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幕一开箭雨疾,血雨纷飞恶战开。
以一敌百侠义胆,血战退敌镇敌胆。
盔明甲亮,刀枪如林,阵型排开,人山人海,喊声震天,气势如虹,声震九霄,汹涌而来,千人冲锋,黑压一片。
两千步兵高举刀枪列成一字长蛇阵,向着东门快步冲来,盔甲响动,步伐声声,加之冲锋呐喊之声,吓得城头守兵有点心惊胆战,双腿哆嗦。
刘福与林海霞、李延雄等人一看城头守军情形,深感不妙,这还没攻上城头,就被吓得噤若寒蝉。若是攻山城头,不得丢盔弃甲,一哄而散,弃城而逃。
“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有人下城阻挡官兵一阵,杀杀攻城军卒士气,才能令守城官兵士气高涨,有信心守住城池。”
想到此处,刘福刚要开口道声由他下城击杀军卒一阵,其口还未开,四道人影一闪,海少星、上官云康、王红袖、司马长青四人已然抢先一步跃下城池,与攻城军卒一战。
刘福看向林海霞、李延雄、卢剑波三人,抱拳拱手道:“三位留下守城,我去城下助王红袖四人一臂之力。”
刘福话音刚落,林海霞出声道:“镇山,我陪你一同下城,城头就交给两位师兄了。”
刘福闻言微微点头,与林海霞一同跃下城墙,助王红袖四人共抗攻城军卒。
李延雄看着刘福与林海霞身影一闪消失不见,转头看着卢剑波道:“卢师弟,你不觉得这刘福与林师妹有点双宿双飞架势,难道说林师妹打算还俗了。”
“师兄,你莫说林师妹,难道你不也想还俗,峨眉山虽好,但是常年呆在山上难免有还俗之念,这都是人之常情啊!”
“恩,师弟之言,颇有几分道理,但是师兄我还俗倒是不想,只想也在江湖市井间多多走动,久在深山孤独寂寞啊!”
“……”
李延雄与卢剑波闲谈之际,城下刘福与林海霞六人已与攻城军卒展开激烈厮杀。
刘福与林海霞两人跃下之时,海少星一马当先冲入军中,掌中黄金剑平斩而出,一阵“苍啷啷……咔嚓……”之声传来。黄金剑不愧是削铁如泥的宝剑,眨眼之间削断三条枪杆,两把长刀。
剑过腿至,海少星右腿一抬,“啪啪啪啪啪”五脚踢出。将正面五名军卒踹的人仰马翻,五名军卒连退两步身形一倒撞在后面军卒身上,将后面军卒撞得一个趔趄,身体不由自主倒下,这一倒不要紧形成连锁反应,使得攻城军卒阵型大乱。
而海少星趁机挥舞黄金剑挡住两侧刀枪,脚踩四象步,交叉往后一退,矮身剑扫下盘,一招”波浪冲沙”快如疾风使出。
耳轮中就听得“咔嚓咔嚓……啊啊啊啊……”几声惨叫,再看左右四名军卒小腿被斩断,倒地哀嚎,海少星跨步近身“噗噗噗噗”四剑,结果了四人性命。
海少星杀完四人,正面军卒稳住身形,再度袭来。刀枪并举正面刺来,海少星脚挥舞黄金剑往上一架,下面来个勾挂连环腿“砰砰砰砰砰”将正面五名军卒踹的往后直退。
趁着军卒后退之机,海少星垫步近身,掌中剑平举连刺,使个“夜叉探海”“噗噗噗噗噗”五声响过,黄金剑往后一撤,五道血花四溅,五声惨叫过后,五名军卒重重倒下,一命归西。
连杀九人之后,海少星面前空出一块,更加其施展怒海狂涛剑法。只见其跨步向前,掌中剑平斩半圈,撤后半步,剑走下三路,贴地狂扫,垫步前冲,剑卷上三路。
忽进忽退间,海少星将一招“潮起潮落”施展得淋漓尽致,而其面前军卒可是到了大霉,兵刃还未递出,已被海少星狂猛招式杀死数人。
眼看着海少星连杀数人,上官云康也是不甘人后,身形一闪,恍如一道清风飘进军卒人群,手起剑落,“刷刷刷刷”四道剑光掠过人群,剑过血出,血光四溅中,四名军卒死在剑下。
上官云康杀完四人之后,脚下不停,步法变幻,闪展腾挪中,足下踏着四象八卦步法,来回闪躲四面八方刺来的长枪,避开官兵分长刀。
闪躲之中,上官云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左挪三步,剑贴肋后刺。不等血花四溅,迅捷拔剑脚踩七星步,身形随着七星步法一转,剑随身动,转动之间,剑尖轻吐五下,五支血箭喷出,五名军卒倒地而亡。
剑过留命,身过留尸。上官云康动如脱兔,身如穿花蝴蝶,轻灵飘逸穿梭于攻城军卒中。其也不与军卒过多纠缠,往往是一刺即收,毫不拖泥带水,但往往效果奇佳,其片刻便击杀上百名军卒,比之海少星有过之而无不及。
相对于海少星与上官云康,王红袖则是更多将剑与暗器融为一体。
王红袖正面迎上四名军卒,其撤步横剑一架,左手一扬,三支袖剑出手,“噗噗噗”三声,三名军卒被打中咽喉,血箭一窜仰面倒地,剩余军卒吓得一愣之际,王红袖垫步近身一剑封喉,干净利落杀掉四人。
身形一窜,王红袖继续冲向攻城军卒,剑花飞舞,白光闪烁,剑未伤人,暗器可是层出不穷,对面军卒还未看清白光是何物,已然一命呜呼。
王红袖借着与攻城军卒厮杀,苦练一下自己的暗器。其原先都是靠五毒梅花针伤人,但此暗器太过歹毒,用此暗器杀人容易被江湖中人所不齿,所以王红袖无奈之下听从其师林海霞之言,苦练其余暗器,这样以来也能少生事端。
王红袖暗器练得起劲,司马长青在旁一看,呦呵,这三个后生晚辈都比我杀得多,我也不能落后,我得超过三个晚辈。
想到此处,司马长青将长剑还鞘,从腰间“哗楞楞”亮出梅花亮银锤。
司马长青大喊一声:“三个晚辈,都给我闪开,兵刃无眼,伤到尔等,别怪我未曾提醒。”
其话音未落,梅花亮银锤抡动如风,呼啸着砸向攻城军卒,八十斤重的锤头,加之惯性,岂是攻城军卒所能抵挡的。
刚一个照面,梅花亮银锤便威震城下,锤头所过之处,攻城军卒是挨着即死碰着即伤。
司马长青抡着梅花亮银锤一路向前,前面军卒在看着营中兄弟死伤惨重之后,根本不敢抵挡,纷纷向后退去。
而司马长青则是打蛇随棍上,攻城军卒一退,司马长青抡动梅花亮银锤紧紧追着攻城军卒,衔尾追杀。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掉,攻城军卒被司马长青的梅花亮银锤抡得叫苦不迭。
攻城军卒只能后退躲避,司马长青则是紧追不舍,银锤挥舞,呼呼挂风,锤风凛冽,不断收割攻城军卒小命。
司马长青一人一锤纵横军中,单人单锤杀得攻城军卒望风而逃,不战自溃。攻城军卒看见司马长青过来,一个个慌不择路掉头就跑,当了逃兵。
刘福与林海霞落在地面,各擎兵刃冲向攻城军卒,与司马长青四人一同大杀四方,杀得地上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攻城军卒见势不妙,纷纷转身就跑,一溃全溃,溃败一片,攻城军卒攻如潮水一般,败退也如退潮一般,退的很快,眨眼之间,城下徒留尸体,活着的军卒全如丧家之犬,急急忙忙逃命而去。
看着手下被四名武艺高强侠客杀退,溃不成军,气得魏时勋三柳须冉撅得老高,马上挥舞马鞭,大声喊道:“哪位将军出战,给我斩了城下六名侠客,本帅重重有赏。”
魏时勋连喊三声无人解令,众将都不傻,海少星与上官云康六人勇猛身姿,高超武艺,隔着老远也能看得出来。让这些马上将领去迎战步下侠客,那不是找死吗。故此魏时勋喊得再大声,也无人敢去迎战六名侠客。
“给我停下,回去继续攻城,不许溃逃,违令者斩。”
魏时勋“苍啷啷”拔出佩剑连斩两名逃兵,但是攻城军卒依然四散奔逃,即便魏时勋再多杀几人也是无济于事。
无奈之下,魏时勋看向身边任永山与彭定山二位,眼光中带着求助之意。
“刺史大人,依下官看来,军心已乱,不可再攻城池,不如与建德城主事之人谈和,看能否用言语感化,令其交出阎立文,不然再攻下去,也是徒曾伤亡,毫无意义。”
任永山淡淡言道,话语虽淡但是句句在理,彭定山微微点头赞同其言,魏时勋一时之间也是六神无主,只能听从二人之言,下令收兵。
攻城军中响起鸣金之声,刘福闻声一惊,连忙喊住司马长青与海少星等人。
“穷寇莫追,速退城下。”
其话音刚落,司马长青与海少星等人纷纷止步不前,相互对视一眼,往后撤退,直推到城墙下。城上顺下绳子,刘福六人相互掩护抓住绳子,被拉上城头。
六人一上城,徐凌风与曹国伟走上前来夸赞六人神勇无比,单凭武力杀退几千官兵,真乃神人也。
城头官兵见了海少星六人勇猛身姿,也是心潮澎湃,不能自已,期望着攻城军卒再度攻城,自己也能一显身手。
在城头官兵兴奋的目光中,魏时勋马往前提,离城五箭之地勒住战马,冲着城头喊道:“徐大人,下官想与你寒暄几句,不知可否答应。”
徐凌风闻言走至垛口,手扶城砖高声回道:“魏大人,有话请说,本官洗耳恭听。”
“徐大人,下官这次是为侄儿被人掳走而来,还请徐大人看在关心亲人则乱的份上,让下官进城寻找侄儿,若是找不到,下官不会多做打扰,马上带兵撤去,不知徐大人意下如何。”
徐凌风闻言微微沉思片刻,忽而回道:“魏大人,彼关心侄儿安危本官能够了解,不过,汝兴师动众带兵进城,不仅会令百姓惊慌,而且也对寻找侄儿颇为不利,岂不闻打草惊蛇无踪可寻,魏大人若想寻人,不如交给本官,本官自会命人封城搜查,将彼侄儿找出,到时给汝一个交待如何。”
徐凌风想出一个折中之策,想让魏时勋知难而退保全曹县令。但是魏时勋也是老奸巨猾之人,岂能中了徐凌风的折中之策。
其马上抱拳拱手一礼,朗声道:“徐大人,并非下官不给徐大人薄面,只是亲侄被掠,不进城察看一番于心难安,同时对胞妹也是无言以对,所以还请徐大人成全下官的急切心情,进城看看如何。”
徐凌风闻言微微摇头,嘴角微微带笑道:“魏大人,非是本官不近人情,只是这进城搜查,一旦引起冲突,对双方都颇为尴尬,何必呢?听本官良言相劝,让本官替魏大人查找一番,魏大人回城听信如何。”
徐凌风与魏时勋隔空喊话,互诉难处,言语之中却是暗藏机锋互不相让。
一旁听着二人对话的刘福与司马长青等人,听得眉头紧皱,眼珠微转,心里都有些颇不耐烦。
曹国伟边听边思虑,为自己做着万全考虑,听了半响,听着徐凌风言语之中并无退让之意,心里才微微放下。
其深知魏时勋不敢对徐凌风如何,但是对付自己却是毫无顾虑,其一旦进城说不准便会动手诛杀自己。所以无论如何不能让魏时勋进城。
城头众人想法各异,城下任永山与彭定山也是各揣想法,彭定山身为武将自是脾气暴躁,听了半响徐凌风与魏时勋的对话,其是心中暴躁不已。
其手中马鞭乱挥,脸色涨红,双眼怒瞪,似要冒出怒火。
“刺史大人何必跟钦差大人多言,不让进城,回城调兵,再带些攻城器械,我就不信攻不下这区区建德城,哼。”
任永山看了彭定山一眼,其心中也是有些烦躁,不过其心性稳重沉得住气,即便十分烦躁也是深吸一口气,将烦躁之意压住。
转头劝着彭定山。
“彭将军,莫要动气,今日攻城已然惨败,而刺史大人又不愿就此撤兵,唯有用言语打动建德城主事之人,令其同意进城搜查,若不然,我等带兵兴师动众而来,人没找到,还损兵折将,传将出去岂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刺史大人脸上也无光彩,咱俩还是稍安勿躁,耐心等待吧!”
彭定山闻言气愤的挥舞两下马鞭,只好耐心等待了。
就在彭定山与任永山二人的目光中,魏时勋又与徐凌风寒暄数句,依然是平分秋色,双方无法说动对方。
魏时勋胸中怒火中烧,渐渐压制不住,怒火一下冲破顶梁门,魏时勋怒瞪双眼,双眼通红,举起手挂马鞭,怒指徐凌风,破口大骂。
“姓徐的,你少跟我在这打官腔,你不让我进城搜查,哪我明日带兵继续攻城,而且明日攻城,攻城器械及弓箭手全部备齐,你的哪几个手下,就是武艺再高,也会被乱箭射死,你们给我等着……”
魏时勋气得不想再与徐凌风废话,拨马便走,大手一挥,带着任永山与彭定山及两千骑兵返回杭州。
看着魏时勋及其手下骑兵远去背影,徐凌风深知今日退兵,明日将迎来更大危机,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连夜审出口供,不然破城之日,将是生灵涂炭之时,还得早做安排才是。
徐凌风转头看着曹国伟,语气沉重道:“曹大人,如今形势你已看清楚了,刺史大人要人心切,你务必给我连夜审案,将这四人口供审出来,实在不行动用大刑,你辛苦一下,带人给我连夜审出口供来,至于守城之事交于本官,你速去忙吧!”
“下官遵命。”
曹国伟答应一声,带着师爷毕洪与捕头郭风等人下了城头,急急忙忙回奔衙门,要连夜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