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与《佛引双休》一样,同为佛门禁术的《佛魔真经》正如其名一样: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以佛面人,以魔背世。
玉台和尚之所以没有限制弟子不许参悟佛门禁术,是因为他觉得,心中有佛,修魔依旧是佛,心中有魔,修佛依旧是魔。
佛魔本同道,善恶在人心。
“秃驴,给我闭嘴。”
郭淮心中的禁锢彻底被打开,沉沦入魔的深渊,眼睛通红如血,手持战矛再度杀来,矛头有血红杀气流转。
郭淮的身影一闪而逝,一矛刺出,直刺玉台和尚的喉咙,想要一矛封喉,让老和尚再也吐不出半个烦人的佛语来。
老和尚没有丝毫要还手的意思,甚至没有抬头看那柄血矛,任凭那血矛刺在自己的喉咙上。
这次没有再发出钟鸣之音,而是悄无声息,一矛刺喉。
这一矛的力量显然不是第一矛所能比拟的,直接刺在了老和尚的金色肌肤之上,可惜未能推进分毫。
金色的肌肤在与通红的血矛对抗,老和尚依旧口吐佛语,不断飞向天际,无数的佛语组成一个遮天蔽日囚笼,笼罩这片天地,映入眼帘皆是金色。
郭淮身上的魔气不断涌入血矛之内,试图以此破开老和尚的肉身。
老和尚的金身竟是稳如泰山,丝毫不为所动,任由魔力滔天,他依面带和善之色,口吐佛语。
天地间密密麻麻的金色文字,齐名共震,似乎此间天地已经化身成为佛域,无数的和尚一起念经诵佛,梵音震四野。
脑海里再次响起梵音的郭淮如同一头疯牛,手中力量不减反增,竟然直接将老和尚挑离地面,长矛抵着老和尚的咽喉,推着老和尚倒飞出去。
一路的横冲直撞,飞掠了老和尚身后的深坑,继续狂奔。
被挑在矛尖的老和尚身体撞断了大树,撞碎了巨石,脱离了地面。
“轰”
一声巨响,山石滚落,老和尚被挑在矛尖,撞入了一座峭壁之中,直接在峭壁的半腰间砸出一个石洞。
满身灰尘的郭淮手持血矛从石洞中倒飞出来,悬浮在半空之中,浑身上下的黑气消散了不少。
他通红的眸子死死盯着漆黑的山洞,原本已经消散天地间的隆隆梵音再次响起,老和尚一步一步的从石洞中走了出来。
郭淮的脸色已经扭曲,手中血矛一矛掷出,恐怖的力量仿佛能割裂空气,在空中留下一阵音爆之声。
双手合十,口诵佛经的玉台和尚刚走到洞口,再次被一矛钉杀回洞内,峭壁再一次地动山摇,无数山石滚落。
待一切平息之后,郭淮大手一握,血矛重新飞回他的手里。
一个身影再次出现在洞口,佛音再次笼罩天地间。
“你找死。”
这次郭淮没有在使用战矛,直接飞掠到玉台和尚身前,魔气缭绕的拳头一拳砸下,直击老和尚的面门。
一般的红尘仙在在如此气势下的一拳之后,即使不死,也是半死。
老和尚再一次被砸进了漆黑的洞内,但是他依旧口吐佛语,舌生金莲。
愤怒的郭淮如同一头蛮牛,冲向山洞之内,拳头疯狂的砸在老和尚的面门之上。
每落一拳,峭壁所在的山峰便随着抖动一次,一声接一声的沉闷之音从洞中传来,听的人胆战心惊。
另一座山头,背着十柄剑鞘却只插着四柄剑的老者双手负后,嘴角不停的抽搐,不由的感叹感叹道:
“这老和尚的金身已是圆满之境,恐怖如斯,不知道我几剑才能破开。”
“不过这老和尚的脾气是好的很呐,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依旧打不还手。”
“轰轰轰。”
不知多少声响声过后,大山最后一次颤抖,老和尚竟然从山的另一面砸飞出来。
山的另一边便是南岭江,老和尚悬停在空中,脚下便是滚滚江水,而他身上的金光已经暗淡了不少。
“阿弥陀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老和尚依旧面带和善的微笑,看向魔气已经锐减了许多的郭淮,轻语。
“佛魔一念间,又何必太过执着。”
郭淮大手一握,悬停在山令一边的血矛,疾驰而来,从他的肩头掠过,钉在老和尚的眉心。
“看我不打烂你个老秃驴的王八壳。”
被战矛钉在眉心,急速下坠的老和尚轻轻笑道:
“你心中的魔一日不灭,我这金身一日不破。”
老和尚被一矛钉回了江的对岸。
来时孤舟渡,去时长矛送。
老和尚落回江岸,踩在鹅卵石上,血红长矛依旧钉在他的额头之上,铮铮做鸣,杀意滔天。
他轻轻起手,一个弹指,弹在血红的长矛之尖上,一声清鸣,血红长矛尖竟然崩碎成无数小碎片,散落一地,只余矛身,不见矛头。
站在山头的剑主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来天下人都小看了这一直蹲在雪域高原的老僧了。
“大力金刚指,一指断山河,这老和尚不仅耐打,而且杀力惊人呐。”
能让最有希望做那天下第一人的剑主说出这样的话,天下之人不过一手之数。
“这郭淮倒也无愧于他那一代的第一天才之称,佛道转修魔道之后,依旧有如此战力,确实天赋异禀,值得我出两剑。”
能抗住剑主一剑的,恐怕不是天下十人之列,也至少是二十之内。至于二十开外,不用想。
虽然天下前五人,谁能坐上那天下第一不好说,但是剑冢剑主的杀力第一,毋庸置疑。
至于那天下第一剑,已经被剑冢独霸五百年之久,每一代的天下第一剑,必然是剑冢剑主无疑。
剑冢一出,江湖无剑。
江湖已经兴起剑道排名要将剑冢排除在外,让天下群雄去争天下第一剑。
曾经,西域与北原嘲笑中原江湖,说道:剑冢不出,中原无剑。
剑冢就像一座大山,压在所有中原江湖剑客的心头,无法翻越。
当时之所以被西域同北原嘲笑,是因为练剑的都去了剑冢,除去剑冢之外,中原江湖确实拿不出像样的剑客了。
当然,后来剑冢为了剑道能百花齐放,剑冢只留二十人,一位剑主,九名剑侍,十位老人之下在招十名弟子。
至于剑主背十柄剑行于天下,倒是剑冢的传统,一开始也是收徒之意,只是后来演变成了凡是有缘,皆可得剑,至于入不入剑冢,那还的看双方。
就像青儿,有老剑侍看上了她,想让她入剑冢,将来有很大机会与柳东卿争一争剑主之位,可惜青儿拒绝了,而是跟着徐宁安三娘君寒月学剑,十七岁时还去剑冢取回了青衣剑,饶是剑冢都对小妮子的天赋赞叹不绝。
老和尚与郭淮自然也是发觉了剑主的存在,但是两人都未理会。
这一架,本应该是剑主与郭淮打,但是老和尚既然先出手了,剑主自然不会在出手。
郭淮死死盯着老和尚,声音暴怒:
“老和尚,不要自以为是,滚开,不要逼老子与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