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闻声默然不语。
“你自己考虑清楚,我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你知道,社会面打打杀杀的事儿,我也不在行。”
徐云叹口气说了句,随即冲开车司机说道:“去高速收费站。”
“好的,鹤哥。”司机点头。
……
另一头,五溪市。
涞阳县某林场里,沈飞一直待在这里。
自上次干掉方中信之后,沈飞就待在涞阳,偶尔也来林场转转,跟马涛何红兵唠唠嗑。
清晨七点多,林场山脚的木房子里。
昨晚跟马涛等人喝酒到半夜的沈飞刚起床,就看见马涛从床头拿起一把五连发别在腰后。
“涛哥,你这是干啥?打仗了?”
沈飞有些不解地问道。
在平时,马涛没什么事儿就喜欢在林场待着,一方面怕沈飞一个人无聊,另一方面,马涛也是林场的管事。
“去一趟县城,谈点事儿。”马涛坐在床头,点上一支烟,说道。
“谈啥啊?至于带枪?”
“有个盗伐团伙,成车成车的从咱林场盗伐林木,他妈的这帮孙子,连树龄没两年的苗子都给伐了!”马涛脸色不太好看,一边系鞋带,边说道:“这帮人太不是东西,前天被下面人逮住了,也没太打他,就叫他把之前盗的林木给赔了,居然还不乐意,还找了涞阳道上的人说情。”
“找的谁啊?”
“涞阳一个跑运输线的,叫庄哥,呵呵。”马涛回。
“我跟你一块去吧!”沈飞思索一会,也起身。
“你别闹,你身上背着事儿呢!要出了事儿,我跟兵哥天哥都没法交代。”
“那事儿都过去几个月了,没事儿。”沈飞一把搂着马涛的脖颈,“走,好久没出门透透气了,陪你走走。”
“小飞,你...”马涛始终有些担心。
“说了没事儿,在五溪,我能出啥事儿?走了!”
马涛拗不过,只能叫上三四个兄弟,与沈飞一块,出了门。
随后众人驱车直奔县城的宝龙宾馆,路上马涛把事情的经过跟沈飞详细介绍了下。
何红兵的这个林场平时也有护林员,马涛更是找了一帮社会人常年住在林场的山脚下。
但林场面积两千多亩,面积太大了,就像是上锁的门,那也只能防君子,碰上专业的盗伐团伙,也没辙。
这帮盗伐林木的盗贼团伙头头姓王,他们有一个六个人的盗伐团队,从盗伐,到装车到销售渠道很明确,从十一月到年底,林场经常丢失林木。
不到两个月时间,盗走杉木、马尾松等林木数百棵,直接经济损失近二十万。
林场大面积损失,马涛不干了,就从社会上找了三十多个人,晚上就分散开潜伏在林场里,整夜整夜的蹲守。
终于,在前天晚上蹲到了!
都是社会上讨生活的,马涛其实也没太为难他们,也没报警交官方处理,就只叫他们退还林木,或者赔偿损失,算完事。
但马涛没想到,这帮盗贼在涞阳还挺有路子,就在当地找了一个社会大哥在中间说情。
说情的社会大哥,社会人称庄哥。
庄哥出生于六十年代末,八十年后期就在涞阳闯出名号了,靠着敢打敢拼,垄断了涞阳的部分运输线,挣钱以后的庄哥也干点其他路子,比如放高利贷啊,最近网吧行情好,他还开了几个网吧。
总之吧,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庄哥在涞阳人脉广,名气也不小,跟何红兵也算认识。
在内地,很难有电影中,或是香江地区那种街面上几百人砍杀甚至枪炮齐鸣的场面。
新世纪以后,社会在发展,黑涩会也在转型,更多的争夺恩怨不再流于表面,也不那么血腥了,更多时候,只是桌下交易,桌面谈判。
像庄哥这种充当中间人说情的事儿,道上太常见了,马涛也不认为会有什么意外,因为马涛跟庄哥也喝过几次酒,大不了看在庄哥的面子上,给他抹三万块钱就完了。
但谁也没想到,就因为这事儿,沈飞的人生,被迫转折!
……
下午两点多,涞阳城西宝龙宾馆某麻将房里。
一个四十来岁,嘴唇很厚的平头中年一把推倒自己的麻将:“糊了,自摸清一色。”
“庄哥,手气不错啊。”
“妈的,又糊了,草!”
桌上,几个光着膀子,纹龙画虎的社会青年无语说着,一边数钱,一边洗麻将。
庄哥低头看了眼手腕的金表,起身说道:“不玩了,一会有事了。”
“咋的?赢了就跑?”
“庄哥,不带这样的,四家打麻将,就你一个人赢!你好意思跑路?”
“真有事。”
“啥事儿啊?这么急?”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的兔唇青年问道。
“有个朋友遇到点事儿,叫我在中间跟马涛说说情。”庄哥一把把说上的零散钱塞进裤兜里,随口说了句。
“马涛?那不是跟何红兵玩的那个小崽子吗?”兔唇青年问。
“你认识小涛?”庄哥一愣。
“呵呵,那谁能不认识,顾伯豪的兵嘛,呵呵。”兔唇青年眼神奇异地笑了笑。
庄哥也没多想,顾伯豪,吕博荣在五溪市的名号实在响亮,但凡道上玩的,没几个不知道。
“走了!”
庄哥点点头,摆摆手,快步离开了麻将房。
庄哥刚走,兔唇青年也起身,“不玩了,缺个人没意思了,我去外边抽根烟,透透气。”
说着,兔唇青年也没管其他人,转身就去了门口。
到了门口以后,兔唇青年左右一看,发现庄哥直接进了隔壁的包房。八壹中文網
“就在这谈啊?”兔唇青年一愣,眯眼思考一会,转身下了楼。
刚走到楼道间,就碰见马涛和沈飞两人领着五六个兄弟,大步走了上来。
当兔唇青年看见沈飞时,瞳孔猛地一阵收缩,迅速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兴奋。
“哗啦啦!”
兔唇青年表情迅速恢复自然,他神色从容的下楼,旋即走到一楼洗手间,迅速拨通了芮钢的电话。
“钢哥,干嘛呢?”兔唇青年笑嘻嘻的问。
“咋了?鸡哥?”芮钢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