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重重绝招出,香风飘荡药满天。
胜负一分各自休,仇恨加深难挽回。
随着剑风扑面而来,陶世隆阴险一笑,心道:“现在才想起使出绝招与我拼命,太晚了小子,我费劲心机洒了几包百草熏人香岂是白洒的,就算你有面巾护住口鼻,但香味太浓,闻多了也会让你中招,跟我斗你还太嫩了小子,给我去死吧。”
心里想着阴谋诡计得逞,手上判官笔上下一分,一招如封似闭,护住上中下三路,同时衣袖甩动,又有粉末甩出,其阴险用心真是相当高明。
眼看剑尖与判官笔相碰,叶春生猛然变招,迅捷沉腕剑快如闪电点向手腕,突如其来的变招也令陶世隆大吃一惊,撤右手往旁一闪,左手判官笔直点眉心,一招分化阴阳,以攻对攻。
判官笔尖在眼中越来越大,叶春生不急不慌,猛地一甩头,脚下碎步倒踩八卦步,身形滴溜一转,电光火石间转到陶世隆身后。
一招翻花三叠,宝剑翻飞,侧身一叠斩颈,转身二叠斩腰,跨步侧身斜劈双腿,峨眉飞花穿云剑法绝招频出,不再有所保留。
判官笔一下点空,心里微微一惊,紧接着眼前人影一闪,瞬间消失,随后背后剑风不善,似有道道剑风斩向背后要害,来不及细想,双脚点地往前一窜躲过三剑,右袖往后一扬,又是一阵白色粉末撒出。
叶春生闻着空中奇香,赶紧闭住口鼻,改用内家呼吸,不使香味吸入。同时收剑往后一跃,袍袖挥动驱散香味。
叶春生这一后退,给了陶世隆喘息之机,这小子转过身来,又是两袖内带百草熏人香粉末,垫步飞身,一招妙笔生花,双笔左右一分,分点倆肋。
眼中看着陶世隆飞扑而来,叶春生舌尖一顶上牙膛,一较丹田之气,气贯右臂准备施展绝招摘叶飞花,但是气出丹田,忽觉头晕目眩,眼前一片幻影。
心里暗道一声不好,我还是中了迷香,早有掌门提醒,我就该早用绝招击败他,但自己犹豫不决,迟迟未用绝招,导致对手尽情挥洒迷香,终于让自己中招,真是后悔莫及。
但此刻对手已然扑上来了,必须想出奇招逃跑,不然我命休矣,千钧一发时刻,脑中灵光一闪,何不用咬舌刺激法,想到这,牙关用力一咬,咬破舌尖,舌破血出,一阵疼痛感冲进大脑,驱散昏昏沉沉感觉,脑中瞬间清醒过来。
顿时气贯右臂,猛地一下甩出手中宝剑,同时左手一扬,三支袖剑打出,甩剑,袖剑齐出,一下逼得陶世隆挥动双笔,使个封门闭户,“叮叮铛铛”四声将甩剑、袖剑击落。
而叶春生则是利用这千载难逢机会,转身一跃跳下擂台,人在空中已然昏迷不醒,头下脚上落下,若是落地必然摔死。
峨嵋派人群中,“嗖嗖嗖嗖”跃出四道身影,踏着百姓头顶来至近前,四人张手两两相握,摆个十字交叉形接住落下叶春生。
云天齐一把抱起叶春生,浮光掠影闪电般一闪,已然带着叶春生回到本方人群,李延雄、常玉龙、卢剑波三人紧随其后回来,众人让出地方,由云天齐与李延雄两人联手盘腿坐好,各出一掌扶住肩头给叶春生运功驱除迷香。
就在峨眉派云天齐与李延雄联手救治叶春生之时,台上陶世隆追到擂台边,向下一看,叶春生已然被峨嵋派众人救走,气得这小子顿足捶胸。
“该死的,就差了一步,让他给跑了,峨嵋派你们这群泼皮,杀我们的人挺溜,轮到我杀你们的人,一个个跟个泥鳅一样,滑不溜秋跑得真快,我日你仙人板板。”
陶世隆心中一阵暗骂,看着叶春生被云天齐等人运功驱毒,知道自己错过机会,只能无奈摇头,转身下擂回归本队。
踩着百姓头顶回到本队,阴啸天带头迎上前来,手捋须髯微微点头道。
“陶世隆,这场你打得不错,挽回了一点颜面,好样的。”
拍拍陶世隆肩头,以示鼓励,陶世隆是受宠若惊,抱拳拱手。
“多谢阴前辈夸赞,在下愧不敢当,日后再有机会,定当为阴前辈效劳。”
阴啸天微微点头,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令众人为之一惊,没想到阴啸天会如此器重陶世隆。
感受着众人羡慕目光,陶世隆是沾沾自喜,面带小人得志微笑,眼光一斜,挑衅的目光扫向廖天下,其中深意不言自明,明眼人一眼看出其中深意。
廖天下也是狡猾伶俐之人,这点目光深意岂能看不懂,只不过此人城府很深,详装看不见,但其内心则是翻江倒海,怒海生波,狂风大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陶世隆你个泼皮无赖,打赢一场就尾巴翘到天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等你落到我手上,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哼,咱们走着瞧。”
廖天下心里破口大骂,而如谷海山、徐古峰等人则是微笑向着陶世隆,拱手庆贺其立下一功。
就在众人围着陶世隆纷纷祝贺之时,一道苍老声音响起。
“好了,才赢一场不用过度兴奋,还有接下来两场,陈扬你先上,王传书你压后。”
“遵命阴前辈。”
“遵命……”
陈扬与王传书两人拱手施礼,随后陈扬施展轻功草上飞,身形一跃,犹如蜻蜓点水,踩着百姓头顶,来至台下,猛地一点百姓肩头,施展旱地拔葱,一跃上了擂台。
到了擂台,这小子也够损的,捡起叶春生的宝剑,举过头顶,大声喊道。
“这是谁的剑,落在擂台上,赶紧上来取走,打不过把剑都扔了,真是丢尽习武之人脸面,唉,还是名门正派之人的剑……”
其在台上把损话说尽,气得峨嵋派众人脸色僵硬,面带寒霜。正在给叶春生驱除迷香之毒的云天齐,头也不抬道。
“红眉剑客祖斌,你上去教训教训这个狂妄自大小辈,让他知道峨嵋派不是谁都敢肆意侮辱的,割了他的舌头给天下人看看,以儆效尤,别忘了带上面巾。”
回手一扬,一块面巾扔出,祖斌接住系在脸上。
“谨尊掌门之命。”
祖斌双手抱拳答应一声,施展金光掠影,两个闪动到了擂台下,一点百姓肩头,施展飞云纵,轻轻落到擂台之上。
陈扬上下打量了一眼祖斌,只见其一身白色长袍,背被宝剑,面如古玉,两道红色卧蚕眉格外显眼,丹凤眼满含煞气不怒自威,狮鼻阔口,颚下三柳须髯随风飘荡。
其在打量祖斌,而祖斌根本没正眼看他,拿眼一扫陈扬,就心生厌恶,身高六尺,面色姜黄,短眉鼠眼,塌鼻薄嘴,配上三撇狗油胡,其貌不扬不说,看着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祖斌仓啷啷拔出宝剑,一指陈扬。
“鼠辈亮兵刃,把舌头留下,给你留个全尸。”
陈扬一听,呦呵,真够狂的,上来就割我舌头,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俩下子。
仓的一声,从背后拽出鸳鸯拐,拐杖头刻着一对鸳鸯,鸟嘴微微张开能打暗器,鸟头上各有一个小按钮,拐身通体由生铁打造,底头留个三棱透骨尖,专破金钟罩铁布衫一类外门硬功。
鸳鸯拐往台面一杵,把叶春生的剑往旁边一扔,剑刚落地,一道白光扑面,祖斌含怒出手,一招金光耀眼,左右开弓,夺人双目。
剑风凛冽,挂风带势,令得陈扬不敢怠慢,急忙举拐往上一架,使个举火烧天,想磕开宝剑,谁料祖斌使个虚招,拐往上走剑往下刺,猛地沉腕抖刺小腹,一招金光四散,奔着腹部就扎。
惊光疾闪,刃风生寒,惊得陈扬收起轻视之心,赶紧使个夜叉探海,拐头往下一拨,就欲拨开剑尖,顺势反击。
谁料祖斌剑快人快,一旦动手,根本不给对手还手机会,拐往下拨一下落空,祖斌撤剑滴溜一转,一下到了其身后,挥剑左右猛劈,一招金光分花,交叉怒斩。
听得背后恶风不善,吓得陈扬暗道一声不好,鸳鸯拐往后斜背使个苏秦背剑,同时弓步前倾,就想拉开距离,就势还招。
但是他的对手可不是一般人,同为十大峨眉名剑,祖斌可比叶春生之流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像李一舟等人都是可以寄身十大名剑,但是李一舟淡泊名利,只想做个刑堂堂主。
故此才有叶春生、上官云康、卢剑波等人有机会成为十大名剑之一,这也是峨嵋派内部一种礼让,给年轻人更多机会,使其能充满信心,更加刻苦练功,不使本派人才断档,这是峨嵋派历来留下的传统。
所以祖斌一出手,其招式剑法比起叶春生十分高明,占得先机别人很难扳回,只能被动防守,别无他法。
书归正传,祖斌见铁拐一斜,冷笑一声,撤剑变招,垫步近身,一招金光遍地,贴地横扫双腿,感觉下盘剑风凛冽,急得陈扬往前一窜,使个灵猴飞渡,躲过这一剑。
但是祖斌得理不饶人,快步近身,连踩八卦步,追身疾刺,一招金光追电,追身连刺三剑,虚实结合,真假难分。
立足未稳,就听得背后剑风不善,心里怒骂。
“红眉泼皮,你属狗皮膏药的,追着我连刺没完了,让我连个喘息之机都没有,日你仙人板板的,既然你逼我,别怪我用毒招害你,这是你自找的。”
想到此处,使个铁板桥往下一趴,同时左手往后一背,一片粉色粉末扬出,同时右手食指一滑,悄悄按下鸟头,三道细如牛毛毒针打出。
粉末飘飘洒洒在空中缓缓落下,三枚绿头细针一闪随后打向胸前。面对迷香、暗器,祖斌冷然一笑,心里暗道。
“不过雕虫小技而已,竟然在我面前卖弄,真是不知死活,可笑之极。”
只见他气贯左臂,猛地一扬衣袖,一股劲风从袖口吹出,将粉色粉末吹散,同时气贯双手衣袖,上下一围,犹如一道衣袖盾牌,将三枚毒针挡住。
“噗噗噗”三声,针扎衣袖,悬挂其上,祖斌运气一震。
“还你。”
三枚毒针快如光影一闪,打回陈扬后背,趴在擂台上的陈扬,微微侧头余光一扫,吓得他魂飞天外,三枚毒针又打回来了,听得他赶紧使个懒驴打滚,骨碌碌滚出丈远躲开。
“啪啪啪”三声,毒针射入木板,木板瞬间变成一片绿色,由此可见毒性之烈,若是打在人身上,不及时运功逼毒或服下解药,必然命丧当场。
“好个阴毒的江湖败类,看我取尔的狗命,休走。”
祖斌一个箭步窜过去,此刻陈扬刚想来个鲤鱼打挺起身,脚下定住身在半空,斜眼一扫,祖斌到了,赶紧使个怪蟒翻身,用拐驻地往旁一翻。
他反应挺快,祖斌比他还快,见其翻身夺剑,垫步拧腰一招金光逐流,宝剑一挥,猛斩双腿,攻其要害。
余光一扫,剑光闪动,刃风生寒直奔自己双腿而去,吓得陈扬赶紧使个凌空飞沙,双脚点地腾空而起,腰眼使劲带动身体凌空转了三圈,躲开斩腿一剑,落在三尺开外,脸部正面摔在木板上,火辣辣的疼。
不等其疼劲过去,剑光一闪,祖斌人到剑到,箭步飞身一跃,一招金光遍地,奔着陈扬就刺。
把个陈扬逼得气炸心肝肺,差点破口大骂,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一点机会不留,就是追身连刺,把人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一口咬死祖斌,方解心头恶气。
心里暗骂,身形匆忙闪躲,一个就地十八滚,滚出丈远,没等起身,祖斌如影随形,箭步飞身,一跃上前,挺剑就刺,把个陈扬逼得慢擂台打滚,十分狼狈。
台下百姓看得过瘾,鼓掌拍手叫好。
“红眉毛你剑再快一点……”
“使拐的,你别老打滚,起来和红眉毛打……”
“打不过赶紧认输,满地打滚耍小孩无赖呢……”
百姓喊啥的都有,都对陈扬的行为十分无齿,陈扬心说:“都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来试试,躲得慢点就身上多个窟窿,我要是能起来不早起来了,真是马后炮,气煞我也。”
陈扬一边躲,一边暗自生着闷气,而祖斌则是不依不饶追着连刺,心道:“我就不信扎不死你,我让你躲,看你能躲多久。”
两人在台上较着劲,台下青城、五虎、神药门等门派这边,众人皆是掩面不看台上,深感丢人现眼,满地打滚成何体统,可把我们这些门派的脸都丢尽了,真是无话可说……。
而峨嵋派这边,云天齐与李延雄已然为叶春生驱除迷香之毒,指着台上对叶春生道。
“看看你师叔祖斌,同为十大名剑之一,他是怎么牢牢掌握战斗主动,把对手压制的多么狼狈,你好好学着点,以后别出去给峨眉派丢人。”
“遵命掌门,弟子谨记教诲,定会吸取教训,不给峨眉派丢人。”
叶春生双眼紧紧盯着台上祖斌,把其一招一式学的仔仔细细,连打法都学会了,日后其得对手是吃尽了苦头,皆因今日之事。
台上两人又打了一百个回合,台上烟尘四起,身影飘忽不定,打得真是既精彩激烈扣人心弦,又让人啼笑皆非。
阴啸天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声道:“谷掌门,你喊声让陈扬认输得了,不要在台上丢人现眼了,实在令老夫都看不下去了。”
谷海山闻言点头称是,冲着台上高声断喝。
“陈扬,你认输吧,别在哪硬撑了,打不过赶紧下来吧。”
他这一喊,可是帮了倒忙,陈扬闻声一愣,要知道擂台如战场,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愣神与差以毫厘的失误,哪都是致命之殇。
他这稍微一愣神,身体一停,可给了祖斌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掌中剑快如闪电迅捷如风,往前一递。
“噗”的一声,“啊”惨叫声传遍擂台四周,祖斌往出一拔剑,血溅五步,再看陈扬被刺个透心凉,鲜血染红身下一片。
祖斌杀完陈扬,一掀长袍从腿上抽出匕首,上前撬开陈扬大嘴,白光一闪,还真把陈扬舌头割下来,用布一包,捡起叶春生的宝剑,转身就欲下擂而去。
他这一走,可把阴啸天、谷海山等人气坏了,“嗖嗖嗖嗖嗖嗖”六道身影,腾空而起,踩着百姓头顶,到了台下,踩头借力腾空一跃,上了擂台,就欲找祖斌麻烦。
峨嵋派这边也是毫不示弱,白玉郎、云天齐等人,六七道身影,白光一闪,白衣飘飘,犹如一道道白虹,眨眼间就上了擂台,往祖斌身前一立护住祖斌。
两边人马是杀气腾腾,怒目而视,大有一言不合拼命架势,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一闪,一个身着灰布僧袍和尚挡在两边人马中间。
“阿弥陀佛,众位施主请消消气,暂息雷霆怒火,请听贫僧一言,如今江湖又逢多事之秋,众位以和为贵如何,各退一步,握手言和,就当为了江湖尽一份力。”
慧明大师话音未落,一道怒骂声响起。
“慧明秃驴,少在这装好人,做和事佬,实话告诉你,飘香派请帖我们收到了,就是不请你们少林、峨眉,到了武林群英会。”
“我青城派会联合众多门派,先灭了峨眉,再屠少林,以后江湖上由飘香派、青城派说了算,狗屁少林、峨眉永远别想在江湖立足,今日之事你少掺合,滚到一边去。”
阴啸天气急败坏之下,是大放厥词,把个慧明大师骂得脸色煞白,脸上僵硬笑容不在,眼中都带有丝丝火气。
“阿弥陀佛,阴施主你好样的,你记住今日之言,我少林从今日起与峨嵋派联手,对付你们这些自恃不凡的门派,看看是你们人多势众能胜,还是号称武林泰山北斗的少林、峨眉底蕴丰厚,就凭两派雄厚实力碾压你们这帮白眼狼及跟在你们身后不入流的门派。”
慧明大师话音刚落,白玉郎朗笑一声。
“哈哈哈,哎呀真是天大的笑话,一帮二流门派加下三滥的无名小派,也敢大言不惭威胁我等名门正派,真是好大的口气,既然话都挑明了,擂台九场我峨眉派赢了五场,我们赢了你们无权再问林海霞下落,你们可以滚了。”
白玉郎毫不客气之言,把对面青城、五虎等门派之人说得面色泛红,个个咬牙切齿,怒不可遏。
就在这时,廖天下眼珠一转,冲着谷海山一使眼色,两人一起抱拳拱手。
“白前辈、云掌门、慧明大师息怒,刚才都在气头上,言语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九场擂台我们确实输了,不过我们想邀请贵派高人来福安客栈,谈谈日后在蜀地如何和平相处,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云天齐与白玉郎一对眼神,心里暗道:“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迫不及待给我们下套,哪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看看谁把谁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