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莫鸢就被潇庭渊易容成下属的模样,跟着他一块儿去了玄月宫。
月子墨一袭黑衣,脸上带着面具,怀里抱着莫鸢一路躲开宫里的暗卫来到基地处。
莫鸢跟在他身边,穿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面巾,她看着四周十分安静,不禁低声问道:“怎么这里没人?”
男人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说道:“这里是我的宫中,一般没有人会来,不必惊慌,我让人把尧儿带过来,你跟宫里等一会儿就好。”
“嗯嗯!”
一想到马上就能看到她的大儿子,她心里不禁雀跃起来,紧张激动的不知所措,拉着男人的袖口不松手。
月子墨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冲着门外的侍卫吩咐道:“去把小世子找过来。”
“是!”
“你说他还认不认识我,会不会觉得是我抛弃了他,我……我有些害怕。”
她心里真的有些紧张,她当年离开的时候潇尧还小,现在肯定变了,他比安安更明事理,也更有心思,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怪她。
月子墨直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心疼的说道:“其实尧儿也一直在想念你,只是他心性顽固,跟我一样沉着冷静,有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他见到你肯定会很欢喜的。”
但愿吧。
莫鸢悻悻的想着。
很快潇尧就来了,他推门进来,小脸如玉雕琢般俊秀,尽管才五六岁,却已经跟一个小大人一般,与潇安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气质。
他看起来更加的冷漠睿智,也更加的沉默寡言。
板着小脸冷漠的说道:“父皇,您找我。”
月子墨冲着旁边的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然后关好房门,欣慰的看着他,柔声道:“最近训练的怎么样?过的还好吗?”
潇尧很尊敬他,冲着他点点头说道:“儿臣一切都好,父皇不必挂念,儿臣每日都有做功课,没有疏于练功,您……您跟安安也还好吧?”
他抬着头看向自己的父皇,他在玄月宫要管理很多人,也要练习武功,甚至是半年都不曾见过父皇一面,有时候他甚至觉得父皇不爱他。
可是每次他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他,跟他亲近。
月子墨将脸上的面具拿下来,他目光慈爱的将他抱起来,柔声道:“我很好,安安也好了许多,等你有空我带你回王府,今年咱们一家人可以过年。”
一家人吗。
潇尧眸色失落的垂下头,没有母妃,只有他跟父皇和臣弟,哪里算是什么一家人。
“母妃……有下落了?儿臣听您跟新王妃走的很近,您不爱母妃了吗?”
旁边的莫鸢听着父子俩的话,心里一阵疼惜,从他进来的时候就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感觉插不进去话茬。
月子墨闻言看向旁边的女人,对自己的儿子说道:“你不是想要见母妃吗,我找你母妃了。”
“真的吗?”
潇尧眸中闪过一抹惊喜,紧张的说道:“那母妃她身在何处?”
男人将目光看向莫鸢,眸子里带着宠溺柔情。
潇尧怎么会没有见过他那样的眼神,每次他看母妃的画像时都是那种眼神,难道说这个侍卫是母妃?!
在两人热枕的视线下,莫鸢将面巾拿下来,在他即将要喊出口母妃的时候伸手在唇边止住,轻声说道:“这里不是渊王府,到处都是人,尧儿,你可还记得我?”
她说完就后悔了,甚至更加的紧张了。
潇尧被男人放下来,他怔愣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暖,是他记忆中的模样,她就是他的母妃。
他努力憋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一步步朝着她走去,紧紧的抱着她,紧抿着嘴唇不言语。
“尧儿,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你怪母妃吗?”
潇尧用力的摇摇头,他知道母妃这么做有她的道理,他从来都没有怪过她,并且很想念她。
“母妃,你究竟去哪里了,我好想你啊。”
“尧儿……”
莫鸢心疼的将他抱起来,看着他原本冰冷的小脸一点点龟裂,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来,却还故作坚强,心里被什么撕扯了般难受。
“对不起,母妃回来晚了,你过的好吗?”
他说到底也是一个小孩子,跟安安年纪差不多,平时再怎么冷漠淡然,也需要父母的照顾。
母子俩人抱了很久,月子墨在旁边看着,没有出声打断,心里欢喜的看着这一幕,他期盼着一刻期盼了好久,总算是实现了。
三人在月子墨的房间里面说了好多话,莫鸢跟他讲述了自己的事情,告诉他今后会经常来看他的,让他练功不要那么辛苦。
一直到深夜潇尧才依依不舍的从她的怀里起来,小脸认真严肃的说道:“那母妃答应了我,今后要经常来看我,下次还要带着安安一起。”
“好,母妃答应你。”
月子墨叮嘱的说道:“尧儿,去休息吧,切记莫要跟任何人提起你见过你的母妃,你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父皇,儿臣谨记。”
离开了玄月宫后,莫鸢跟月子墨在外面的山坡上停留着,她躺在草地上,抬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心里那股浓浓的忧愁怎么也化不开。
一想到潇尧跟潇安过的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生活,她心里就难受。
“怎么了鸢儿?”
月子墨怎么会不知晓她心里的难受,关心道:“你要是想念尧儿了,我今后有空就把他接到府里来,我们一家可以团聚。”
她摇摇头,十分理解的说道:“我知道尧儿就是玄月宫的眼线,你要是经常把他带来,月无涯又怎么会不知道,到时候要是让尧儿出点事怎么办。”
“那你的意思……”
“王爷,我想要把尧儿接来身边,就跟安安一样,让他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或者能够经常伴我们左右,我们把他接到王府,好不好?”
“鸢儿。”月子墨有些为难,他何尝不想把尧儿接来身边,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等他安排好玄月宫的事情后就能了。
“好,我尽量。”
为了不让她难受,所以随便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