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言峰士郎和禅院甚尔回到神户的家时,慎二他们也都起来了。
昨晚安排他们睡在厢房,士郎自己用木板和投影魔术,快速把客厅修补好。
凌晨时间桐樱第一个醒来,负责看守她的迪卢木多立刻叫醒御主,而慎二感觉从者现在已经保护不了自己了,就连忙躲到韦伯的房间。
等言峰士郎回来,就看到眼底发青的韦伯和间桐兄妹俩,整异常沉默地围坐在饭桌前。
这怎么有种回到圣杯战争期间的既视感?
他让甚尔去看看小惠醒没醒,自己撸起袖子进厨房,外头那三个大爷都是在家不干家务的类型,指望他们做饭还是省省吧。
等早餐全部做好,昨晚刚到的三个人和士郎还有甚尔父子相对而坐。
此时此刻,间桐慎二的震惊简直要喷吐而出,仿佛在问士郎:
你们怎么连孩子都有了!
昨晚他只是惊觉对方年纪和好友差的有些大,而且体格未免太强健了,现在居然又给他掏出一个小孩来。
难道好友真的继承了养父的喜好,专挑成熟人父下手吗?!
“樱感觉好点了没?昨晚有没有睡好?”
言峰士郎给她也倒了一杯牛奶,递过去的时候,少女明显瑟缩了一下,随后在慎二催促的眼神中低头接过。
真没办法啊,看来就算绮礼不在一旁,樱也还是莫名奇妙地害怕自己。
言峰士郎挠了挠后脑勺,话说他的女人缘一直都很差,不只樱这样,远坂家的大小姐也因为绮礼的缘故,非常讨厌和自己来往。
“对了,之前忘了告诉你,现在已经有人接手冬木市教会,那人应该是你的同事吧?”
间桐慎二仔细回想了一下,思索着道:
“好像是叫卡莲·奥尔黛什么来着……”
言峰士郎呛了口茶,不可置信地问:
“奥尔黛西亚?她来日本教区了?!”
“对对,就是这个姓氏,她来我家登门拜访过,说是已经接任了代理司祭,年纪和咱们差不多,你跟她熟吗?”
“这个说来话长……”
禅院甚尔正看着小惠吃饭,闻言用眼神问他:
那又是谁?
言峰士郎嘴角抽搐,牙痛般挤出几个字来:
“是我养父的亲生女儿,但因为一些原因,她是在修道院里长大的。”
绮礼曾经对这个女儿的评价是,除了长相没有一点像她的母亲。
直到有一次言峰士郎出任务,中途意外见到作为驱魔助手的卡莲,两人认识后他才发现——
这性格不是跟绮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吗!
说话专挑别人伤口撒盐,还喜欢装相戏弄他,总之相当难缠。
“卡莲到冬木代理监督一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为了绮礼而来。”
间桐慎二摆摆手道:
“别的都好说,只要她别是为了圣杯就行,你记得圆藏山下还有个可怜的圣杯再等你吗?”
“啊这,都这么久了还没回地脉去吗?”
“回个鬼啊,你不回去许愿它当然会一直在那,你连这点圣杯战争常识都没有吗?”
要不是事不关己,间桐慎二真想敲开好友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浆糊。
“哈哈哈。”
言峰士郎心虚地干笑着。
“可是我不打算回去了已经,你也知道、我准备在这里成家,且现在还有小惠,短时间也没法出远门。”
间桐慎二简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最后只能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好友一眼。
虽然他和征服王的御主都是为了接应言峰士郎,不过只要通道建立成功,随时可以见到人,倒也无所谓对方回不回去。
而且圣堂教会的通缉可是很严厉的,据说第六秘迹会和裁判所都已投出动,现在正暗中追捕他们父子俩。
一旦被他们抓到,可不是开玩笑的。
建立通道的双方,征服王的御主韦伯·维尔维特和他们间桐家有着同样利益,应该不可能告密。
对方希望圣杯战争不要重启,只要大圣杯还在圆藏山下,征服王就可以一直留在现世。
而慎二则担心,一旦圣杯战争重启,自己作为代替樱的黑圣杯,很可能还会被卷进去。
他身体里的圣杯碎片已经吸收了迪卢木多,只要再死三、四个英灵,他就会逐渐失去人类机能,开始变成盛接魔力的小圣杯。
现在圆藏山底下立着的那个就是他的前车之鉴,只不过艾因兹贝伦的人造人是自愿作为小圣杯,他间桐慎二可是人类,如果不是为了破坏爷爷的计划、加上证明自己,他才不会傻到承担这样的风险。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看,言峰士郎说不打算回去许愿,对他们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嗯,除了远坂家……
“总之。”
“总之——”
在场的三个魔术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说道:
“一定要对远坂家保密!”
“对,还有艾因兹贝伦家!”
“艾因兹贝伦倒不用太担心,他们远在海外,只要圣杯不重启,他们的人造人没有令咒,就算再疑惑也找不到证据,所以主要还是防范远坂发现异常。”
“远坂凛毕业后肯定去时钟塔进修,这两年我会想办法牵制她的。”
间桐慎二和韦伯达成初步合谋,这两人一个是现任远坂家督的同年级同学,一个是她未来的时钟塔讲师,可谓是珠联璧合,看的言峰士郎满头冷汗。
话说真能这么顺利么?
那个远坂家大小姐可是非常不好惹的,万一被发现了……
自己将来不会要给慎二上香吧?
一旁的樱低着头。
兄长大人……和饭桌上的其他人似乎都在讨论怎么瞒过自己的亲姐姐。
可她却发现,自己不仅不觉得难受,反而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意。
不,不可以这么想。
少女攥紧手掌,她的愿望已经实现,再也没有虫子训练,爷爷也不会回来了,间桐家终于变成她的安身之所。
能和兄长大人在一起就已经很满足了,所以不可以再嫉妒他人。
尤其姐、远坂前辈曾经送过她重要的东西,她只是比自己更幸运,幸运的多……
间桐樱下意识抚上耳边的发带,言峰士郎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吐槽慎二说:
“你自己不带行礼就算了,起码还能穿我的,樱的换洗衣服怎么也不拿?我这里可没有女孩子的服装。”
昨天间桐樱昏迷后出了许多冷汗,加上和衣睡了一宿,今天校服看起来皱巴巴的,和她可爱的外表十分不衬。
间桐慎二完全是大少爷做派,他根本没想到这茬,只能随口辩解说:
“那就给她现买一身嘛,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过来呢,我哪管得了那么多。”
言峰士郎就猜到对方一点作为长兄的责任感都没有,忍不住开始数落起他,就在两人从拌嘴升级为互揭对方小时候的黑历史之前,间桐樱从电视下面的抽屉柜里拿出一件东西,怯懦地问道:
“请问,这个我能穿吗?”
“穿呗……嗯?不是,等等?!”
言峰士郎一开始还没注意,半秒钟后突然转过头,瞪大双眼。
只见他迅速从少女手里拿过和服,乍一看是非常艳丽的款式,但展开就完全不是那回事了。
“那个,这、这是原来屋主人留下的旧衣服,之前我还没发现,长短肯定也不合适咳、总之,我带你去买点方便的休闲服吧,百货商场离这也不远。”
感觉到自己满头大汗,言峰士郎一边干笑着,一边把和服塞到小惠屁股底下,然后硬拽着兄妹两人出门买东西。
“甚尔,我们先出去一下!”
“等等喂,干嘛非得拉着我?你自己领她去不行吗——”
“少啰嗦!你才是樱的兄长,给我有点自觉啊笨蛋!”
吵吵嚷嚷的声音远去,禅院甚尔僵着脸把和服拿进主卧室,也就是他和言峰士郎的房间。
最后一个客人,韦伯说想借用一下道场,然后就不见了踪影,正好他能回房间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等到把衣服抖开,掉落在地的零碎布料顿时让人直呼好家伙。
幸好女孩发现了也没有直接打开,禅院甚尔感觉自己脸颊像被火烧一样。
以这件和服的尺寸,现在整间房子里显然只有一个人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