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丹宁顿时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
这种事她当然不会说,邹家当然也不可能说自降身份的话,自己就算不做正妻,将来做贵妾也是可以的,富贵都拼下来的,哪有天上掉的,她自认为凭自己的心机和容貌,最后一定会成功的,她可是他们那里远近闻名的美人儿。
“我就是知道了。”元钟灵呵呵一笑,猫戏老鼠的感觉,可真有意思。
一旦她把这话说出去,邹丹宁想要借着美貌先勾搭一个世家公子,玩一把我们两个是真爱的把戏,借此披着真爱的皮囊一步登天,是不可能了。
邹丹宁涨红了脸,咬了咬红润的嘴唇,满脸屈辱和愤怒:“你,你想怎么样?”
元钟灵微微笑着,不语。
邹丹宁正要发怒,陡然看到对面元钟灵身边站着的钟静如脸色大变,看着她身后,她心顿时一沉,急忙回身,就看到脸色阴沉的拉雅公主,正阴恻恻地盯着她。
“听说邹姑娘,喜欢自言自语?”
邹丹宁一愣,怔怔看着愠怒的拉雅公主,后知后觉的,突然想到,拉雅公主的母亲,一直都处于半隐居生活的汝阳长公主,就是和达旯国的继任可汗和离的。
达旯国,父死子继、兄死弟及,是传统,顺利继承父兄的妻妾,在达旯国是合法,汝阳长公主带着女儿回来,按着达旯国的习俗,达旯国现任可汗与汝阳长公主,的确是和离的关系。
邹丹宁只觉得心跳如鼓擂一般,心慌气短,冷汗细细冒出在额头鼻尖,哆嗦着:“公,公主,我,我不是。”
“邹姑娘身体不适,还是下船尽快回家去吧。”拉雅公主脸上笑了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她冷冷说话,邹丹宁被众女听到声儿转过来的眼神齐齐看住,羞耻的无所遁形。
她被拉雅公主赶出了公主府的画舫。
邹丹静眼圈已经红了,可她没有办法。
“把邹家两位姑娘的彩头拿来,我们这里任何人,都要不起。”拉雅公主还没有放过邹丹宁的意思。
宫婢立刻拿出了两个荷包,交给邹丹静和邹丹宁。
邹丹静羞耻地几乎晕倒,慌乱地接了,抓住手心里,转身就走,邹丹宁也吓得拿了自己的东西,紧紧跟在邹丹静的身后。
邹家姑娘下船去了,一层船舱里,不明所以的邹鸿仁和邹鸿光兄弟二人,一头雾水地跟上去,要护送着妹妹们回家去。
一点小插曲,很快在接下来姑娘们的说笑中被淡忘了。
贵女们决出了元钟灵最终胜利者,得到十大名琴之一的瑶玉,经过藏钩一个环节,最终没有猜中的人,彩头会被估价变卖,得出的银两用于救济慈幼院的孤儿们。
众女无有不应的,纷纷点头,顾婉仪甚至还带头捐银,众女也纷纷效仿,拉雅公主觉得十分顺心,今日这场宴会,没有白费她的心思,回报可真够丰厚的。
众女下了画舫,各自回府,虽然没有见到二皇子,但是大家都没有见到二皇子,大家都一样,也不觉得有损失。
元钟灵临上马车前,情不自禁地外头往画舫三楼去看,蓦然的,便和一人炙热的视线,遥遥相对。
“姐姐,是南安郡王。”钟静姝很好奇,南安郡王看她们干什么,忽地,心一紧,南安郡王可别是看上了姐姐,要不然,可真是太可怕了。
元钟灵点点头,心想着,红翡鱼儿玉佩还是没有机会还给南安郡王,手臂被钟静姝急忙拉扯着:“姐姐,快走呀。”
元钟灵只得上了马车,车里,钟翰迫不及待地扯了扯她们两个的衣袖,对她们比划着今天都看到了谁,吃了什么,玩了什么,真是太高兴了。
元钟灵和钟静姝也忍不住笑:“好好,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还带你出来玩。”
钟翰这才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呵欠,钟翰自小文弱,有歇午觉的习惯,现在已经错过了时辰。
目光着元钟灵的马车,行驶远去。
南安郡王很失望,摇摇头:“我还以为。”
他说半截,发现画舫还有其他人,只能闭上嘴。
拉雅公主忍不住偷笑,表哥是真的对元钟灵上心了,只是,这缘分的事情,她可说不上个一二三来。
谢允之对南安郡王露出似笑非笑来:“长安,你以为什么?”
南安郡王,名讳通俗易懂,随驸马爷亲爹姓张,背负晋阳长公主的殷殷期盼,叫长安,全名张长安。
南安郡王张长安,见着谢允之的目光,不明所以,这什么意思。
谢允之却上了马车,车厢一侧,卫泓体弱,已经在马车里睡着了。
谢晨慈这里还在跟愿意依着他的谢闵行闹,出来一场,玩的根本不尽兴。
谢闵行远远和廖惜宁交回眼神,想要找机会说话,偏偏谢晨慈纠缠,心烦恨不得掐死他,他还得好生送回到皇后娘娘的眼跟前去。
廖惜宁很失望,最终还是老老实实随着堂姐寥惜翡和堂兄廖弘回去了。
且说,一场宴会结束,各家欢喜各家忧。
平西侯府,老夫人见着呈现在面前的十大名琴之一,瑶玉,越看越喜欢。
不为瑶玉,只为瑶玉代表的荣誉和名声。
就冲着瑶玉,自家外孙女儿将来的亲事,便好说了。
钟瑜是后来听到旁人议论,才知道的,愣了一愣,得知晋阳长公主府的东西,便不屑一顾,不过也生出一丝骄傲来,她钟瑜生的女儿,就是个有本事的。
平西侯府,元钟灵彩衣娱亲,当即用古琴瑶玉,弹奏了一曲高山流水。
老夫人听的十分用心,不禁暗暗点头,这孩子被师傅只教了一年,凭着自己的勤学苦练,就能弹到这个水平,分明颇有天赋,是可造之材,却生生给女儿钟瑜耽误了。
她心想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三书五经,什么都没有认真的学过,不知现在正经学起来,会不会太晚?
大房,萦绕在锦德堂的一曲《高山流水》,彰显的是大房的荣耀,此消彼长,落魄的大房如今脸上有光,二房却阴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