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是谁举报的没?”
“府里的人说是合川县丞。”
“合川县丞?
跟父亲有什么关系?”
阮贵嫔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梅格咬了咬嘴唇,吞吞吐吐地说道:“就是……白答应的父亲。”
阮贵嫔眼中立刻迸发出怒火,一瞬间有些气急攻心:“这个贱人!
!
我当初就不该心软留她一命!
一个八品县丞也敢恬着脸举报父亲,谁给他的胆子?
!”
“主子,如今奏折已经呈给皇上了,现下该如何是好啊?”
梅格焦急的问道。
若是老爷倒了,主子在宫中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了,至少很长一段时间皇上都不会愿意再看见主子了,主子这样要强的心性,如何能承受的住。
“马上派人送信出去,想尽一切办法先把父亲养的这些娈童处理掉,一个都不能留,卖庄子的凭证让父亲留好。”
阮贵嫔决绝的说道。
“一个不留?”
梅格有些愣神。
那些娈童,都是些小孩子啊,未长成小男孩儿,何其无辜,竟要全部杀死?
“这个时候,你有时间心疼那些娈童,不如好好想想怎么保住你主子我这条命吧。”
阮贵嫔看出梅格心软,冷声说道。
“奴婢知错。”
梅格心神一凛,立刻认错,阮贵嫔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皇上看完奏折一定会传唤父亲,必定是怒极,你跟父亲说,让他带着卖庄子和还银的凭证面圣,态度诚恳些认错,但娈童的事情一定要咬死不认。”
阮贵嫔吩咐道。
“主子是想借此为姥爷脱身?
还是主子英明,的确是个好办法,如此一来,养外室不过是小罪一桩了。”
梅格恍然大悟。
“但这些前提是那些娈童通通处理干净,但凡被人抓住一丁点证据,别说父亲,连我这条命都保不住。”
阮贵嫔凛声说道。
“主子放心,奴婢一定将主子的话原封不动告诉姥爷。”
阮贵嫔挥了挥手,满脸疲累的示意她退下,门口一个青绿色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宫门口。
“殿下选了白答应的父亲?
怎么是他呢?”
云裳有些意外地问道。
“回主子,殿下说了,为了计划的成功总会牺牲掉一些无辜的人,就像当初那些无辜的人没有缘由的死去一样,只要计划成功,过程如何不必计较。”
玉锦低垂着头回复道。
云裳就想一下子被泼了一碰凉水,透彻心扉,可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在这后宫呆的时间久了,就到连她自己都不由自主的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甚至开始为后宫众人牵肠挂肚,惦念其是否无辜。
瑾容华也好,瑾妃也好,不过是踏脚板。
这个后宫,无论是谁,都不该成为她的羁绊和软肋。
复仇的人,有软肋是大忌。
她定了定神,问道:“阮贵嫔那边什么反应?”
玉锦将得来的消息原封不动的说给了云裳,她冷笑着说道:“她倒是有几分脑子,比她那个父亲可是强多了,既如此,那就成全她我们将计就计。”
“那殿下那边如何回复?”
玉锦问道。
“不用回复,殿下会明白的。”
云裳摆摆手说道,玉锦见状,便不再说什么。
但心里,却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还好殿下暗中提醒了主子,看起来倒是有几分作用,至少不再担心谁是否无辜。
阮贵嫔的父亲按照女儿的方法,揣着两纸凭证胆战心惊的进宫面圣。
他一进上阳宫正殿,一个又大又坚硬的砚台就冲着他砸了过来,额角瞬间血流如注,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也不敢抬手擦一擦血迹。
“你好大的胆子!
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腌臜事,还闹得众人皆知!
如今世人倒反骂起朕来,说朕识人不清!”
皇上大怒,额角的青筋都爆了起来,温赋言站在一旁神色淡定,目视前方,双腿却早就吓得打起了哆嗦。
“皇上,微臣有罪!
请皇上责罚!”
阮贵嫔的父亲跪趴在地上,声泪俱下的说道。
“你倒说说看,你有什么罪?”
“微臣不该借着户部的官银来购置田庄,更不该宠妾灭妻甚至豢养外室,微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你倒是承认的痛快。”
皇上见其没有推诿喊冤,怒气到底是平息了些,复又问道,“那豢养娈童的事呢?
你作何解释?”
“皇上!
微臣冤枉啊!
微臣何时豢养过娈童,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微臣万万不敢做的啊,请皇上明察!”
“冤枉?
这弹劾的奏折都堆成山了,难不成一个两个冤枉你,这么多人都冤枉你了?
!”
皇上甩出几本奏折扔到了他的眼前,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