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也有些尴尬:“我就听到这里,就被发现了,你不知道表姑娘跟前的那个叫白英的,是有功夫的,我才跑两步,就被她抓住了,喊都没来得及喊一声,下巴就被拧脱臼了,太可怕了,力气也很大,抓着我,就跟提着一只小鸡仔一样。”
秋月眼神就往秋雨袖子里看,咬牙切齿:“你说的这话,可对不起我给你的荷包,你退回我点儿。”
秋雨忙抓紧了荷包:“乱说,给出去的也有要回来的?”
秋月阴恻恻地冷笑:“舍不得钱,那就仔细想想,你到底还听到了什么?”
看秋月一副听不到我满意的,我一定要把钱抢回来的家世,秋雨只能绞尽脑汁:“我刚过去还没站稳的时候,听到姑娘说,八九岁,表姑娘说,你还是个孩子,没有证据。别的就真的没听到了。”
秋雨心大,说话的一直都是元钟灵,但是她没留神辨认,主观认为有些话是钟静姝在说。
秋月打发秋雨离开,站在门边就闷头想了大半天,没过多久,她眼前一亮,想清楚了,只是,她轻蔑地笑了笑,心想着,两位姑娘真是孩子心性,当自己是官老爷呢,还想要断案。
当年姑娘被毁容的事情,她跟着老太太听过几句,心知肚明,下手的人就是二房和三房的人,老太太还想借机关心外孙女儿的事,在平西侯府得了利,可是没有证据,人家都拧成一股绳,没有证据的话,怎么敢乱说。
刘家生意多,还要仰仗当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的二老爷行方便呢,怎么敢去得罪了平西侯府西府的那些人呢。
秋月自小就生的娇俏可爱,又脑瓜子聪明,所以小小年纪就得刘家老太太看重,细心调教,等年岁十二三了,就跟着来到出嫁了的奶奶身边伺候着,她心里知道的事多着,比秋雨这等心思肤浅的丫头有城府的多了。
刘家这边,问了秋雨几句,就随便打发她一个差事,就揭过不提了。
这秋雨自刘家老太太放里头磕头推出来的时候,就见着貌美如花的三姑娘刘淑晴含笑带着两个大丫头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秋雨慌忙行礼。
刘淑晴本已经走过去了,似是想起什么,又回了头:“这是谁?”
送秋雨出来的婆子急忙低头回话:“回姑娘的话,这是大姑奶奶身边服侍的丫头,因有事,把她送回来几天,得空再接回去的。”
刘淑晴哦了一声,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可得了差事没有?”
秋雨不知道二姑娘何意,只能小心回答:“老太太让奴婢跟着珍珠姐姐做事。”
珍珠是老太太跟前的大丫头。
刘淑晴笑了笑:“甚好,不过,我瞧着你机灵,平时没事了与我身边的琴儿如画说说你们大户人家的事,也让她们长一长见识才好。”
秋雨忙说:“不敢不敢,能跟琴儿如画姐姐们聊天解闷儿,是奴婢的荣幸。”
刘淑晴见她识趣儿,才点头笑着去了。
这边如画留在外头,当即就拉着秋雨的手,笑眯眯做到一旁说话去了。
秋雨心思忐忑,生怕得罪了老太太如珠似宝的心头肉二姑娘,对如画的问话,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八壹中文網
屋里头,刘家老太太见着女儿,本是欢喜,可见她二十五岁的年纪,还一副姑娘家的打扮,心里头就酸涩的不得了。
她可怜的女儿,到底哪里不好,命却这样苦,连说两户人家,不是坏了事儿,就是病死了,说到第三户人家,门第已经往低的说了,那该死的杨家,隐瞒儿子已经有了庶长子的事情,还想骗她女儿的嫁妆给他家还读书这些年积攒下的债,简直欺人太甚!
女人不愿意嫁了,伤了心,她就留了女儿一年,打算狠狠心,远嫁了才好。
只是,这一年年的,总是不顺畅,竟是把女儿留成了老姑娘,到了二十二岁上也没嫁的出去,也幸而,她们母女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娘是不愿意见到吗,看,你都要哭了。”刘淑晴作势生气了,要走。
刘老太太急的亲手拉她:“你这个孽障,你是我的命呢,如何舍得赶你走。”
“噗嗤。”刘淑晴掩着嘴笑了,端的是俏丽活泼,宛若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我就知道,娘最疼爱的人就是我。”
母女两个亲亲热热的说话,那边,如画已经把秋雨知道的,问了个通透,才笑着叫她走了,眼里闪闪的都是光彩。
等刘淑晴从老太太那里回来,如画亲手奉上一杯茶,带她喝了,才把秋雨的事禀告给自家姑娘。
刘淑晴安安静静地听着,放在桌上的手捏在一条手帕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玩儿,听把话听完,就笑了笑:“我这个大姐姐,可真是可爱。”
琴儿和如画两个察言观色,也跟着她笑。
自家姑娘的打算,两个贴身服侍的大丫头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像她们这样的大丫头,生死存亡都是跟姑娘一辈子绑在一起的,姑娘要是嫁的好了,她们以后也有好日子过,姑娘要是不好了。
譬如前几年,连老太爷也逼着姑娘赶紧嫁了吧,一个老姑娘在家里头,刘家都成了笑话了。姑娘气急之下,拿起剪子就要剪头发,她哭闹着要出家,她们俩吓得魂飞魄散,姑娘要是出家了,她们自然也要剃了光头,跟着去尼姑庵里念经去,就算是念经,姑娘念经,她们除了念经还得照样伺候人,劈柴挑水种菜推粪直到死。
现在想想,都觉得那会儿就像置身在噩梦里一样,幸好姑娘不是真的想出家,而是逼一逼老太太。
这边,秋雨才离开了平西侯府,那边元钟灵等人已经知道了。
老夫人脸色很难看,等姑娘们出去了以后,她才忍不住跟钟瑜说起当年的事来。
钟瑜听着也觉得离弃:“怎么就这样巧,兵马司指挥使家里举办宴会,,我哥哥喝醉了,被他家的下人引去一间屋子里休息,这一进去,屋里头刚好就有一个浑身湿透正在换衣裳的姑娘?”
她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哪有这样巧的事情,大户人家的宴会,男客和女客是分开的,就是休息,也安排在不同的地方,俩人怎么可能在一间屋子里碰上?
老夫人想起当年她看到的场面,到现在都觉得头疼:“我也觉得一定是有人暗中害你哥哥的,可我没有证据,那刘氏当时哭的要死要活,那宋家她也是第一次来,她不小心失足落水,被婆子拉上来以后,就跟着宋家的丫头来到这间屋子里换衣裳,丫头去找她的丫头拿衣裳去了,就她自己留在这里等着,谁知道丫头没等来,进门的却是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