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安看着骂骂咧咧的郭大瑀,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或许还是自己把江湖想的太复杂,或许江湖朋友就那么简单。
想通的徐宁安突然咧嘴一笑,有模有样的学着郭大瑀的骂骂咧咧道:
靠,你大爷的,就不许老子说点自责的话了,老子心里有内疚就不许说出来了,真不够朋友。
还在破口大骂的郭大瑀一愣,按照徐宁安的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呀,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似乎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似乎有没有道理,可是我无力反驳你。
呃呃
徐宁安都蒙圈了,平时不觉得这家伙脑袋这么不好使呀,今天吓傻了?
郭大瑀重新坐回原处,灌了一口酒,又啃了一口杂粮粑粑,有些腻脖子,再灌了一口,勉强咽了下去。
哎,希望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没事,其他人生死就不关我们鸟事了。
徐宁安点点头,其他人的生死与他毫无关系,但是那古灵精怪的丫头倒是希望她不要出事。
毕竟她是天灵山的人,两人跑路的时候带上她总归是说不过去。
突然徐宁安耳朵一动,林子深处似乎有轻微的脚步声,他立刻张开牛角大弓,一箭射了出去。
郭大瑀也急忙站起身,目光如同翱翔长空的猎鹰,死死盯着箭射过去的方向,他没有贸然冲出去。
现在离开火堆旁边便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这里到处都是危机四伏,呆在原地才是最好的,以不变应万变。
两人警惕的观察四周,大气都不敢喘,更诡异的是四周开始弥漫起大雾,一股潮湿味扑面而来。
更诡异的是这大雾竟然能屏蔽气机,现在不仅眼睛是瞎子,就连感知里都是一片空白。
徐大雾越来越浓,就连旁边的火堆都已经看起越来越黯淡,徐宁安又往火堆里添了两根柴火,提醒道:
小心些。
郭大瑀回答道:
知道了,不过你手搭我肩上干嘛?
然后他感觉一整毛骨悚然,徐宁安没有再自己身后呀,他微微侧头,一只干枯且长着乌黑长指甲的手正搭载自己的肩头,还散发着一股恶心的恶臭味。
虽然两人间隔不到一丈的距离,但是已经被大雾遮挡的看不到身影了,只能通过声音判断地方的位置。
毛骨悚然的徐宁安突然大喊一声:
趴下。
郭大瑀刚趴下,徐宁安闪烁着雷弧的手掌便拍了出去。
砰
一声闷响,徐宁安感觉拍在了一截干木头上。郭大瑀趴下去的同时随手抄起一根燃着的火棍,一个翻滚,来到徐宁安身边。
火光映照在两人脸上,勉强能看清对方的脸。徐宁安也捡起一根燃着火的柴,两人背靠背。
郭大瑀呼吸声急促且有力,明显刚才被吓得不轻,开口问道:
看清是什么东西了吗?
徐宁安目光警惕,同样喘着粗气道:
不知道,没有看清,一掌拍出去,感觉是打在了干木桩上的感觉。不过可以确定,不是人。
郭大瑀有些质疑道:
可是刚才搭在我肩上的东西好像是一只手。
郭大瑀走江湖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邪门的事,心里不免有些犯怵,声音有些颤抖道:
不会遇到鬼了吧?
呸
徐宁安啐了一口吐沫,现在这么大的雾,根本看不清对方是什么鬼东西,他也不好做出判断。
这雾太诡异了,老子一辈子从来没有如此大的雾。
两人背靠背,汗水已经打湿了衣服,看着手里的火越来越小,徐宁安开口说道:
不行,还得再点两个火堆。
徐宁安将手里的火递给郭大瑀,他又微微弯下腰从火堆里扯了一根燃着柴火,丢向旁边的柴堆。
幸好刚才为了夜里火堆不灭,多准备了些柴火,不然麻烦就大了。
旁边堆着的柴火慢慢燃了起来,两人慢慢移动身体,走到两个火堆中间。
新燃起来的火堆是一大堆的备用柴,不可能让他一下子燃燃起来,徐宁安又将燃起来柴火抽出来,放到旁边形成第三个火堆。
三个火堆同时燃起来,亮了些许。徐宁安将点燃柴火堆中的未燃起来的柴火尽可能的抽出来,留作备用,鬼知道这些大雾什么时候散去。
如果所有柴火一把火烧光了,大雾还没有散去,那就麻烦了。
两人背靠背坐下,尽可能的让自己处在火光的笼罩下。
郭大瑀揭开了包裹住大刀的布,缠在木棍上,情急之下,倒上酒就是一个简易的火把。
徐宁安拔出了拔出自己的朝辞剑握在手里,气氛异常紧张。
郭大瑀的刀形似九环大刀,但是整体刀身要比九环大刀约摸小去四分之一左右,刀身刀柄一同铸就,看起来有些粗糙。
刀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刀身呈一种赤红色,如同生锈了一般。整刀看上去就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腐蚀严重的锈刀。
想来一直好面子的郭大瑀不好意思拿出来,就是因为这把刀的外观实在是太丢人的缘故。
当然现在两人可没有时间去欣赏对方的兵器。郭大瑀只觉得口干舌燥,咽了口吐沫,这种压抑的气氛太诡异了,让人喘不过气来。
郭大瑀小声开口问道:
现在怎么办?
他也知道现在只能等,只是想与徐宁安说说话,稍微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
徐宁安觉得无比憋屈,现在这种情况,不知道对方是何方妖魔鬼怪的前提下,就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贸然出击绝对是下下之选。
现在只能祈祷大雾快点散去,否则火灭了,咱两日子就不好过了。
大雾里似乎隐隐约约间传出一阵阵铃铛的响声:叮当叮叮当。
郭大瑀喘着粗气,声音有些急促:
你听到了吗?
徐宁安握剑的手已经在刷刷冒汗,同样紧张的回答道:
老子又不是聋子,尼玛,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郭大瑀扯开嗓子喊了一句:
是谁,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给爷滚出来,不要装神弄鬼。
声音像是被大雾吸食了一般,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有那铃铛的叮当声越来越清晰,很有节奏和韵律,诡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