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嘞个乖乖唉！天神下凡了……”
与此同时，正在厕所里蹲坑的鲁飞心里大骇，失声惊叫。
来不及冲水，他就着急忙慌地提上裤子，一溜烟地往外跑，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把于子涛顶礼膜拜起来。
这个大蔫驴也忒神了吧？
昨天涨停板果断清仓出货，今天银牛化工就来个报复性的釜底跌停，这把控制高点的节奏，简直强的一逼……不，鬼神莫及！
打了个出租，直接就往医院跑。
现在这个点儿，老涛应该在伺候牛老头吃喝拉撒。
可到了特护病房，牛老头却一脸鄙视地告诉他，小芋头去相亲了，让鲁飞不要做没有良心的搅屎棍。
鲁飞就搞不明白了，我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适当地给老涛制造了点难度，让他们知道苦尽甘来的好处。
等事成之后，我就是那个最让他们惦记的始作俑者，哈哈……
这么美好的愿望，怎么就成了搅屎棍呢？
我没错，错的是老涛和冯瑶老在我面前秀恩爱！
不行，今天必须把这个事情解释清楚，要不然你们还以为我鲁飞人格扭曲，见不得别人好。
我一个有媳妇的人，夜夜笙歌，不和你们这对单身狗一般见识。
可这个大蔫驴跑到哪儿去了呢？
该不会又和冯瑶看什么狗屁电影去了吧……
鲁飞摸出手机，在通话记录里找到于子涛的号码，就拨了过去。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一连打了好几遍，都是这种提示音。
好你个重色轻友的大蔫驴，果然是和冯瑶在电话里打情骂俏……完了，我鲁飞终于失去了一位出色的好基友，啊不，是损友……
他悻悻地收起手机，站在医院门口，有些失落。
忽然，裤袋里的手机传来呜呜的震动。
同时，一阵呜哩哇啦的歌声刺破了鲁飞的耳膜，引得周围的行人纷纷侧目。
看什么看？
我鲁飞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不是你们这些凡人能企及的，哼！
他慢腾腾地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闪烁的亮光，干枯的眼底顿时有了神采。
“老涛，幸好你没有贪恋女色，而放弃了荣辱与共的兄弟，不然我就上你家门，踢你屁股……”
“什么女色兄弟的，你在瞎扯什么？”
于子涛迫不及待地打断鲁飞：“刚才你和谁在卿卿我我，怎么老是通话中，有啥废话说不完的？”
鲁飞一愣，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也是正在通话中，难道我俩心有灵犀……
他旋即哈哈哈大笑：“无巧不成书，刚才你又是和谁在勾勾搭搭？”
“别净他娘瞎扯……”
于子涛没好气地硬怼：“银牛化工跌停，你该直播吃翔了！”
“什么？”
鲁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怎么会干这种龌龊的事？”
“少废话，昨天你和我说，今天银牛化工涨停，我吃屎；如果跌停，你吃屎。好在老天有眼，给了你一次表现的机会，你可得好好珍惜啊！”
“我……我就那么一说，没……没必要来真的吧？你和冯瑶……”
鲁飞喉咙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想找个借口岔开话题。
“男人说话，一口吐沫一颗钉！赶紧的，别浪费了我的好心情，你是打算自产自销呢，还是做一级代理呢？”
于子涛不依不饶地逼迫，目的可不是为了戏耍他。
鲁飞暗自腹诽，一句玩笑话你当什么真？再说，这玩意儿谁下得了口哇？
你个大蔫驴，这么逼鸭子上架，我严重怀疑是嫌我坏了你和冯瑶的好事，你丫借机挟私报复……可我又找不到证据！
“老涛，不就是想和美女滚床单嘛？我通融一点，无偿提供出租房给你，南北通透，遮光严密，关键还没有监控……”
“你个呆货这几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满脑子的不堪入目。告你哈，赶紧给我现场直播，错一秒都后果自负，倒计时开始，十……九……”
鲁飞急了，嗷嗷狂叫：“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哼！没有价值的人格不值钱，不过呢……”
于子涛忽而语气变得冷漠：“你可以拿钱来换。从下个月开始，我要的十个点提高到二十个点；或者，你借我十万块钱，我给你十个点。”
“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我要和你绝交！”
“绝吧，已经101次了，没有第103次的机会了。”
“老涛，你丫混蛋……”
……
风清扬茶社，包间内。
陈哥指着手机上银牛化工的走势，看了一眼坐在老板桌前的冯瑶和老疤。
“昨天刚清仓，今天就跌停了，如果抱有幻想舍不得卖，今天就会白白损失九万多，说说你们的想法吧，分钱还是分利息，都行。”
“老大，之前答应给于子涛10个点的提成，还有效吗？”
老疤有些忐忑，但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我那十万块钱，差不多也赚了九万多，给他十个点，就剩下八万了，我……有点儿舍不得哈！反正咱也没有和他写字据，没凭没据的，不承认又能咋？”
冯瑶没有吭气，很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陈哥咧嘴一笑：“嘿嘿嘿，不说你，那我的三十万，还不照样得给这小子三万来块？这么大一块肥肉，我还舍不得呢！
“但是话说回来，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人家赚的就是技术费，无凭无据的口头约定，该给就得给，人无诚信不立，你的这种想法，和那些欠账不还的老赖没有区别。”
老疤尴尬地笑了笑，点点头。
他当然知道赖账的结果，不是被陈哥拉黑，就是被冯瑶嫌弃，将彻底与于子涛没有了关系。
这么牛逼的一个财神爷，傻子才不知道珍惜。
老疤咬了咬牙：“我跟老大走！”
陈哥轻微颔首，随即看向冯瑶：“你怎么想的？”
冯瑶扬起雪白的脖颈，一脸傲娇：“我连人都是他的，几万块钱又算得了什么？”
“你俩已经那个啦？”
老疤满脸惊愕，鼓起的眼珠子充满了问号。
陈哥拧着眉，犀利的眼神里渗透着质疑。
“过年的时候，我这个未来儿媳，已经被他老妈成功相中……”
冯瑶抿了一口茶，不无得意得翘起了二郎腿：“下一步，我要凭借盛世容颜色诱他，只要他是个正常的男人，绝不会逃脱我的手心！”
“噗嗤……”
刚喝了一口水的老疤，禁不住放声大笑：“冯瑶，你这美人计呀，对付那些满脑肥肠的老色批还行，但想勾搭于子涛，可得小心阴沟里翻船……”
“呸！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臭流氓……”
冯瑶脸颊赤红，转头娇嗔道：“陈哥，你看嘛，老疤他总拆台说我坏话，你得替我做主啊！”
“嗯，冯瑶啊，我觉着吧，老疤他说的很对……”
陈哥没有替冯瑶做主，反而帮老疤说起话来。
“于子涛这个人，重亲情讲义气，有点花花肠子，但秉性不坏。美女对他来说，就是个远观的风景，不是亵玩的瓷器……
“你如果投怀送抱，可能会惊扰了他。不如换个方式，在感情上多关心他体贴他，从他在意的人身上下手，会更靠谱一些。”
“老大牛逼啊，这得充多少钱，才能换来这么高的经验值？”
老疤挑起大拇指，咧着嘴，一脸的佩服。
陈哥嘴角上挑：“好歹我也是追过媳妇的人。”
冯瑶低下头，恍然若思。
三人各自沉默了两分钟，最后还是陈哥咳嗽了两声，缓缓开口。
“这次盈利一共是五十二万八千多块，截图我已经发给了你俩，除去给小兄弟的十个点，剩下四十七万，有两个方案……”
他喝了口普洱茶，顿了一下。
“第一个方案，把本金撤走，利滚利，能保住本金，但收益小；第二个方案，连本带利，滚雪球，优点是翻倍很快，缺点么，一旦做错，就亏个底儿掉。”
老疤皱着眉权衡利弊，总觉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可是他又担心自己的想法得不到认同，轻叹一口气，便没有开口。
这十万块钱，是他远房表妹的嫁妆，万一亏了，想哭都没有眼泪。
冯瑶把玩着新做的美甲，满不在乎地嗯了一声：“不就十万块吗？我也没指望它养老，我选择全跟。”
陈哥放下手里的茶杯，眼神坚定：“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那就一把梭！”