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个来回至少需要三天。”
回帝都,舒母觉得这于她来说,是真不成问题,再就是,她也的的确确不想因送她影响到顾彦的工作。
“三天就三天,晃眼就过去了,耽误不了顾所长多少工作。”
舒颖丝毫都不以为意,她说着,挽住舒母的臂弯,撒娇说:“妈你就别管了好不好呀?顾所长是您的女婿,由她送您这个丈母娘回帝都,这是理所应当。”
“好了,你这张嘴啊,妈是说不过你了。”
笑容宠溺,舒母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妈你这是同意了吗?”
舒颖笑靥如花,歪头无比惊喜地看向舒母。
“没错,妈听你的,就由我的好女婿送我这个岳母一趟。”面对宝贝女儿撒娇卖萌,舒母的心软得是一塌糊涂,又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太棒啦!”
舒颖一双杏眸弯如上弦月,高兴得像是瞬间变成了年幼的稚童,在舒母脸庞上亲了下,嗓音娇软说:“妈妈,我好爱您哟!”
闻言,舒母心里又温暖又动容,能被宝贝女儿这般直白地表露出对她这个母亲的爱,说实话,她特别高兴。
与此同时,她清清楚楚感觉到……她的女儿,她的小颖儿在失散十多年与她相认后,再到今天,终于消除了那丝估计连小丫头自个都不知道的疏离感。
是的,她从和宝贝女儿相认那会就知道,她的小颖儿虽认了她这个妈,虽在她面前展露笑颜,但她心里却是有隔阂的。
但现如今,那一点点隔阂显然已经消散。
……
送舒母回到帝都,顾彦没多做逗留,就乘坐列车返回东北,重新投入工作中。
这日,卫生院。
“院长,秦护士说您找我?”
来到郑院长办公室,舒颖随口就道出一句。
而她口中的秦护士,名秦虹,来卫生院快满三年,一直在外科工作,和舒颖这个外科医生无疑常打交到,今日一早上班,碰到郑院长,便受郑院长所托,传句话给舒颖。
“对,我是有吩咐小秦通知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郑院长说着,着舒颖在沙发上落座,而他起身绕过办公桌,帮舒颖倒杯茶水放到茶几上,继而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笑说:
“小韩啊,我今个找你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上面今年给咱们卫生院又分下来一个就读帝都医科大的指标,这回你不会再让给别人吧?”
没等舒颖做声,郑院长接着说:“你来咱们卫生院工作有整六年了,每次院里收到上面卫生部门给的培训指标……”
猜到郑院长后话要说什么,舒颖微笑着出言打断:“院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目前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只怕不能……”
熟料,这次轮到郑院长截断舒颖所言:“小韩,就你的医术来说,是不需要再进行专业系统的学习,
但为长远考虑,我个人认为你手里须得握有一张文凭,这样对你的未来绝对没害处。”
道出这番话,是郑院长发自肺腑。
舒颖对此无疑是感动的,但她有自己的打算,加之俩孩子周岁都不到,她哪里能离得开?
“郑院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现实情况是,我的孩子实在是小了些,要我离开他们,去帝都那么远的地方上学,我放心不下。”
对于舒颖的回应,郑院长在心里直叹气,他说:“孩子有你的家人照顾,这肯定不会出问题。”
舒颖:“院长,我……”
不料,她后话未出,就听到郑院长声音响起:“小韩你得知道,这去帝都医科大就读,与前往省市大医院接受培训可是不同的,
再说了,七零年那次上面拨给咱们卫生院的工农兵大学名额……”
见郑院长意决,很难轻易改变态度,舒颖思索片刻,说:“院长,你就不担心我读完医科大后,不再回到咱们卫生院工作?
你知道的,我爱人的工作不排除有变动的可能,一旦他被调离北河镇派出所,我是一定会跟着他走的。”
闻言,郑院长笑了:“原来你的顾虑是这个,那大可不必。”
如是说着,郑院长见舒颖眼里流露出疑惑,不由解释:“不管是我,还是咱们院的其他领导,之所以把前往帝都医科大深造的机会给你,
只因我们惜才,我们想你在事业上走得更远,小韩,你明白吗?读完医科大,你回不回到咱们卫生院,这有什么关系?
毕竟是国家培养了你,你随后在哪工作,都是在为国家做贡献,都是在治病救人。”
听完郑院长的话,舒颖是真不知道该该说些什么了,唇角微抿,她静默须臾,说:“院长,我需要再想想。”
郑院长怔了下,随之开口:“好,最晚后天你给我回复,也好及时把表格填好,由院里交上去。”
“那我先去忙了。”
起身,舒颖向郑院长道别。
“去吧。”
郑院长颔首。
……
夜里睡前,舒颖将俩儿子哄睡,继而将目光挪向顾所长:“我有件事和你说。”
“我也有件事和你说。”
顾彦眼神宠溺,笑看着亲亲媳妇儿:“你先说吧。”
“那你仔细听好了哦……”
没做任何隐瞒,舒颖将郑院长白日里和她说的事与顾彦如实道出,末了,她问顾所长:“你的意见呢?”
“我支持你。”
顾彦不假思索回了句。
“孩子们怎么办?”
眉头微蹙,舒颖说:“其实我并不想接受院里给的那个就读帝都医科大的名额,至于为何,我相信你应该明白。”
“我确实知道,现如今的大学里,学生良莠不齐,老师教授的知识估计也不比以前,但我相信,只要你愿意学,愿意问,肯定能学到想要学到的东西。”
说到这,顾彦微顿片刻,续说:“等你去了帝都上学,我会照顾好孩子们。”
舒颖:“你不上班?”
“可以请人照顾,安全上,你尽管放心,有妈在旁看着,下班还有我在家,保证出不了乱子。”
顾彦说着,握住舒颖的手,直直地注视着,神色异常认真:“相信我。”
不料,舒颖没接话,而是说:“你不是也有事告诉我,现在可以开你的尊口啦!”
“最晚到年跟前,我会被调走。”
顾彦这话一出,当即就看到舒颖怔住,他嘴角微抿,漆黑如墨的眸中尽显笑意,待舒颖回过神,她的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立马圆睁:“你确定?”
“嗯。”
顾彦微笑点头,说:“我执行的任务即将结束,自然得调离这个地方。”
“那你会调到哪?是回安城,还是其他什么地方?”
“不清楚,到时看组织安排吧。”
“可饶是如此,我还是不太想去帝都医科大就读。”
“为什么?”
顾彦不解,在他看来,前往帝都医科大上学,这是一个很好的深造机会,他实在不明白亲亲媳妇儿作何表现出一副排斥的态度。
“我不想浪费时间。”
舒颖脱口而出。
“小颖,你是不是没听清我前面说的话?”顾彦眉头微拧,见状,舒颖摇头:“你说的我都有听进耳里。”
顾彦可没打算轻易让媳妇儿给蒙混过去:“那你解释下你为何不愿意去帝都上学?”
“……我想通过高考,堂堂正正走进医科大。”
静默好一会,舒颖眼珠子一转,语气轻快,做出回应。
“建设国家需要人才,你说的,我相信一定会有那么一天,但在此之前,你难道要荒废光阴?”
后半句话是顾彦有意歪曲舒颖的意思说的,而听完他的话,舒颖不高兴了,她杏眸圆瞪:“什么叫我浪费光阴?难道我正常上班都是在玩儿?”
“小颖,咱就不绕弯子了,你得去帝都医科大上学,而且是必须得去,否则,你就是在辜负郑院长和你们院里其他领导对你的栽培。
况且,你所谓的堂堂正正,回头高考真得重启,你完全可以考研,进一步深造。”
顾彦神色认真,这样的他,一时间让舒颖不知该如何反驳。
半晌,她说:“我不想和咱家几个崽崽长时间分离。”
不成想,顾彦立马开口:“这不是问题。”
“……”
舒颖好看的眉头微挑。
“等你去了帝都,我就在那边买座院子,再把妈接过去,小臻他们也转过去读书,这样你就什么都不用发愁了。”
顾彦语落,憋着笑,静看着亲亲媳妇儿,等着听她再找借口。
舒颖这会儿则郁闷得不要不要的。
有没有搞错?
把她好不容易找出来的路给堵得严严实实,这是要她非去帝都医科大就读不可么?
迟迟不见舒颖开口,顾彦单挑一眉,笑问:“可还有话说?”
舒颖面露憋屈,摇头。
她能说什么?
她还能说什么?
路都被堵死了,现在,她真得已无话可说。
时光匆匆,转眼到了年跟前,准确些说,日期已翻至腊月二十三,也正如顾彦之前对舒颖说的,他来东北这边执行的任务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而就在今日,顾彦亲眼目送他暗中保护了好几年的任务对象、坐上前来接他们的专车驶离王树屯。
“所长您回来了,这里有你一封信。”
回到派出所,顾彦弯腰拎起热水瓶,正欲给自己倒杯热水,不成想,身后传来所里同志的声音。
转过身,他接过名叫李牧的公安递过来的信件,而后,顾彦随手拆开,清清楚楚看到信封里塞的是一纸调令。
“帝都……”
看到“帝都”二字,顾彦的神色微不可察地生出些许变化。
……
一下班,顾彦就骑车往家赶。
“这是遇到了高兴的事?”
听到院里传来自行车骑进来的声响,秀玉从厨房出来,就见顾彦神色难掩愉悦,不由笑眯眯地问了句。
“算是吧。”
顾彦微笑颔首。
“不和娘说说?”
秀玉一脸好奇。
顾彦打好车撑,勾起唇角:“我的调令下来了。”
“……”
闻言,秀玉微微一怔,旋即笑说:“是调回安城吗?”一想到俩小外孙即将回安城,秀玉心里就生出一股子弄弄的不舍。
且情绪也不自主地变得有些低落。
不料,顾彦却摇头,他说:“我被调到帝都工作,年后去报到。”
“这样啊……那你明个上班后记得打电话给甜甜,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顾彦可没打算轻易让媳妇儿给蒙混过去:“那你解释下你为何不愿意去帝都上学?”
“……我想通过高考,堂堂正正走进医科大。”
静默好一会,舒颖眼珠子一转,语气轻快,做出回应。
“建设国家需要人才,你说的,我相信一定会有那么一天,但在此之前,你难道要荒废光阴?”
后半句话是顾彦有意歪曲舒颖的意思说的,而听完他的话,舒颖不高兴了,她杏眸圆瞪:“什么叫我浪费光阴?难道我正常上班都是在玩儿?”
“小颖,咱就不绕弯子了,你得去帝都医科大上学,而且是必须得去,否则,你就是在辜负郑院长和你们院里其他领导对你的栽培。
况且,你所谓的堂堂正正,回头高考真得重启,你完全可以考研,进一步深造。”
顾彦神色认真,这样的他,一时间让舒颖不知该如何反驳。
半晌,她说:“我不想和咱家几个崽崽长时间分离。”
不成想,顾彦立马开口:“这不是问题。”
“……”
舒颖好看的眉头微挑。
“等你去了帝都,我就在那边买座院子,再把妈接过去,小臻他们也转过去读书,这样你就什么都不用发愁了。”
顾彦语落,憋着笑,静看着亲亲媳妇儿,等着听她再找借口。
舒颖这会儿则郁闷得不要不要的。
有没有搞错?
把她好不容易找出来的路给堵得严严实实,这是要她非去帝都医科大就读不可么?
迟迟不见舒颖开口,顾彦单挑一眉,笑问:“可还有话说?”
舒颖面露憋屈,摇头。
她能说什么?
她还能说什么?
路都被堵死了,现在,她真得已无话可说。
时光匆匆,转眼到了年跟前,准确些说,日期已翻至腊月二十三,也正如顾彦之前对舒颖说的,他来东北这边执行的任务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而就在今日,顾彦亲眼目送他暗中保护了好几年的任务对象、坐上前来接他们的专车驶离王树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