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过来默默分个赃呢,还是打算打一架呢。美男眯了眯他的大桃花眼,笑道:“后面那棵树,归我,怎么样?”
“可以哦。”
“不可能。”
两个平静的声音一同开口,前者自然是衡小萌说的。她对那棵树本来就没什么感觉,更不知道它能干嘛。比起这东西,她对绿衣人的尸体比较感兴趣。而祁原虽然依旧在痞笑着,可神情中又多了些其他的意味。明显对红色竹火树势在必得。衡小萌对着竹火树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道:“它很值钱?”
美男依旧是笑得一派云淡风轻,并不说话。祁原眼睛本来就从没有完全离开过衡小萌身上,现在见她一派平静,却在不经意中露出来的那种张狂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在想些什么。他一边有些失神,一边也没忘了回衡小萌的话,“值钱,很值钱,有钱都买不到的那种值钱。”
衡小萌了然……其实一点也没了然。她用脚踢了踢刚刚被美男扔到地上的绿衣人尸体,道:“比他值钱对么。”
祁原扫了眼一动不动跟死猪一样的绿衣人,道:“他不值钱。”
“那好办了。”
衡小萌弯了弯唇,道,“这样吧,他和他的储物袋归我,那棵小树归我,红树你们俩对半分。”
“怎么样?”
美男看着她,笑得很好看。“你若是不觉得如何,我自然没什么异议。”
说话间,一双桃花眼还随着笑容弯了弯,看得衡小萌后脖子莫名有点冒凉气。祁原的笑容还是之前的笑容,可明显里面的锐气少了点,算是另类的同意。他走到红书旁边,拿出之前在绿衣人那儿得来的红刀。飞身而上,在树的腰处,抬刀而下!位置是好位置,一看就是分的很匀的那种,刀也是好刀,祁原的的力量还是之前的股子不小的力量。可一刀下去,愣是连痕迹也没能在树上留下……而后,他只能又换上了那把黑刀。衡小萌没管他们那边的动作,只飞身上到之前的那棵树上,把恒黎接下来。小家伙窝在衡小萌怀里,扁了扁唇,大眼睛一直盯着衡小萌流血的那处伤口。衡小萌把她放到沈依尸体旁,道:“想找什么就找,现在安全了。”
恒黎落地,看了看衡小萌,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目光死状不怎么好看的沈依身上时,两只眼睛直愣愣地,有些散焦。“姐……”“我挺恨她的,她也从来没有过一个母亲的样子。”
“我想,要是从来没有过她的话,我可能对母亲这个词有个更美丽的期盼。”
“我一直挺盼着她死的。”
“今天她真在我面前死了,我果然没有难过。”
“但好像……也不怎么高兴。”
衡小萌轻轻弹了下她的头顶,道:“是哦,看出来了。”
“你不高兴。”
恒黎没再说话,衡小萌也没有。恒黎在那站着,也并没有去触碰尸体找什么。衡小萌又敲了一下小孩的头顶,转身去拿战利品了。恒黎:“……”一点拖泥带水的同情心也没……衡小萌转身之后,恒黎的脸色虽然说不上好看,但也绝对到不了什么失魂落魄的地步。她看了眼衡小萌离开的方向,眼里有点八竿子打不着的莫名委屈。等再回过头来看这具尸体的时候,她的眸子里已经几乎褪去了情绪,变得冷漠而不屑。就这么看着看着,一股子无名火上来,恒黎没把住自己的腿,学着刚刚衡小萌的姿势,顺势踢了眼前的白衣尸体几脚。她蹲下身子,把沈依脖子上饿相连接下来,又拿了她的储物袋,之后再没多看一眼,颠颠儿跑过去找衡小萌了。衡小萌过去的时候祁原已经把上半棵树砍了下来,树干落到地上,砸出一块深深的坑。祁原还没有停手的意思。他又手起刀落,上半棵树又被分为两半,分别装在两个不同的储物袋里。他笑了笑,将一个储物袋远远地抛给衡小萌,道:“小妹妹,见面礼。”
“送你了,我们以后会再见的。”
说完之后便疾驰而去,只留下一片轻狂的笑容散在风里。衡小萌:“……”谢谢哦。也是骚的一比。她接过储物袋,开始敛自己的那个紫色的小竹火树。剩下的半棵红色竹火树还长在土里,美男一点也没着急去取,反而带着一脸笑容看着衡小萌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衡小萌没理会,只自顾自嫌弃地为绿衣人收尸。恒黎颠颠跑过来的时候衡小萌恰好刚刚收完,她把衡小萌拉到跟前,小声嘀咕。“姐,你看刚才那个幻鹿,就是死了的那个。”
衡小萌依言看过去,发现那个幻鹿的尸体,现在已经几乎变成了一具干尸,周遭地里的血液也所剩无几。再想一下的话,照理说原本应该有个女的跟小竹火树拼命来着,现在倒是连个毛儿也不剩了。诡异的很。还没待她做出什么猜测,恒黎已经蹭蹭蹭爬上了她的怀里,又嘀咕。“姐,我刚刚在上边瞅了,那些血,是跑到竹火树那里的。”
“就是万年的那棵。”
“它绝对很厉害的,姐,咱不要的话,亏了。”
衡小萌把粘在她身上的孩子撕下来,道:“现在已经有了。”
“分赃也该有个分赃的态度。”
恒黎舔了舔唇,还想做什么工作,却听见衡小萌一本正经地道:“若是日后真觉得那东西好,回头找个茬再杀人越货便好。”
恒黎愣了愣,深深觉得自己把人给想纯了。不过她还是补了句,“姐,万一你打不过这个人,倒是杀不了人,越不了货怎么办。”
衡小萌挑起她的小下巴,看着她一派天真的大黑眼,道:“若是真打不过他,你当我现在有资本去谈条件?”
“我要是和祁原能打过他,他能分到根毛儿就不错了。”
衡小萌把她的小脸放下,又弹了下她的头顶。“小脑袋瓜平常那么聪明,一见到钱就傻掉了。”
恒黎揉了揉有点疼的脑袋壳儿,“世界上见钱就傻的人多了去了,多我一个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