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小萌眨巴了下眼睛，十分不吝啬地分过去一小把。祁原接过，往嘴里塞了一小粒。……然后他整个人的笑容全僵了，整个人也僵了。衡老爷子瞅见他这个模样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问：“怎么样？”
祁原：“……爽。”
衡老爷子又是一阵笑。笑得差不多了，老爷子蓦然看向衡小萌，惊疑道：“萌儿又进阶了？”
衡小萌张着一双大眼睛看老爷子，一边看一边百无聊赖地吐石榴子儿。“是呦。”
“下穹天了。”
衡老爷子皱着眉，手中天力成丝，缠到衡小萌手腕上为她检查天力和经脉。半晌之后，老爷子收了手，表情也放轻松了很多。“早上听娅娅说，你帮她淬体了？”
“淬体是什么？”
这个问话没出衡小萌所料，她用最简洁的话回答道：“就是把人经脉中的杂质清出去，让经脉变得更坚韧宽阔。”
“我是跟师父学的，我现在的能力只能帮别人清理经脉。”
“师父的话，可以帮别人把身体中所有的杂质悉数清除。”
老爷子皱着眉，道：“你曾说，那老头儿为你淬体，指的就是这个？”
衡小萌接过祁原还回来的石榴，一把全投到了嘴里，粗糙的发了个音节：“嗯。”
老爷子半晌没发话，她把口中的籽儿吐出来之后又道：“您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我的身子骨没问题，也不会害了娅娅。”
“您上午的时候应该为娅娅检查过了，她现在就可以修炼。”
“不会对身体有坏处的。”
“其实您老能接受的话，我也可以帮您……”衡老爷子一听这个就撇了嘴了，还没等衡小萌把话说完，他便摆了摆手，道：“话还没问完呢，是好是坏你也先别勾搭我老人家。”
“老头子我再看看。”
“古籍中并非没有对淬体一事的记载，老头子我翻翻古籍，确保无误之后你在折腾。”
“你自己也好，娅娅也好，都先别修炼了。”
衡小萌没说话，继续在那儿吃石榴。衡老爷子看不过去了，皱着眉头冲她扬了扬下巴，道：“你别一天光吃这些个破东西，吃饭先。”
衡小萌扫了一眼所谓丰盛的饭菜，心中一阵恶寒，“我早上吃过了。”
衡老爷子嘁了一声，表示不信，但是也没逼她，只是招呼着祁原吃饭。接下来就是安安静静的吃饭时间，三个人都没什么话说。吃完饭后衡小萌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回去了，却不成想老爷子突然开口，“小萌，你带着原小子逛逛衡家，老头子我去藏书楼看看。”
衡小萌没言语。不是她不愿意和美男同游，实在是她觉得没必要。据她了解，这祁原跟衡老爷子俩人是忘年交，好着呢。说不准祁原对衡家比她都熟。逛什么呀逛，兴许也就厕所祁原没去过了。她自己在这给祁原道别的时间，更不成想的是人家祁原瞅了她两眼，道：“那劳烦衡小姐了。”
……衡小萌又塞了一把石榴，光吐籽儿不说话。衡老爷子瞅见她这没脑子的模样，又是好一番恨铁不成钢。他走到衡小萌跟前，耳提面命了一番。“以前是你自己一心一意想往坑里扑，做爷爷的拦不住。”
“现在好不容易你从深坑里爬出来了，爷爷怎么的也得给你指条明路。”
“就这祁原，他比祁城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即便他对皇位没什么兴趣，但你信爷爷的，如果有个人能护你一辈子，那除了祁原，绝对没有更好的人选。”
“什么姓白的，听起来就不靠谱。”
“趁着你还没对姓白的入坑，赶紧，麻利儿的，和祁原培养培养感情。”
衡小萌对着衡老爷子眨巴眨巴眼，道：“老爷子，您这是教我劈腿呀。”
衡老：“……”老爷子想了半天，最后一甩袖子，十分坦白地认了。“这腿，你能劈，还是劈了的好。”
……衡小萌把石榴壳儿往桌子上一丢，对着祁原扬了扬下巴。“走啦。”
祁原起身和衡老爷子道别，而后跟着衡小萌，道：“去哪？”
衡小萌一边向前走，一边道：“池子边的茉莉花开的不错。”
“看上去挺好吃的，我带你去尝尝。”
祁原：“……”啥玩意儿？衡老爷子喜欢茉莉花，在广场附近的小湖南边就有那么一块茉莉花田，是老爷子亲手栽培的。连法器都用上了。所以不光这两天它们开的不错，它们一年四季都会开的不错。衡小萌也喜欢茉莉花，不但喜欢看，还喜欢吃。那一片一片的茉莉花田总能让衡小萌想到记忆中的一种花，好像是叫做茉灵花，它们长得很像。味道也很像。茉灵花这种东西是从哪儿见过的却是记不得了，但这东西却仿佛承载了她一辈子的记忆。衡小萌在这一边走一边想，蓦然被祁原的声音拉回了神。“衡小姐会淬体？”
衡小萌“嗯”了一声，又道：“见面礼都送过了，你不用这么客气。”
“叫我姐姐就成。”
闻言，祁原愣了愣，而后不由勾了勾嘴角，笑容愉悦，还带了些莫名的纵容。“你这么点的年纪，还想当姐姐。”
“以后你叫我哥，我叫你萌妹，怎么样。”
衡小萌回头看了他一眼，十分不给面子地道：“不怎么样。”
祁原笑得更开了，整个人虽然依旧邪气里带着点儿痞气，但也莫名加了些柔和的色彩。“那我叫你萌妹妹？”
“阿妹？”
“小妹？”
衡小萌往她手里塞了个青石榴，漫不经心道：“随你。”
“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你礼重，你说了算。”
祁原接着手里胖乎乎的大石榴，一点儿没有自己吃亏了的觉悟，反而好像很愉悦的样子，笑道：“好。”
“那我叫你小妹吧。”
衡小萌无所谓，反正上辈子她就一野丫头，没有过什么大辈分，别人怎么称呼她都一样。“你把自己得到的竹火树分给我一半，舍得么。”
祁原把石榴收起来，闻言弯唇道：“舍得，给妹妹的见面礼么，有什么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