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吧,我就说不对劲!——”
间桐慎二提起十万分小心,就在这时,小樱也突然抓紧他的手:
“爷爷、感觉不到了。”
“什么?!”
间桐慎二猛地回头,只见一缕光束正从主宅上飘散,形如圣洁虚幻的飘渺光纱,恰似某种神圣存在曾莅临此地。
“洗礼咏唱?”
禅院甚尔一眼就认出,屋顶上那是士郎常用的驱魔术式。
他下意识想追过去查看,却被间桐慎二一句话提醒:
“是那个神父!他动手了……难道说,现实里爷爷也是被他给杀死的吗!?”
此神父非彼神父。
禅院甚尔恍然明白,对方是士郎的养父也是老师,洗礼咏唱又是教会的一种固定驱魔仪式,应该是言峰绮礼教会士郎这招的,所以会用当然很正常。
“快走,爷爷已经不行了,间桐家没有其他人能抵挡神父,要是我被他发现,一切就全完了——”
说着,间桐慎二准备拔腿开溜。
小樱亦步亦趋地拉着哥哥的手,禅院甚尔忍不住问:
“你准备逃去哪?那家伙应该也擅长搜查追踪,这座城市有安全的地方可躲吗?”
慎二脸色有点难看,禅院甚尔拎着他和小樱的领子,翻过围墙跳到外面。
他一边思索什么,一边解释道:
“我记得这时间点,其他英灵和御主都在未远川围剿caster,所以大圣杯的所在地不会有人注意,而且那里根植灵脉,对魔力有一定扰乱作用,我们可以趁机躲到山腹里去……”
“等等、你说未远川?”
间桐慎二还在分析利弊,却突然被对方打断。
“未远川…怎么了?”
禅院甚尔眉头紧锁:“那些英灵都在未远川打架?你确定?!”
“当然,那时的cster召出超巨型海魔,连国民自卫队的飞机都被击落两台,虽然真相被远坂和教会两家联手掩盖,伪装成瓦斯泄露事件,但出这么大的纰漏,我怎么可能查不到。”
听对方信誓旦旦的说辞,禅院甚尔唇角都抿直,沉声说:
“不对,不可能……我们来的方向上,那条河分明什么异常也没有。”
普通人都在河堤上悠哉散步,哪有什么超巨大海魔出现?
间桐慎二跑起来声音微颤,血液都快不够大脑使用,但他很肯定自己记忆没问题,气喘吁吁说:
“未远川战局,是在二叔被送回来之后才落定的,你既然已经在桥边碰到他们俩个,那怎么可能没见到海魔?就算没看见真身,河面上特别浓重的雾气,总该看到了吧?”
“……”
“难道一点雾都没有?”
认知出现分歧点,两个人同时陷入沉默,又很快一齐说出关键:八壹中文網
“海魔!”
“caster宝具!”
他俩刚好是为数不多,知道士郎的教本投影来历的人。
一个是亲密无间的恋人,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
禅院甚尔不禁想起,士郎曾经说过,红蔷薇和黄蔷薇,是他小时候,因为目睹了一场旷世的战争,从那片战场终焉复刻而来。
于同一天复制的,还有维摩纳、螺湮城教本等诸多宝具。
既然未远川召唤出巨大海魔,那么想必幼时的士郎,也是从桥上看到教本的原主人、那个叫caster的英灵,从而复刻了螺湮城教本原本。
禅院甚尔还发现,自己轮回的伊始也在那座桥,但遇到的士郎,却失去了最关键的记忆。
河面上没有英灵战斗的迹象,原本存在的巨大海魔也莫名消失。
反倒是河水下方,似乎存在着想要诱杀士郎的怪物。
那些软体生物的触爪十分眼熟,要说是海魔集体叛变,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间桐慎二则想到——士郎曾目睹过未远川血战的现场,那是圣堂教会针对caster的狩令的结果——当年自己知道的时候,还非常嫉妒。
因为对方居然能亲眼旁观第四次圣杯战争,而自己却只被关在家里。
爷爷什么都不让自己参与、也不告诉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他只能从各种线索中调查。
无论是二叔还是神父,他小时候都侧面询问过,雁夜并不愿提起那场失败的圣战,倒是言峰绮礼随口说起过一件事:
‘我这个养子,目睹了围剿caster的一战,从而遗落了身上重要的东西’
‘放着不管的话,总有一天,他会比我还先崩溃吧’
间桐慎二一开始不理解,以为是丢了什么重要物品,直到与言峰士郎的接触日渐增多,他才开始意识到——
根本不是什么物品。
那是种名为“恐惧”的东西!
如果说,一个人彻底失去恐惧,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在他小时候、认识言峰士郎之前,说不定还觉得是件好事。
但事实上,没有了恐惧这种感情,人类就好像汽车少了一枚弹簧。
虽然现在还能正常发动,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可一旦经历长久的运转和考验,终有一天,会因为缺少它,而把所有的零件完全搞垮。
换成人的话。
代表这个人的人格,已经在逐渐坏掉。
“至于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正常,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大概是神父做了什么应对。”
那时的言峰士郎,具有强烈的‘圣别’倾向,他把神用洪水清洗世间、降下大灾变筛选世人的经文,作为自己的信仰终极。
对方超级认真地说:自己要将人类清洗一遍,只允许正义之人和英雄存在,只允许两者间留下后代,然后成为与神通灵的救主。
间桐慎二想想就背后发毛,也就是当时自己正好也够中二,才能和这种家伙交上朋友。
“而且,不觉得奇怪吗?我们从现代日本穿越到大正时期日本,可外道神父明明身在美国,却能虚空拦截住士郎,把你们半路推下去,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问题禅院甚尔当然想过,之前士郎还和他讨论了,不过当时信息不足,也就没推断出什么结论。
现在看来,答案或许已经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