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暖紧张地喝了一口饮料,“你说。”
薄宴庭的手指在她的手背上抠了一下,如海深邃的黑眸直勾勾地望着,“每天晚上陪我。”
她的脸一下子通红,连耳根也红透了。
“要是每天晚上夜不归宿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她搬出了霍斯家族的规矩。
薄宴庭不依不饶。
“那我不能答应你的条件,毕竟我们是夫妻,我可做不到每天见不到你,夜里还要守着空房。这样太寂寞了,我发现你不在之后,夜晚的生活特别难熬。”
薄宴庭握着时初暖的那只手不但没松开,反而握得更紧。
她想拒绝,又担心他白天不能见到自己,晚上也见不到自己,确实很难熬。
“我不留宿,无论几点你都要送我回家。”
时初暖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家里两个男人那边她去谈,估计哥哥还好说,papa那边会难搞。
“嗯,还是老婆最好了,最心疼我了。”
薄宴庭听到她的答应,握起她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口。
时初暖第一次在人前被人亲手背,一时之间有点接受无能。
“别这样,这么多人呢。”
她急切地想抽回手。
薄宴庭继续握着,勾着唇角笑道,“怕什么,我们是正经的夫妻,不过没有人认识我们,在外面这么做的确很刺激。”
时初暖看到男人露出坏笑,她拗不过他。
“那话谈完了,你也答应了日常不会跟着我,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她是趁着午休跑出来的,得在霍斯先生上班前赶回去。
薄宴庭见好就收,“那我送你回去。”
时初暖摇头,指着马路对面的方向,“他们在等我。”
“我不放心。”薄宴庭坚持要送她回去。
时初暖怕他撞见霍斯先生,赶紧找了个理由,“你放心,我现在是霍斯家的贵客,他们的人会保护我。”
薄宴庭在等时初暖坦白她的身份,既然她现在还不想说,他也不好强迫。
“那你有事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好吗?”他仍旧不放心。
不是霍斯家族的安全系统不够强大,是时初暖初到霍斯家族,背后盯着她的人不会放过伤害她的机会。
按照她的成长轨迹来判断,她应该是被人带走丢弃在外。
“薄宴庭你好啰嗦啊。”时初暖站起来,低头望着座位上的男人。
薄宴庭也跟着起身,帮她戴好墨镜,戴好口罩,抱着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回去吧。”
他松开拥抱轻抚她的秀发。
“嗯,晚上见。”时初暖不忍心冷落他。
“晚上见。”
薄宴庭单手抄着西装裤袋,目送时初暖上车。
等他们离开后,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他面前,他打开车门弯腰坐进后座。
“少爷,已经清除了跟在少夫人身后的障碍。”保镖坐在驾驶座恭敬地做出汇报。
他闭目养神,薄唇微启,“交代下去,让他们二十四小时进行贴身保护。我不想看到她陷入任何危险,顺便三宝那边也要派人跟着。”
“是,少爷。”
保镖立刻点头应了一声。
诊所。
薄菀笙在贺靖沉的陪同下见到了自己的心理主治医生,他把她的包拎在手上,蹲在她面前,“我先出去等你,有任何需要记得喊我。”
“知道了。”
薄菀笙冷淡的说道。
她对那个霍晚晚的事心里仍旧感到不舒服,碍于他们的关系她找不到挑刺的理由。
医生在一旁观察他们的对话以及薄菀笙的情绪,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贺靖沉走出诊室,站在外面的走廊上静等着薄菀笙。
医生看着她,“最近情绪怎么样?”
“还算稳定,比以前好一些。我发现,我对事物的专注力全部集中在那个男人的身上。”薄菀笙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
医生翻开她的病历本,“你的情绪在转变,在面对他的时候你能像一个正常人去接纳外界带给你的信息与变化。他做的事让你有了难过,快乐,以及生气。这些都是正常的,说明你已经在接受他的存在了。换而言之,就是你同意他进入你的生活。”
薄菀笙难以置信自己居然在接受贺靖沉的存在,这一点她怎么也没有想到。
“医生,我面对他的靠近流汗的时候少了。这是证明我的病情在康复中吗?”她把最近和贺靖沉之间的转变告诉医生。
医生笑了笑,“恭喜你,病情现在控制得很稳定。我说过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的病因出在他身上,那么治疗的过程中他的参与无法缺少。
“医生的意思是我还要继续和他相处?”薄菀笙实在不想继续接触贺靖沉。
最近看到他,她总会动摇。
“你不要害怕,也不要彷徨,跟着自己的心走。”
医生看出了薄菀笙的犹豫。
“我明白了。”她要接纳自己和贺靖沉的关系,需要时间去习惯。
诊室的门打开,贺靖沉看到薄菀笙出来,他急忙走上前。
“你没事吧?”
贺靖沉关心地望着沉默的她。
薄菀笙摇头,“走吧。”
他们离开医院回到车上,贺靖沉怕薄菀笙还在生闷气,“霍晚晚的事真的与我无关,笙笙我每天照顾你已经分身乏术。不会把心思花在别的女人身上,请你相信我。”
“那就拉黑她,不要再让她出现在我面前。”
薄菀笙说出了真实想法。
“嗯,你说得对。”贺靖沉答应了她的提议。
回去的路上,薄菀笙一直在想医生说过的话,要遵循自己的内心。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贺靖沉的存在让她的生活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回到别墅,薄菀笙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坐着的霍晚晚,转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男人。
“自己惹来的是非自己去处理。”
薄菀笙说完朝着二楼走去。
霍晚晚依旧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走到贺靖沉面前,“贺哥哥,你早上对我说的话,我回去后想了一遍,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从现在起,我愿意为你做出改变。相信我,以后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贺靖沉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小姑娘,骂也骂了,说了也说了,就是不听劝。
“我和你永远都不可能,薄菀笙才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你不会有任何机会。”
他冷漠地拒绝了霍晚晚的表白,并且让她知道最爱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