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确定有问题,那就得找问题。
徐宁安蹲下身,细细观察匕首刺进腹部的角度和切口,排除他杀的可能。
徐宁安继续围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没有发现多余人为的痕迹,这就奇怪了。
徐宁安注意到桌子上还摆着一鼎小香炉,徐宁安揭开盖往里看,里面还有没有烧完的檀香,似乎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难道真的是自杀的?喝醉了酒自杀的?
酒
徐宁安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酒醉了能麻痹人,但是酒醉只能麻痹轻微痛感,除非像前世现代的的麻醉药一般的。
可是为了一个自杀没必要弄那么大的动静,一杯烈性毒药死的快,不受罪,还能有个全尸。
所以徐宁安断定这其中必然有人为因素在里面,只是一时间难以判断人为因素在哪里。
徐宁安看向左向道和朱尺,两人同样面色凝重,应该也是有所收获。
两人也同时看向自己,三人相互对视。
左向道和朱尺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口道:
验尸。
验酒。
显然大家都想到一个点上去了,但是徐宁安觉得问题酒和尸体上都不可能查出问题。
刑部尚书朱尺道:
还是验尸房看看再说吧。
左向道点点头,这个房间暂时是看不出什么问题了,只能从尸体和酒上下手了。
不过徐宁安觉得酒和尸体应该也验不出什么东西,如果真的有凶手,问题我还得从房间找。
一股冷风从窗口吹进来,即使披着披风,徐宁安也感觉到了几分凉意。
徐宁安突然很好奇,天气这么冷,没有烧炭火,为什么还要开窗户呢。
徐宁安走到窗户边,往外看去,是以花圃,种着许多话,都是很常见的花,但是打理的很好。
徐宁安直接翻出窗外,细细观察,发现花架上有一盆花有明显移动过的痕迹,因该是刚换上去的。
徐宁安轻皱眉头,在花架下发现了一朵拇指大小的金色花朵。
徐宁安捡起来放在鼻子旁闻了闻,除了正常的清香味,没有多余的不妥之处。
徐宁安寻遍花圃也未发现与这朵花相似的花,显然这花被人移走了。
小心的将这朵花收好,徐宁安又从窗子翻了回来,已经在搬动尸体了,至于要去刑部还是去大理寺验尸,那是他们两人的事。
走出案发地的书房门,徐宁安看见两位大人正坐在亭台处,对姜为然亲近之人挨个问话,他也走了上去。
恰好问话问道姜为然的女儿姜琳琳,看见徐宁安走过来,姜琳琳用充血的怨毒眼神看着徐宁安道:
要不是因为你,我爹会自杀?
姜琳琳通红着眼睛,脸上还全部是被徐宁安大嘴巴子打出来的淤青。
徐宁安没有丝毫的我同情心,反而冷笑嘲讽道: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姜琳琳的眼神更加怨毒了,仿佛在诅咒徐宁安下地狱。
徐宁安丝毫不在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姜为然死是死了,可是你们活着的也不见得那么好过,你爹犯过的事大理寺都已经整理出来了,包括你姜大小姐的,以及一整个姜家的,朝廷都不会放过。
人死了并不能掩盖他的过错,徐宁安并不会因为姜为然的死放过姜家,该查该办的一个不留,既然动手了,那就斩草除根。
刑部尚书朱尺闻言,手下意识的握紧成拳,徐宁安说这话并不止说给姜琳琳听,同样在说给他听。
大理寺卿左向道倒是倒是不意外徐宁安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已经见识过徐宁安的狠辣。
在他眼里,徐宁安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你越是刺激他,他就越狠辣。
左向道自然也是希望查下去的,死了一个姜为然显然是不够看的,他身后还有姜家,以及一大批和姜家坐在一条船上的人。
这一开始就是准备从姜为然开始,收拾魏党的,现在姜为然死了,很多大鱼也就放跑了,所以小杂鱼更不能放过了。
徐宁安,你好狠。
比不得姜小姐用人肉喂狗,你就等着死吧。
徐宁安实在想不通长得如此好看的女子,怎的会有一颗如此歹毒的心,竟然用刚出生的孩童来喂她的狗。
而且根据查获的消息来看,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几十次,这些婴儿都是从四处搜刮来的。
消息能被隐藏的如此之好,显然必定是有姜为然这礼部左侍郎大人帮助隐瞒的。
你....你诬陷。
徐宁安冷笑,父亲死了都不掉一滴眼泪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性呢。
至于是不是诬陷,等着大理寺收齐人证物证你就知道了结果了。
刑部尚书朱尺心中一惊,他从来不知晓过此事,不过看着气势瞬间垮下来的姜琳琳,凭借多年的办案经验,他知道此事多半是真的。
再联想到三年前京城周边沸沸扬扬的河伯吃童案,那个案子被地方官员不明不白的就草草了结,其中必定是有猫腻的。
一时间朱尺都有些迟疑了,如此惨绝人寰的事都能做出来,这是得有多疯狂。
虽然他的目的是尽可能的保下与姜为然有牵连的人,但是这种事,只要证据充足,神仙来了都保不住。
徐宁安开口道:
依我看,不用问了,全府上下收归天牢即可。依我看这一大家子因该不会有什么无辜之人。
刑部尚书朱尺立刻开口反驳道:
有罪之人必当严惩不贷,不过一府上下,大大小小,不是所有人都有罪。
左向道乘机发难道:
我看九世子所言不假,按照大理寺目前掌握的罪证来看,诛九族都足够了。怎么,朱大人不是想包庇罪人吧。
朱尺目光冰寒道:
可姜为然怎么说也是在礼部左侍郎的官位上死的,先不论让他过,刺杀朝廷三品大员的凶手应该找出来吧。
徐宁安摇摇头,他都有些怀疑姜为然的死是不是魏党故布疑云,想故意拖延时间。
确实,按照制度上来说,姜为然虽然有罪,可是他还没有被撤职,他是坐在朝廷三品大员的身份上蹊跷的死的,理因需要查出他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之后才能定罪。
难道真的是魏党壮士断腕,布下疑阵拖延时间?
一时间徐宁安都拿捏不定了,但是隐隐中徐宁安觉得因该不是魏党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