但一直没有找好时间,还怕你不接受……”
“你们要说什么?”
“宋丫头,不是我们非要因为这件事才想起来找你,可是我们是真的扛不住了啊!”
宋秋说到这,眼中挤出了几滴眼泪。
齐迢也是重重叹了口气,一副愁苦至极的样子。
程妈看得皱起眉,这两个人,怎么这么喜欢装啊?
“扛不住什么?”
宋锦时拧眉。
说是扛不住了,那肯定是要找她帮忙了。
她能帮什么忙呢?就她现在的情况,能帮的了谁?
宋秋眉毛皱成了“八”字形,眼中闪着不忍,似乎是格外不想麻烦宋锦时的样子。
齐迢也是扶住了自己这位脆弱妻子的肩膀。
等着他们说,他们又想装可怜那样,让宋锦时主动提起。
宋锦时看这两个人充满心眼子的行为,心下升起烦躁,轻轻摆手,“不说算了,喝茶吧。”
程妈把宋锦时的茶杯递给她,还撇了撇嘴。
宋锦时知道程妈不喜欢她的这两位亲戚,她心下也十分烦躁。
不是她无情,宋秋口口声声说着管理宋氏多么困难,可是他们把好处都占了,还一点都没告诉宋锦时她25%的股份的事。
现在哭他们自己有苦劳,倒是只让她觉得何不肉食糜。
上次因为她的画的事,两个人就是那么理直气壮来说她是污蔑。
以前的事和现在的事都加起来,宋锦时也是屡屡对宋家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