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灵蕴最怕痒,偏偏萧暮秋心坏,惯爱用这法子来惩罚她。
她扭着身子,求饶似的叫了声:“好驸马~”
萧暮秋存心折磨她,挠得越发起劲儿。
一阵打闹令刚才的不愉快烟消云散。
各自都痛快不少。
温灵蕴的欢笑荡漾在夏季的夜晚,似屋檐下的风铃,叮叮当当的甚是好听。
她笑出一身热汗,受尽折磨的纤腰发着软,连累她整个人歪倒进萧暮秋的怀中。
夏衣单薄,体温透过衣料传递,烫得温灵蕴抖了个激灵。
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萧暮秋瘦而有力的胳膊禁锢住。
“你做……做甚?”
她耳朵贴着萧暮秋的胸口,听着她强有力的心跳。
“这下公主总不生气了吧?”萧暮秋的话自头顶传来。
“不……生气了。”
“那喜欢这玉簪吗?”
“喜欢。”
“如果微臣日后再惹公主生气,您就看看这玉簪,许是能消消气,微臣也能少吃些苦头。”萧暮秋调侃道。
温灵蕴愁上心头:“日后?下月你我就和离了,便没人再惹本宫生气了。”
她的语气里存有不舍,也存有试探,抱着不真实的幻想。
期盼着萧暮秋和她心意相通。
人总是贪心而不自知,一钻进喜欢二字就有如进了死胡同,纵使撞了南墙头破血流,也固执己见,不肯认输。
她在夜深人静时嘲笑过自己许多次。
每一次都在自问,萧暮秋怎会喜欢她呢?她们同是女子。
鬼使神差道:“驸马,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萧暮秋:“嗯?”
“本宫想知道驸马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萧暮秋顿了一顿,莞尔道:“喜欢公主这样总受微臣欺负的。”
温灵蕴眉梢压抑着苦涩:“那你怕是难找了。”
“微臣不找就是了。”
温灵蕴的手臂微动,抬起又放下,最后听从心意圈上她的腰,鼻息间全是她沐浴后的花香:“既然如此,何不留下,本宫以后都让你欺负。”
此一言像是耗尽她此生的勇气,讲到后头,轻软如水过无痕。
萧暮秋自是听不清:“以后什么?”
“……无事,本宫困了。”
温灵蕴的头往她臂弯里埋了埋,觉得她衣上的香气就像陈年佳酿,灌进去咽喉,烧灼着心脏,不消片刻就迷醉了她的神思。
无酒胜有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收紧双臂愈发贴近这个怀抱。
一侧眸,望见铜镜中自己的眼角竟然略有水色,遥遥呼应着摆放在铜镜前,那支最终没能戴上的润色玉簪。
其实,在这小半辈子里,萧暮秋送过她许多东西。
唯独这枚玉簪是她此生最喜欢的……
.
萧暮秋认为她和温灵蕴是真的和好了。
这种和好是比以前的相敬如宾还要好。
昨夜。
温灵蕴莫名的耍孩子气,抱着她不肯松。
她便依了温灵蕴,与之相拥而眠。
宽大的床榻,柔软的被子,还有美人在怀。
她觉得自个儿比江湖中的风流侠士还要美哉。
以至于睡了个饱饱的美觉。
做了个饱饱的美梦。
梦中有山有水,有酒有肉,还有金山银山。
而她仗剑走天涯,快意恩仇。
直道梦外的鸟儿在树梢间发出第一声啼叫,她才悠悠专醒。
心情甭提多荡漾。
再一看怀中的美娇娘。
啧啧啧!
狠狠体会了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难怪老丈人家花朵朵开,还要去宫外寻野花。
真心是美人多娇,招架不住啊。
她光是抱着温灵蕴睡了一夜,就起了日日赖床的心,何况那些享受过美人春宵的帝王了。
只是春宵二字……着实带了些邪念。
萧暮秋暗骂自个儿龌龊,让纯纯的友谊受到了玷污。
抱着温灵蕴的双手,不禁松了一松。
随着她的动作,怀中的人儿不满地咂咂嘴,似婴儿般的呓语,煞是可爱。
又好似在埋怨她的不解风情。
萧暮秋像是获得了某种准许,大方的将美娇娘重新抱住。
心里则是在为自个儿开脱——
俺向来清心寡欲,定是昨日替父皇念了几段小黄.文,荼毒了内心的圣土,才致使今日生有邪念。
提到小黄.文……
她的思绪变得混乱,话本上的内容突然活过来一般,在她脑海中蹦跶。
尤其是两位主角在床第间纠缠的那段,显现的一清二楚。
她记忆力不错,好几句都记得非常清楚。
譬如……
“放肆的落下亲吻,沿着她的额头一路吻到蜜桃般水润的唇。”
再譬如……
“她哑着声音道,西门,要我。”
然后心血来潮的一低头……
视线落在了温灵蕴落的唇上……
这何止是“蜜桃般水润”。
咬上一口定会迸出鲜美的汁水来。
光是想想,口中就有了甜味。
顿时领教了一亲芳泽这词的妙处。
还有这小舌,若是说出“要我”的话来,绝对是哑哑的、软软的,性感又妩媚。
就算清心寡欲的神仙听了。
都要主动脱衣服。
兽性是个玄妙的东西。
一旦被唤醒就有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