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和烧饼一般的肥脸露出一丝冷笑道:
“难道我说的有错,他徐棣不是偏心是啥?”
“要不是他偏心,我们兄弟三个能反他?”
兄弟?
这两个字从徐和的口里说出来,简直是侮辱了这两个字。
“你也配说‘兄弟’这两个字?我爹的死是你幕后一手算计,齐王、建王也全部被你算计而死。”
“杀光了兄弟的人也配说‘兄弟’二字?我都替你觉得脸红。”
徐和咧嘴大笑,没有丝毫的顾忌,笑的让人有一种他已经精神失常的错觉。
“他们都该死,你爹该死,是因为父皇太偏心他,老二老四该死,是因为他们狗眼看人低。”
徐宁安现在可以无比的确定,徐和就是一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是真的脑子有毛病的疯子。
不是脑子有毛病的人,绝对是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徐和,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疯子?”
“哈哈哈,我喜欢这个称呼,比死胖子好听不止百倍。”
这不是心里有疾病,徐宁安都不信了。
徐宁安此刻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了,恨不得上去一剑斩了徐和,将他的脑袋扔在地上蹴鞠。
“你害死了你三个兄弟也就算,毕竟他们只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可是爷爷呢,他是你亲爹呀,你也下得去手?”
徐宁安的话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咬牙切齿,上牙咬着下牙咯咯作响。
提到徐棣的死,徐和先前还满脸畅笑的徐和瞬间变得满目狰狞,恶狠狠的盯着徐宁安道:
“他该死,活该千刀万剐,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这多年任劳任怨,不说功劳,苦劳是有的,可为什么他们三人都有封地,我没有?”
“我也想做一个地方上的土皇帝,上高皇帝远,自由自在,可是他偏偏要将我圈禁在京城,防贼一样防着我。”
“我不是贼,我是他的亲儿子,他为什要这样对我?”
“我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谁挡我都得死。”
徐宁安嘴角难掩的苦涩,替徐和感到可悲,将一切的问题都归结到他人身上,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自身的罪责。
“人活成你这样,确实是可悲了,将所有的不是都归结到他人身上,你可曾撒泡尿照照自己。”
“依我看,那个卑躬屈膝的徐和才是你内心真正的徐和,懦弱的可悲。”
真正的强者即使伪装的懦弱,但是他的内心却十年如一日的强大。
弱者无论他的外表多么的强大,可是他的内心却永远的卑微的像一只虫子。
显然,眼前的徐和就是这样的人。
“狗屁,徐宁安你一个区区宁王吗,没有与我说话的资格吗,让徐宁平来与我说话。”
徐宁安摇摇头,徐和看现在徐和的样子,估计已经疯了,他不想再与眼前的疯子废话。
“徐和,擦干净脖子等着老子砍你的脑袋。”
之所以没有立刻动手,徐宁安就是要让徐和看到一切希望都破灭,让他的内心煎熬。
徐宁安调转马头,原路返回。
徐和看着徐宁安那略显落寞的背影,放声大笑,他就喜欢看别人这样。
“小侄子,你最快点,不要见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呀。”
“哈哈哈哈。”
徐和的声音回荡在徐宁安的耳边,显得无比的刺耳,徐宁安紧紧攥着缰绳的手已经青筋暴起,若不是徐和军阵中有高手,徐宁安刚才便已经剁了他了。
走回己方大营的徐宁安脸色铁青,青儿向他投来询问的眼神,徐宁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他站大军的最前沿,面向大军,表情严肃,沉声道:
“将士们,前方的叛军可曾看见了?”
“吼吼吼吼吼。”
全军列阵,发出整齐划一的怒吼,回荡在原野之上,光是听着那怒吼声,便已经让人热血沸腾了。
噌
徐宁安拔出腰间的制式战刀,朗声道:
“那就撕碎他们。”
低沉的号角声响起,一股苍凉之意瞬间席卷天地间。
大军踩踏在大地的上的声音犹如是有人在以大地为鼓面,以天地等高的巨锤不断的敲击在大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战马在奔腾,甲胄在碰撞那股肃杀之气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如若此刻从天上往下看,会看见一大一小两道潮水以极快的速奔向对方,然后狠狠的撞在一起。
顷刻间,血腥味开始弥漫整个战场。
徐宁安手中一柄长枪,直接撞入敌营之中,挥舞着长枪犹入无人之境。
青儿紧随其右侧,一身战甲,一柄长枪,大开大合间,不断有叛军被挑上空中,显得比徐宁安更加精通杀人的艺术。
跟随关植手下一路南下,不断打硬仗的李水生也不再是曾经的少年郎,左右各一把刀,以刀走剑术,以一人之力,要杀两人份的敌人。
滚烫的鲜血洒在他的脸上,他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只是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心中始终有那个莽大个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这并就是碾压局势,徐和高坐观战台,以他这体型提刀挥砍都难,更别说亲自冲锋了。
看着己方兵败如山倒,他没有丝毫的悲伤,反而放声大笑,像是疯了一般。
王良明看着放声大笑的徐和,脸上露出一丝胆寒之色,他知道徐和已经彻底疯了。
站在边边的他与徐和右后方保护徐和的江湖高手对视一眼,王良明颤抖着双手从宽大的袖子里拔出一柄冒着寒光的匕首。
王良明知道现在唯一的活路便是砍下徐和的脑袋,献给徐宁安,这样才有一丝活路。
脸色有些扭曲的王良明一咬牙,匕首刺向了徐和的胸膛,约莫担心自己的力度不够,王良明还用力的捅了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