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云裳笑道:“皇上有了温公公,哪里还会看得上旁人呢,皇上若是不用的话,不如拨给嫔妾,嫔妾瞧着实在机灵的很,也好教教嫔妾宫里的人。”
皇上看得出云裳的调侃,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就成日的惦记着朕宫里的人,都觉得好,恨不得都藏进你这昭阳宫里吧?”
“那怎么会,温公公嫔妾就不敢要,皇上可离不开他呢。”
云裳笑着说道。
皇上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起身开始更衣。
“皇上要回去了么?”
云裳问道。
“朕突然想起来有件急事没有处理,明日再来看你,不必起身了。”
说完便由着宫人穿上衣服离开了昭阳宫。
眼看着皇上离开昭阳宫,云裳这才冷下脸色,对玉竹吩咐道:“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
自从她不必坐凤鸾春恩车去上阳宫侍寝后,她与皇上的接触就变得多了起来,即便心底无比的厌恶,可她依旧要装作温柔小意,惊喜万分的样子迎接他。
因此,每次侍寝后的第二日清晨,她都会早早起来沐浴,直到觉得彻底清洗干净方才起身。
“主子,这样能行么?”
玉锦和玉竹一边为她擦洗沐浴,一边有些担心的问道。
“且看着吧,皇上已经开始疑心温赋言了,只怕用不了多久,这位叱咤宫廷的温公公,就要油尽灯枯了。”
云裳冷笑着说道。
“主子只是闲聊似的提了那么一嘴,皇上当真会启用魏平么?
要不要直接出手将温赋言……”玉竹抹了下脖子提议道。
“上阳宫的首领太监、大总管突然暴毙,不是件小事,皇上如今没有见到他背叛的切实证据,这个时候动他不是个好法子。”
云裳说道。
“是奴婢急进了。”
“魏平在皇上身边伺候了二十年,自从被提拔为带班太监后就渐渐消失在皇上的眼前,这样聪慧机灵的一个人却明珠蒙尘,皇上自然会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这个时候,比起已经有叛变迹象的温赋言来说,这个忠心耿耿却默默无闻有聪慧机灵的魏平,自然是最好的选择,最重要的是,可以确保他与此事毫无关联。”
玉锦和玉竹这才恍然大悟,说道:“还是主子英明。”
皇上连夜回了上阳宫,但到底顾及着云裳的面子,生怕被旁人知道自己连夜离开昭阳宫给云裳带来不好的影响,便让龙撵和常宁留下,自己则从小路回到了上阳宫。
回到上阳宫后,皇上找借口支开了温赋言,派人找来魏平,细细打量着,约莫想起来点。
“你跟在朕身边多久了?”
“回皇上,奴才从皇上初登基便在这上阳宫伺候了。”
魏平跪着,口齿伶俐地回道。
“嗯,你记得倒清楚。”
“能在皇上身边伺候是奴才的荣幸,奴才日夜都记着,不敢忘记皇上的隆恩。”
皇上看着他,渐渐回想起来,有了些许模糊的印象,便开口问道:“你是当年那个救了大皇子的小太监吧?”
“回皇上,是奴才碰巧罢了,不敢居功。”
大皇子身体素来不好,当年在上阳宫陪皇上用午膳,下人们不知大皇子对花生过敏,便在布菜之时夹了一口花生,大皇子年幼怕父皇不高兴,便吃了下去。
幸好魏平发现了上午撤下来未动过的花生酥,这才想到宫人也许不知道大皇子对花生过敏,又不敢进殿内查看,便大着胆子将太医请来。
谁知,太医来的正是时候,惊险万分的将大皇子救下,据当时太医所说,再晚来半刻钟,大皇子就救不回来了。
此事过后,魏平被破格提拔为上阳宫的带班太监。
皇上见其谦逊不自傲,便很是满意,便将手边的一封信拿起,开口道:“你去,按照信上所说的去查,一定要查的一清二楚,不可有一丝遗漏,查证后不必向任何人汇报,朕自会传你,出门的令牌就在信封中。”
魏平受宠若惊的回道:“是,奴才一定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说着,躬着身子走上前去接过信封,揣进了怀中,然后悄声退了下去。
皇上在上阳宫坐了许久,温赋言进来时,见皇上脸色如此之差,便有些胆寒,壮着胆子上前将皇上所吩咐的事情一一回禀。
“皇上,天色不早了,明个还要早朝,早些歇着吧。”
温赋言提醒道。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温赋言总觉得皇上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伺候皇上睡下后,他回到房中悄悄拜了拜菩萨,上了三炷香,这才安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