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事,我就看书,外面书房的古籍差不多都被我翻遍了。
翻完了这些古籍,我就悄悄溜进了爷爷的书房。
爷爷的书房里有很多记载着秘闻的古籍,关于人面蜘蛛的事情,我就是从爷爷书房里找到的那本不正经的古籍里看到的。
起初,我悄悄溜进爷爷书房看书,一直都挺顺利,坏就坏在发现紫衣的那天。
那天傍晚,我二爷爷来我家找爷爷喝酒,看这两个老爷子喝得高兴,我就再一次溜进了书房。
那时候我的个子矮,看书就只能先挑自己能够得着的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下面几层格的古籍基本全都看完了,我就只能站在椅子上,去拿上层的。
哪知这次我踮脚去拿书房最上层的古籍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腕。
好家伙,这可把我吓坏了!
我还以为是被爷爷发现了,一惊之下,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摔下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抓住了书柜的边缘,哪知道,这书柜,竟然就向旁边移开了。
来书房这么多次,我也没看到过这个机关,当时坐在地上,连疼都忘了。
书柜的后面,是一堵凹进去的墙,墙上挂着一件紫色的袍子。
这袍子,就像个人似的,长开胳膊浮在那面墙里,既没有钉子,也没有啥固定,它也能好好地在那儿待着,还隐隐地放着光。
挺有意思啊,这个!
我顿时乐了,拍拍屁股就从地上蹦起来,伸手去拽那件紫袍。
那紫袍,就像是在作弄我一般,我的手刚碰到它,它就“呼”地一下掉下来,蒙在了我的身上。
我那时候个子实在太小,但好奇心重,把袍子从身上扯下来,直接就罩在身上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袍子的后面,还有一个拂尘和一把剑。
剑太重,我提不起来,只能抄起拂尘,左甩右甩地,开始玩了起来。
别说,那拂尘通体洁白,还在散发着银辉,这么一舞,还挺好看。
回想那时候,我还真是挺傻缺的,也不想想,我从椅子上摔下来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不把大人们引过来?
刚挥了两下拂尘,书房的门就被我爷爷“砰”地一声推开了。
我爷爷、我二爷爷,我奶奶,我爸,还有我妈,我二叔他们全都站在门口,瞧见这一幕,他们吓得脸色全都变了。
我老爹大骂了一声“小王八糕子”,就奔过来,一巴掌甩到了我的脸上。
爷爷倒还算冷静,勒令我爹冷静,然后喝斥我,让我脱下这件紫袍。
我被我爹打得直发懵,但也知道自己干坏事儿被发现了,疼也不敢吭声,只得手脚麻利地脱了紫袍。
好嘛,等我脱下紫袍,我那便宜老爹便把我拎起来扔到院子里,抄起一把扫帚,照着我屁股就打。
我被打得满院子跑,我老爹就追,我奶奶和我妈为了拦我爸,也被我爸用扫帚抡了好几下,我妈的胳膊都被打出了好几条血印子。
我爷爷看着我老爹这么打我,也不拦着,只是站在那儿,满脸的复杂神色。
我二爷爷虽然没劝我老爹别打我,但却对我爷爷说了句我现在也理解不了的话。
他说,天意使然,还是算了吧。
爷爷长长地叹息一声,转头回书房了。
二爷爷和二叔他们全都回了家,只留下我一个人凄惨地被我老爹满院子追着打。
那天,我被打得够呛,本来以为我爷爷会制止我再进书房。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爷爷反而对我说,以后看书不用偷偷摸摸的,直接进去看就行了。
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爷爷早就知道我溜进书房去看书,只是一直没点破而已。
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进书房的机会,只可惜,是用一顿胖揍的代价换来的。
只不过,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件紫袍。
事实上,在华夏,能着紫衣的天师,真的为数不多。
我爷爷藏起来的那件紫袍,其实属于法衣。
在术士界,能有这个资格穿紫衣的术士,真的不多,但基本都属于道门。
而紫袍,属于穿在外面的长袍,可以分为大褂、得罗、戒衣、法衣、花衣、衲衣等。
因为修为等级的不同,颜色也有不同。
黄色为王者所着,在法衣中最为上等。天师圣主常着黄袍。
紫色是大师讲经所着,亦可为天师老臣。
红色是上等法师所着,上表祈福所用。
青色乃中等法师所着,拜斗,祝寿常用。
绿色,则是下等法师所着,散人仙客亦着。
在后来长大知道这些等级划分之后,我其实还挺纳闷儿的。
我们天师一脉,在这个破破烂烂的小山村生活了这么多年,种地、浇菜,喂猪、养鸡,简直跟普通的农家人没啥两样。
可这身份高贵的紫袍是哪儿来的?
难不成是我爷爷偷来的,怕外人找着,所以藏起来了?八壹中文網
还用得着因为我穿了一下,就往死里揍我?
因为这事儿,我一直挺不解。
不过,后来当我下山历练,我才逐渐知道我们天师一脉当年似乎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
那件紫袍,真说不定是我们先祖所穿。
但我从小被我老爹揍怕了,所以即使知道了也不敢问。
当然,依我老爹的性子,就算问了他也不会答。
今天,听四姐提起紫袍天师,我不禁有点好奇起来了。
“你还知道紫袍天师?”我道。
“怎么,你以为,我活了这么多年,连紫袍天师都不知道吗?”四姐冷笑的时候露出了几乎掉光了牙的卧槽。
我顿时一阵无语。
四姐说得也对,看她这样了,也得苟活了至少七、八十年了,搞不好都得一百多年!
估计知道的确实也不少。
而且,似乎比我这个天师本人,知道的还多那么一点点。
“小子,看你的样子,别是你什么也不知道吧?”
四姐果然不愧是老鸨出身,识人无数,我一时的失神,便让她看到了我的迷茫。
“哈哈,哈哈哈哈!你姓阳,却不知道阳家的事?”四姐咧开干瘪的嘴,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