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被人算计的李西月丝毫不知情,而且还同这翠红聊的火热。不过很快,李西月倒是察觉出有些不对劲,因为两人好像越走越偏僻,原本周围还有不少宫殿都亮着灯,路上也时不时的有一些宫女宦官经过,但是随着两人走下来,路上越发清冷,一个人影也没有,而且气氛也似乎阴冷了很多。“翠红姐,你确定是往这边走吗?我怎么觉得这边有些偏僻……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方向?”翠红笑着摇头,“怎么可能,我进宫也有几年功夫了,这条路我走了不知道多少遍了,闭着眼睛也能走对,绝不会错的,许是这天色不早,才会冷清些。”
是这样吗?李西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能是像翠红说的那样吧,毕竟这路她确实比自己熟悉。于是李西月继续走着,突然,旁边翠红紧蹙眉头,神情很是紧张的模样,“西月,我这肚子突然疼了起来,怕是中午吃坏了什么,得先去出恭了……你就这样直走然后转个弯就到了地方,我待会儿好了便出来与你回合,如何?”李西月见她捂着小腹一脸痛苦的样子,当即点头,“好,翠红姐你快去吧,我知道怎么走了,咱们待会儿见。”
翠红点点头,将手中宫灯递给李西月后转身便离开了,很快就没了人影,只留下李西月一个人独自站在冗长的宫道上。一阵夜风吹过,李西月打了个冷颤,翠红走了,她这一个人还真是有些紧张。于是她加快步子朝前走,还是赶紧赶到地方取回被子,早点回去的好。李西月几乎是小跑着按照翠红说的路线一路疾走,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一栋面积很大的屋子,隐隐挂着两盏灯笼,被风吹得颠来倒去,忽明忽暗叫人看着有些瘆得慌。难道就是这里?李西月犹豫着走到入口处,抬起头用宫灯照了照上头的一个牌匾,上面写了两个字,但李西月却并不认识这古文,只得作罢。“有人吗?”还是先进去看看有没有人吧,只要有人在就能早点找到被褥了,李西月试探着伸手摸了摸大门,不想这门原来是虚掩着的,被她这么一摸便嘎吱一声打开了,李西月犹豫着抬腿踏了进去。进来后,一阵风忽而吹来,风中夹杂着一阵古怪的呜咽声,“呜呜呜……”李西月起先只当是风声,还真没有当回事儿,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这一次没有刮风,她却清楚的听见屋内传出的呜咽声,而且这呜咽声越来越密集……妈呀?!李西月听的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当即顿住脚步,吓得差点弄丢了手里的宫灯。怎么感觉里面有人在哭?还是说自己听错了?周围一片漆黑,这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越发让李西月心里瘆得慌,“有人吗?”她壮着胆子又问了一声。但里面并没有人回应她,李西月满心疑惑,她寻着断断续续的哭声走到一间屋子门口停下来,好像声音就是从这儿传出来的?“请问有人吗?我是皇上身边当差的宫女,因为先前没有及时领回被褥,所以现在来领,方便的话,能不能开一下门?”李西月心想可能是这儿的负责人遇到什么伤心事才哭的这般伤心吧。但屋里还是没有人回答她,哭声却依旧断断续续传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李西月心里有些着急,便犹豫着推开了屋门,“不开门的话我可直接进来了……”谁成想,她这刚推开门,里头忽而刮来一阵阴风,一股浓郁的腥臭味儿扑面而来,李西月差点没有呕出来。突然间,一个黑影不知从何处蹿出径直冲李西月面门奔去,电光火石间,李西月下意识将手中宫灯砸到这黑影身上,随机迅速的后退开。天呐,那是什么东西?!李西月惊魂未定,却见那黑影被宫灯砸的立即倒地,那宫灯被打翻后竟点着了地上的几丛杂草,很快火光便亮起。借着这火光,李西月终于看清楚了那黑影究竟是何物,却当即恶心的脸色刷白,立即转身呕吐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黑影竟然是个活人!只是那张脸竟有一大半都是腐烂的,而且还不断的往下流脓血……其中一只眼睛完全是空的,只剩下一个渗人的黑洞……“嘎嘎……唔唔唔……”那黑影竟然扑向火光,嗓子眼里还不断的冒出这般古怪的声响,李西月颤抖着转身便看见这么可怖的一幕,黑影微微张开嘴望着火光,似乎露出一个兴奋的表情。李西月清楚的看看这黑影口中竟然没有舌头!而且从这人满头枯黄杂乱的长发来看,这显然是个女人!这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叫人看着都感觉到那种生不如死的凄惨!眼看着女人扑向火光,李西月心中震惊,下意识要上前阻止,这女人却突然转头盯着她,喉咙眼里不断发出“嘎嘎咯咯”的响声那仅剩的一只眼死死的盯着李西月,露出一股怨恨的精光。这眼神瞬间震住了李西月,她连忙后退几步,生怕这疯子会扑上来。但就在她后退的时候,这疯女人转而又看着地上火光,却不想这火竟然烧着了她身上破烂的衣物,疯女人很快便被大火包围,痛苦的在地上来回打滚。地面上太多干枯的杂草,还有许多破烂的木桌椅,偏巧这时候刮进一阵大风加速了这大火燃烧,很快这火光便蹿起的如同一条火龙,火光几乎要灼伤李西月的眼睛,她隐隐嗅到自己头发焦灼的气味儿,当即后退开。眼前火势让李西月心中着急,仅凭她一人之力显然不能够扑灭,情急下她只得转身大喊,“快来人啊!这里着火了!”说来正巧,门口甬道上恰好经过一队禁卫军,这些人听见动静自然也很快注意到这边的火光,很快就有人抬着水桶朝这边奔来。李西月见有人来救火,心中自然惊喜,但转头看,那疯女人被火焰吞噬显然痛苦到了极点,仍不停的在地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