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急忙一个侧闪翻滚,躲开刺向自己的长枪,而后手中长枪横扫一周,周围围上来的敌人瞬间倒地,抱着脚痛苦的哀嚎。
老标长的马上很有灵性的上前,楚洛一个翻身上马,继续挥舞着长枪向前杀去。
已经不知道多少敌人倒在自己的枪下了,他眼里唯有前方的攻城器械。
“嗖嗖。”
前方飞来两支暗箭,一支被楚洛打飞,另一支则是钉在他的胸口,穿透战甲,钉入肉里。
随着又是一波箭雨射来,敌军已经被楚洛杀的眼红,不分敌我的乱射了。
已经精疲力竭的他反应明显的迟钝了许多,一箭、两箭、三箭,战马已经被射死,身后已经没有一个兄弟。
被射倒在地的楚洛身上满是箭雨,嘴角已经鲜血淋淋,将长枪插在地上,支撑着不让自己的身体倒下。
敌人已经停止射箭,围了上来,如此死战,身上的战甲已经残破不堪,褴褛的挂在身上。
直到此刻楚洛才想起回望一眼身后,已经看不到一个兄弟的身影,他回过头,脸上带着笑意。
只是那笑意配上满是血迹的脸,看起来无比的凄惨,他脸上的笑意渐浓,因为前方已经冒起得到滚滚浓烟,有火光冲天。
“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怒吼道:
“兄弟,看到了吗,大火燃起来,哈哈哈。”
无数的长枪刺向他,片刻之后,地上已经没有人样,只有一堆肉泥。
看热闹的鲜于正丰看着攻城器械大营冒起滚滚浓烟,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吼道:
“给我查到底怎么回事?”
乘乱脱离战场,潜藏到后方的李浅月,一把火点点燃了对方攻城器械,圆满完成的任务的她飘然而去,她想走,没有人能拦得住她。
李浅月回望了一眼战场,一千人去,一人回,现在的她就是女帝,无喜无悲,就是只是的淡淡的看了一眼战场。
徐宁安站在城头,他希望会回来的不止是一人,而是一群人,可终归还是失望了。
不知何时,李浅月已经站在他的身边,淡淡的说了一句:
“不用等了,回去吧。”
徐宁安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将手中提着的美酒开封,喝了一口后,将全部的酒都倒下了城头,最后连酒坛子也一并丢下城头,‘哐当’一声摔个稀碎。
徐宁平看着徐宁安带着李浅月走进中军大营,双手颤抖着端起那碗放在桌子正中酒,一饮而尽,一言不发。
关诚抿了抿嘴唇,不知如何言语,至于关植现在还站在临时的城门口,望着远处犹如火把一样燃烧的敌军大营。
饶是如此硬汉此刻也已经瘫坐在地上,无声哽咽,他记得第一次骑马还是楚洛教的。
当初出辽东时,他承诺嫂子一定会将他完好无损的带回去,终归还是食言了。
他不允许有妻儿的,有父母的去,可他忘记了他上有高堂,下有妻儿,还是家中唯一独子。
李浅月神情冷漠,淡淡说道:
“我原本想将他的尸体带回来的,可惜已经被剁成了肉泥。”
没有人回答的她的话,大帐异常的安静,许久之后关诚才开口说道:
“这便是骑兵的归宿。”
万箭穿心,马踏成泥,骑战便是这般。这才是开始,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人死,最后说不得血可漂撸。
作为的主将的关诚深知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迅速调整好心态,说道:
“现在目的算是达到了,这把火下去必然已经坚定了鲜于正丰认为我们会死守的决心,那后天便按照原定计划发动进攻。”
“不过我们依旧需要迷惑敌人,那一把火不足以烧毁所有的攻城器械,而且鲜于正丰一定会留一手。明天从派出两只骑军,游离到对方的大营外,敌退我进,敌进我退,干扰敌人,顺带清除对方的前沿暗哨。”
关诚又进入忘我状态,开始分析布局,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他还没有合过眼。
大火很快便被扑灭了,损失不算大,现在的鲜于正丰丝毫没有刚才的愤怒,反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看来关诚真的怕了,尽然舍得让一千精锐骑军来送死,若是他知道他所烧的攻城器械不过是三座攻城器械库中最小的,估计能气死。”
阿提默此时对眼前的鲜于正丰透着深深的忌惮,这秃子典型的胆大心细系列,将一座攻城器械库放到明面,不仅能吸引关诚的目光,达到隐藏其余两座攻城器械库,同时还能钓鱼,一石二鸟。
虽然平时鲜于正隆一直不服大哥鲜于正丰,但是此时看向大哥的眼睛,满满的都是敬意。
“若是关诚知道他一千精锐换来的只是几架云梯,以及几台投石机,估计能气的当场吐血。”
他对上关诚,一直被关诚耍的团团转,现在看到关诚吃亏,他莫名的爽。
鲜于正丰没有被这小小的胜利冲昏头脑,拍了拍自己光秃秃的脑袋,说道:
“连夜从二号库调集新的攻城器械到烧毁的三号库,若是明早天亮后,对方看到一座崭新的攻城器械库,那感觉......哈哈哈。”
典型的杀人诛心,这是要故意气大离军。
阿提默提议道:
“若是将大离军的那些尸体挂上去,效果是不是更好呢。”
鲜于正丰一拍手,较好道:
“好,就如此。”
天亮明时,关植派出去的斥候一个个红着眼睛回来,向关植诉说所见。
关植直接脸都不洗,刮到一半的胡子也刮了,直接冲向关诚的大营。
才刚合眼一会的关诚白了关植一眼,倒不是烦他吵醒自己,而是烦他那衣冠不整的样子。
“他们攻城器械不减,反而增多了,最可恶的是他们将死去兄弟的尸体挂在了军营外。”
对于攻城器械不减反增,关诚并不意外,鲜于正丰这只老狐狸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不过听到对方将战死兄弟的尸体挂在了军营外,关诚皱了皱眉头,显然对方是想激怒自己,不过这也给了自己一个出兵的理由。
“你速去请殿下来大营。”
话音刚落,大帐门口便传来了徐宁安的声音:
“不用了,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