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争斗无果之后,京军也只能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幸运的是,西齐内部之人并不想让西齐平息下来,他们没有耗费任何力气便达成了朝廷给予的目标,只要他们再等上一些时日便能够回归北燕,摆脱眼前的凄惨境况。
当朝廷的质子到达齐都之时,便是他们的回归之日。
就当他们欢欣鼓舞的时候,却又收到了另外一个情报,说是西宁内部有人要截杀质子,妨碍质子如今,让他们来护卫质子安全。
最为最后一次任务,京军的人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他们这次所面临的对手在西宁尽是排得上号的。
西齐最大商人,东北大营,还有那些藏匿在各个山头的山贼都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如今只能用“绝望”二字来形容他们此时的心情。
“首领到了!”
方文玉来到此间,所有的兵将都自顾着喝酒赌钱,没有任何人理会他们。他身边的护卫见此情形,终究是没有忍住大喊了一声,但依旧没有任何人前来回应。
方文玉止住了想要上去敲打的属下,径直地来到了队伍后方,此时一个瘦削的男子正坐在此处,身边摆放着几个已经空掉的酒坛子。
他的眼窝深陷,双眼无神,一副已经被酒色掏干了的模样。
没有会将此人与那个号称燕京第一才子的方折联系在一起,但他又的的确确是本人。
作为太后密令的执行者,就算这里所有人都回去了,他也无法回去。
西宁之战需得找一个罪魁祸首,他方折除了战死沙场之外,只能硬生生回去接这口黑锅。
事实上,方折也回去过,只能远远地看自己妻儿一眼,然后在方丞相定下的门路之下遁走,而后重新回到了西宁。
方丞相在他临走的时候嘱托过,这辈子都要隐姓埋名,非但如此,他此后还得继续为北燕卖命,如此才能够保住妻儿和方家的安生。
妻儿方家,方折自认为天性薄凉,对于这些他并不在以,他之所以离开北燕,只是因为他不想死而已,至于什么任务报国都与他无关。
“方将军,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候?”方文玉来到方折身前,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质问道。
“大概是未时。”方折看了看天空,给出了一个不算错误回答。
“今日阴冷,还真亏了方将军能够得出这个答案。”方文玉不无嘲讽道,“质子近日就会抵达西宁,但你现在却没有任何行动,要知道那些想要将质子留在西宁的人已经纷纷集结了。”
“我说过,此间之事方统领自行裁决就是,至于我只不过是个区区废人,质子之事与我无关。”
方文玉剑眉微挑,忽然开口说道:“那倘若那位质子是您的亲骨肉,这事是否就与您有些关系了呢?”
沉默安静,方折手上的酒壶滴落的美酒敲在地上的酒坛之上发出滴答脆响,这声音虽比不得方折之前听过的名家奏乐,却亦算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