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杀两害除恶霸,顺流而下遇水匪。
顺藤摸瓜擒贼王,分筋错骨得内幕。
王红袖与林海霞四人来到城外,看着川流不息人流,王红袖就要随着人流入城,被其师傅林海霞一把拉住。
“休要鲁莽,让你福叔去探探门口情形再入城不迟。”
王红袖冲着林海霞一吐舌头,做个鬼脸,站到一边等待,刘福闻言微微一笑,戴上斗笠遮住面门,随着人流施展身法轻松在人群中拥挤穿过,不等被挤之人回过头来看看是谁挤的他,刘福早已穿到其前面去了。
不到片刻工夫,刘福已然挤到城门口,见城门口并未张贴着海普公文,悬赏告示。
心里微微一轻,放松下来,看来我等四人在金州杀死刺史之子的事,并未传到江南道来,看来我等四人可以不用遮遮掩掩游历江南道了。
怀着轻松心情,刘福挤出人群,一路穿行拥挤路人,回到王红袖三人身边,司马长青劈头盖脸问道:“打听得如何了。”
“城门口没有悬赏告示,可以放心入城了。”
“都把斗笠带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谨慎为好。”
林海霞淡淡说道,王红袖与司马长青两人闻言拿起斗笠戴在头上,四人随着人群慢慢来到门口,一番盘查之后,进入城内。
走在街上看着两边琳琅满目的饰品,还有商铺里五颜六色的布匹,看着真是让人赏心悦目,再看看街上的小吃铺子,各种各样小吃散发着独特的香味,勾引着路人的鼻子不自觉的靠了过去,一看究竟。
王红袖十分嘴馋,闻到香味自然是走不动路,非要带着林海霞三人一看究竟,到底是何小吃如此之香。
四人到了近前一看是五香蛋,四人要了八个五香蛋坐下边吃边看着街上人流,正在观看街上行人百态之时。
忽然,一个身穿灰色长袍中年瘦弱男子匆忙跑来,后面跟着一群满脸横肉、凶神恶煞般的青衣襟小打扮的打手,个个手持棍棒紧紧追赶。
边追边喊:“姓郭的,看你往哪跑,等会儿追上你,看我们不打断你的手脚,让你敢跟我们老爷做对。”
前面姓郭男子闻听,更加慌张了,慌不择路跑向街边胡同,而那群打手是紧追不舍。
看见这等欺负人之事,王红袖与林海霞的侠义之心大起,王红袖是拍案而起,林海霞则是比较沉稳,给王红袖一个眼色令其稍安勿躁。
然后才急声问道:“掌柜的,这街上追人青衣人是何来路,被追的又是何人,可否告知一二。”
掌柜的闻声面色一紧,脸露惊恐之色,四下看看无人在近前偷听,才压低声音道:“客官闲事莫管,这追人的青衣打手可了不得,那可是本城盐商魏天魁豢养的打手,每天都追打贩盐散户,打死人都没人敢管,几位还是吃完赶紧走吧,别趟这浑水了。”
王红袖一听,腾得火起,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竟然会有这等欺负人之事,我是非管不可,王红袖一个箭步窜出去,直追青衣人进了胡同,林海霞三人也是紧随其后追赶而去,临走刘福拿出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扔,人已飘然而去。
再说王红袖脚步飞快追入胡同,正好撞见那群青衣人已然快追上灰袍中年男子,追在头前青衣打手将手中棍棒一扔,正好打中灰袍男子小腿。
小腿被突然一击,灰袍男子一个趔趄,迟缓半步倒地,倒地之后双手一撑地,还想起来再跑,而身后那群青衣打手已然将其团团围住,领头青衣打手呲着黄板牙,上去照着灰袍男子就是一脚,踢的灰袍男子一个翻滚。
躺在地上抱拳拱手求饶。
“众位好汉爷,饶我一次吧,我也是为了生计,才弄点海盐贩卖一次,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饶我一次,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了……”
领头青衣打手撇着嘴冷笑一声。
“还有下一次,给我打,往死里打,不打断他手脚他就不老实。”
“喳是。”
旁边八九名青衣打手闻声抡起棍棒就要胖揍灰袍男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道身影从青衣人头顶掠过,随之传来银铃般清脆声音。
“谁敢动手,我要谁的命,都给我住手。”
八九名青衣打手闻声一愣,就在一愣神工夫,一身白袍的王红袖到了,其身形空中一转,轻轻落地,仓啷啷紫光剑出鞘,紫光剑怒指众青衣打手,娇喝一声。
“都给我退下,放过此人,不然别怪姑奶奶我不客气。”
其余青衣打手没敢说话,都用眼神看着领头之人,领头青衣打手大嘴一咧,满脸横肉一动,说是笑比哭还难看,满嘴黄板牙一张,大笑一声。
“我当是谁要做**,原来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啊,哈哈,美人你拿着剑不沉吗,还不如随我滚床幔,那才是你该做的,我说的对不对呀。”
“对,老大说得太对了……”
“说得太妙了……”
“……”
众青衣打手纷纷出声附和,把个王红袖气得粉脸通红,娇姹一声就要出手,然而不等她出手,林海霞抢先出手了,林海霞最听不得侮辱女子之话,一听有人敢侮辱其弟子,那还了得,马尾拂尘一甩。
白光一闪,气贯拂尘,力透马尾,“啪”的一声,一拂尘抽断领头青衣打手的脖颈,再看其脖颈一歪,头颅低垂,尸身栽倒在地。
吓得其余九名青衣打手一哆嗦,转身想跑,刚一转身,发现退路被一个叫花子与一个中年侠士挡住去路。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我们乃是本城盐商魏天魁的手下,被我们老爷知道你敢动我们,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一名青衣打手出声道,司马长青上去就给他“啪啪啪啪”四个锅贴,打得出声青衣人满嘴是血,脸肿得像个猪头,上面还带着手掌印。
“你们……你们……”
哪名青衣打手被打得后槽牙松动,说话都不利索了,其余八名青衣打手站那连声都不敢出了。
“少废话,我问你们什么,你们就答什么,若有迟疑,我宰了你们。”
刘福拔出唐刀一指九名青衣打手,众青衣打手频频点头答应。
“是谁指使你们追打贩盐散户的。”
“是我家老爷。”
“你家老爷为何敢如此目无法纪。”
“我家老爷与本城知府大人张洪权是兄弟,本城商贾名流人尽皆知。”
“他是如何与知府结为兄弟的。”
“我家老爷每月初一、十五,经常给其送礼,还送美女,一来二去就关系莫逆,结为兄弟了。”
“哦,哪你家老爷得到甚么好处了。”
“我家老爷独霸本城盐市,本城之盐由我家老爷定价,并由我家商铺卖盐,所有散户若想卖盐需经我家老爷同意,我家老爷不发话没人敢卖,若有人敢私自卖盐,抓住就是往死里打,小的也是奉命行事,求大侠放过小的一次。”
王红袖闻声怒喝一声。
“放你们一次,你们说,这是你们第几次打人了,如实说来。”
青衣打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敢答话,而躺在地上的灰袍男子说话了。
“这帮杀千刀的恶棍,被他们打死的散户盐商,都被扔到江里喂鱼,没被打死的也是手脚被打断,手筋脚筋被挑断成为废人,这都是他们经常干得好事。”
林海霞闻听怒气冲天,拂尘一甩,哦“啪啪”两声打死两名青衣打手,王红袖紫光剑一闪,“噗噗噗”三声刺死三人,剩下四人被刘福两刀砍死,司马长青一拳一个打死最后两人。
刘福上前一步扶起灰袍男子,帮其打打身上灰尘,灰袍男子抱拳拱手感谢四人。
“在下郭建安,不知四位大侠如何称呼。”
王红袖刚要开口,被林海霞一伸手捂住嘴,抢着回道:“我等四人乃是江湖散侠,不必知晓我等姓名,你若有难尽可说出来,我等四人有空正好可以帮你。”
郭建安闻言感激涕零道:“多谢四位大侠的仗义出手,在下唯一的难处就是如何离开潭州,我的一家老小若不逃离潭州,难保下次不会被魏天魁加害,所以求四位大侠出手助我一家老小逃离潭州,在下是感激不尽。”
林海霞看看刘福与司马长青,撤回捂住王红袖樱桃小嘴的手,王红袖不满的瞪了师傅一眼,一吐舌头。
逗得几人哑然失笑,笑过之后,刘福道:“听青衣打手之言,报官是无济于事,不如这样,林道友带着徒弟送郭建安一家老小离开潭州,我与老乞丐去会会这知府大人与魏天魁,送完郭建安一家咱们在湘江边汇合如何。”
林海霞点头答应道:“如此甚好,咱们就分兵两路行动吧,郭建安头前带路,我带着徒弟送你一家老小离城。”八壹中文網
“多谢女侠。”
郭建安抱拳感谢一声,带着林海霞与王红袖去了他家,随后简单收拾一下,在林海霞与王红袖的护送下顺利离开潭州城,王红袖还给其一家老小雇了辆马车,送他一家平平安安离开潭州,去了哪里无从知晓。
送完郭建安一家,林海霞与王红袖进城买点干粮和牛肉以及酒水之物,打个大包背在身后,向城里商贩打听,一直向南走,出城来到湘江边,两人到了湘江边,见刘福与司马长青并未赶来。
于是二人坐在江边耐心等待,却不知她俩等待之时,刘福与司马长青却在城里办了两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先说刘福与司马长青,两人来到魏天魁府邸,绕了一圈从后院进了府邸,一路窜房越脊,避过家丁、仆人,就来到了前厅,躲在窗户一听,正听管家在向魏天魁禀报本月账目。
魏天魁一听本月又挣了十万两银子,乐得脸上笑开了花,打发走了管家,魏天魁就要去找其小妾乐呵一下,然而没等他走出前厅,刘福就一个饿虎扑食撞开窗户,扑进前厅,不等魏天魁反应过来,一个白猿献果,一刀削下其头,结束了其恶贯满盈的一生。
随后,刘福一个箭步窜出前厅与司马长青上房逃出魏府,直奔知府衙门而去,到了衙门还是从后院进去,来到知府大人的书房,二话不说一刀抹去其项上人头,两人杀完人就迅速逃出潭州城,直奔湘江边找林海霞师徒汇合一处。
就在刘福与司马长青离城不到半柱香工夫,城里是炸了锅,知府大人张洪权与盐商恶霸魏天魁都被人杀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被人给宰了,一下子轰动全城,老百姓纷纷叫好,而被杀两人的同党则是担惊受怕,害怕下一个被杀的就是自己。
放下潭州城内情形不表,再说林海霞四人,在湘江边找条小船顺流而下去永州城。
湘江边一叶小舟靠近河岸,林海霞四人上前打听一下坐船到永州城几两银子,船夫抬眼看了一眼四人,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随后说着湘南方言告诉四人船价。
林海霞与刘福、司马长青三人走南闯北当然能听懂方言,而王红袖却是眨着眼睛似懂非懂听着几人谈话。
船价谈拢,林海霞四人一跃上船,船夫手中船桨一撑岸边,小舟离开河岸到了河中,船夫熟练的撑着船桨,使得小舟顺流而下,一叶小舟载着林海霞四人,向着永州城而去。
坐在船头看着清澈河水,让见惯了大漠孤烟的王红袖十分兴奋,拉着林海霞的手,喊道:“师傅,你看这河水流淌不息,清澈见底,还能看到鱼呢,师傅这河水的源头在何处。”
林海霞微笑道:“我哪知道这湘江源头在哪,不过我听说湘江连着长江,也许长江就是源头也未可知。”
“哪有机会去长江看看,师傅你说好不好。”
“好,有机会带你坐船游长江。”
林海霞笑着摸着徒弟的头,眼中闪着慈爱的光芒,师傅二人在船头开心的说着话,而船尾撑船的船夫,回过头来看了二人一眼,这一眼包涵着太多的东西,既有贪财好色、又有一丝阴狠毒辣。
其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掩饰得很好,不过这一眼没逃过老江湖刘福与司马长青,两人不动声色看着船夫,用眼神交流,彼此对视点头,心里已暗暗下了决定。
小舟顺流而下不知走出多远,渐渐来到一处两面是山,河道变窄,山上怪石嶙峋显得此处十分僻静,林海霞与王红袖二人依旧开心聊天,而刘福与司马长青大袖之中手指紧握,已然做好了应对突发情形的准备。
沙船缓缓向前行进了不到几丈,突然,从两侧高山隐蔽处划出三艘沙船,船上站着有一百多号人,中间沙船站着四五十号人,这些人中间众星捧月簇拥着一人。
此人身高八尺,面色淡黄,浓眉三角眼,蒜头鼻子大嘴叉,颚下留着短胡,一对招风大耳,眼皮微微一动,一道阴冷寒光闪过。
此人身穿紫色长袍,腰扎巴掌宽板带,头上没带帽子,发髻挽起用根皮带一系,足蹬黑色洒鞋,背上露着刀柄,一看就是个使刀的好手。
其身边众人都身穿灰色上衣,底下灯笼裤洒鞋,腰扎布带,都是绢帕包头,手中擎着明晃晃钢刀。
船夫见到三艘沙船假装惊慌大叫一声。
“水匪,水匪来了。”
紧接着就要跳河游走,还没等他动步,司马长青一个箭步就到了其身后,伸出大手“砰”的一下就把船夫脖领子薅住。
“小子,往哪跑,你们都是一伙的,就别在我面前装烟炮鬼吹灯了,给我在这吧。”
司马长青手上一用劲,当时就把船夫掐的昏了过去,随手将船夫往船仓一扔,拍拍手,司马长青冲着划来三艘沙船喊道。
“朋友,哪个道上的,别水鬼撞上龙王,那可就闹笑话了。”
随着司马长青声音一落,林海霞带着王红袖与刘福一起走到船尾,看着三艘沙船是严阵以待。
紫袍大汉看着林海霞四人冷笑一声。
“对面四人听着,此乃我永州帮地盘,你们到了我的地盘,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交出身上银两,并把这两个娘们留下,你们两个男的就可以走了。”
声音微微一顿。
“不然的话,你来看。”
一指左右众人。
“就凭我这帮兄弟,就能把龙王变成死长虫,莫要自误。”
不等紫袍大汉说完,王红袖就欲窜出去,跃到中间沙船上教训哪个紫袍大汉。
林海霞一把拉住徒弟的手,随后其冲着刘福与司马长青一使眼色,四人瞬间一跃而出,林海霞带着王红袖一跃而起,凌空跃出六丈远,轻轻落到中间沙船船头。
而刘福跃上左面沙船,司马长青跃上右面沙船,林海霞四人刚一落到船上,永州帮众人挥舞钢刀就扑了过来。
司马长青双手一抖,梅花亮银锤擎在手中,大锤抡开呼呼挂风,银光闪闪煞是惊人,一连锤震五人,将这五人打得万朵桃花开,吓得永州帮喽喽根本不敢上前,被司马长青一步步逼下船头,直至跳船游走。
而刘福哪边则是大开杀戒,唐刀挥舞大开大合,横扫千军、刀震八方、四面楚歌、秋风扫落叶、抽刀断水、刀荡乾坤一连六招将船上三十多名永州帮喽喽大部分杀光,只剩下几个手急眼快的跳河逃生。
左右两艘沙船迅速解决战斗,而中间沙船上的林海霞师徒也不含糊,师徒二人,施展剑光剑法,白色拂尘轻盈闪过,永州帮喽喽纷纷倒下,王红袖剑光挥洒,白光一闪必有一人丧命。
不到片刻工夫,除了紫袍大汉,其余永州帮喽喽全被杀光,吓得紫袍大汉转身向着船尾就跑,想跑到船尾跳河而逃。
但是他也不想想,他之所以能留下性命,哪是林海霞想擒贼先擒王,留他一命问出为何截杀于他们,故而专杀别人唯独留下他。
紫袍大汉没跑出几步,白色拂尘一甩一卷,便将紫袍大汉制住,随手“啪啪啪啪”四下封住其极泉、肩井、中府、天突、紫宫五处穴道,飞起一脚将其踹翻。
此时刘福与司马长青也是纷纷来到中间沙船,四人围住紫袍大汉,吓得紫袍大汉面色惊慌,脸上冷汗直流,眼睛紧着眨眼不住想着什么。
司马长青踢了一脚紫袍大汉。
“朋友,不想受罪就招了吧,谁指使你半道暗算我们,不说的话有你遭罪之处,快说。”
“不说就宰了你。”
王红袖跟着在一旁吓唬,但是紫袍大汉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一句话不说。
林海霞与司马长青、刘福对视一眼,司马长青嘴角一咧,坏笑道:“这小子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让我来收拾他,你们看我的分筋错骨手。”
司马长青话音一落,右手成鹰爪状,猛地落在紫袍大汉左肩头,气贯指尖猛地往下一撸胳膊。
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叫从紫袍大汉口中传出。
“大侠……住手……我说……我……全说……快……停下……疼……死……我了。”
司马长青闻言微微一笑,右手一合摸着紫袍大汉左手胳膊从下往上一撸到肩头,紫袍大汉才不再喊疼,但其脸上汗水都淌成流了,将衣襟全部侵湿。
司马长青看着紫袍大汉道:“快说,不然我再用分筋错骨手给你舒舒全身。”
紫袍大汉哆嗦着开口。
“回禀大侠,我等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