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安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爷爷和大哥酒量是真的牛,昨天不知道怎么给自己放倒的都不知道,又丢了一次大脸。
听青儿说自己是被放到饭桌上的,当场就睡倒在地,扯着爷爷的裤脚大喊:哥俩好。
徐宁安使劲搓了搓脸,天色才微微亮,秋风萧瑟,寒气逼人。
被尿憋醒的徐宁安打了个寒颤,睡意全无,想起今日要去处理姜为然的案子,徐宁安便打消了回笼觉的想法。
回到房间,青儿还在熟睡,因该是昨晚照顾自己到太晚的缘故,不然她早就起来练剑了。
徐宁安蹑手蹑脚的整理衣冠,可还是惊醒了青儿。
公子,你起那么早干嘛?
徐宁安一边整理衣冠,一边回答道:
今日得去处理一下姜为然的案子。还早呢,你再睡会。
青儿已经爬起来,走到徐宁安身边,像个小丫鬟一样,帮徐宁安整理穿戴。
最后还是双双出了门,首先直奔大理寺。
让徐宁安意外的是,这么早大理寺上下已经忙做一团,想必是为了姜家一案。
左向道对着面前密密麻麻的卷宗一筹莫展。这些都是与姜家有所牵连的案卷,已经是证据确凿,可关键是魏党那边非要先破姜为然案,才能查封姜家。
这还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皇上似乎是默许了魏党的先破案,再定罪的程序。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是东风却让人看不到半点希望。验尸结果表明姜为然没有中毒,酒也没有问题,左向道实在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听下人来报徐宁安到了大理寺,左向道更是愁,这个世子多半是来崔工的。
左大人见我为何这般愁眉苦脸?再怎么说我也是大理寺少卿不是。
左向道自然不能说是愁徐宁安,解释道:
世子说笑了,我只是愁姜为然案目前还没有头绪,这个中秋不好过呐。
徐宁安倒也不做作,直接开门见山道:
请刑部吧,今日结案。
青儿又将一份宁王府收集到的与姜家勾结的家族人员名单,交给左向道。
这是我收集到的相关姜家牵连人员名单以及证据,你自己看着办吧。
左向道有些不敢相信徐宁安已经破案,看着徐宁安还有些淤青的脸开口道:
世子确定知道姜为然为何自杀的了?
面都质疑徐宁安并不意外,毕竟在他们眼里自己是个从来没有办过案的童子鸡。
左大人去去不就知道了吗?
左向道一咬牙道:
好,那今日我就见识一下世子的高招。
徐宁安心中冷笑,已经在谋划着如何坑一下去左向道和朱尺了。同样办的是一个案子,挨打的可不能只有自己。
来到姜府后,两人喝杯酒暖暖身的功夫,刑部尚书朱尺也姗姗来迟,脸色阴沉,很难看。
原本他是想拖上一拖的,只要案子拖的久,终归是有好处的。
我倒是要看看我们刑部一点头绪都没有的案子,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朱尺老脸一黑,带着些许怒火,他不相信刑部都没有丝毫头绪,大理寺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徐宁安拿出那朵依旧如刚掉落的花朵,开口道:
来人,在府内找出这盆花。
整个姜府被翻个底朝天,终于在在一间卧房内找出了这盆花。
此间卧房是姜为然半年前新纳的小妾的,徐宁安让连人带花一起带了过来。
徐宁安看向跪地的美妇人开口道:
演示一下如何用此花杀人的吧。
美妇披麻戴孝,眼睛通红,跪地磕头,神态倒没有过多的紧张。
我不知道世子殿下什么意思,这就只是一盆普普通的花。
徐宁安质疑的问道:
是吗,既然我指明要找这盆花,自然有其用意。
知道对方必然是不会承认,徐宁安只是想让她亲眼见识自己如何操作,击溃她的心理防线,让她供出幕后之人罢了。
两位大人可敢亲自一试,保证不会有危险,我已经试过了。
左向道没有说话,朱尺显然是不乐意的,直接开口道:
找个手下试试不就行了。
徐宁安是铁了心要坑两人一把的,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的鼻青脸肿。
本世子没有怕,两位怕了?
朱尺很不忿,冷笑道:
既然世子已经试过一次,不如我们三人一起试。
徐宁安就等这句话呢,生怕左向道开口拒绝,立刻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试试。
三人一人喝了两杯酒,浓郁的花香下,青儿缓缓点燃一截檀香,徐宁安急忙憋住气。
花香与檀香结合,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只见两人目光缓缓呆滞,最后空洞无神。
憋住气的徐宁安示意青儿让两人掌嘴,青儿心领神会,开口道:
使劲掌嘴。
目光空洞的两人开始使劲掌嘴,啪啪啪作响,看热闹的徐宁安心里乐开了花。
同时徐宁安偷偷打量美妇的神情,只见她眼中带着一丝错愕与惊恐,看来就是她下的黑手了。
不过让徐宁安惊讶的是左向道约摸给打了自己二三十下后,竟然猛然间恢复神智过来。
感觉脸上火辣辣疼的左向道立刻明白徐宁安脸上为何会有淤青了,他带着丝丝怒火道:
世子殿下,这就有些不厚道了。
徐宁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自己对王党魏党都没啥好感,又不怕得罪人,管别人开不开心,自己开心就好。
用徐宁安的话来说就是:我要逍遥便逍遥,何顾他人坟头草。
看着徐宁安东看西看,没有丝毫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左向道气的牙根痒痒,但又无可奈何。
看着目光依旧呆滞,还在用力往自己脸上招呼的朱尺,左向道心里才略微的平衡。
已经快憋不住的徐宁安示意青儿掐灭檀香,青儿赶忙掐灭。
徐宁安冲到院子里换了口气回来,朱尺还在自己打自己,脸已经红的可怕。
徐宁安赶忙弄了一杯茶水泼在其脸上,使其恢复了神智。
呸
朱尺竟然生生打掉了自己的一颗牙齿,看的徐宁安心里一阵抽搐。
然而令徐宁安诧异的是,朱尺并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目光异常怨毒。
不过对于徐宁安来说,别人目光再怨毒又关他何事,有本事来杀自己便是。
想必两位大人都体会深刻了吧,不用我做过多的解释了吧。
两人还未来得及说话,那美妇人突然瘫软倒地,身上冒出一阵白烟,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一具白骨。
不止徐宁安心中一惊,左向道和朱尺两人也是心中一惊,又是和那个组织有关。
徐宁安目光冰寒,带着森然杀意开口道:
到底是何方牛马,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